思绪一转，再次望向苍攸翁。等待着他说一说太虚境。

太虚境，辰斗很清楚，不过是一群自诩为避世真仙却又处处干扰世间的糊涂虫罢了。辰斗与其打过多次交道，真是算计到极致的一群人。就连辰斗自己都差点栽在其手里。

一群将自身感情斩去，只是保留一丝欲望的人罢了，可能傀儡更加合适吧。

苍攸翁缓缓将太虚境说出来“太虚境传闻其道统来自于太上道尊。”说到这还停了一下，望了望辰斗。其实他自己更感觉辰斗一身修为才是来自太上道尊。阴阳大道，无为之治，顺天思想。

辰斗似乎也是感受到了苍攸翁的目光，不禁一笑道“苍前辈，别这么看晚辈，晚辈与太上道尊没有任何关系。”

辰斗自身当然也修阴阳大道，但是最终却是阴阳相交，共同绘出的《混沌经》从中领悟了混沌大道。当然初次领悟还未成熟，自然交手之下就是阴阳大道的手段。

“太虚境强者虚真境界斩三尸之法，善尸，恶尸，自我尸。理论上三尸合一就可成仙。只不过至今为止没有成功罢了。三尸尽斩最后只保留绝对理智与欲望，这才是太虚境的可怕之处。绝对理智之下的人算计起来可真是太恐怖了。”

本来凭借着白玉京的实力，据守起来根本就不怕任意一个圣地，但是太虚境却凭借着算计硬生生拔出了白玉京外界所有的据点，更是引用各种规则坑杀了白玉京两位虚真元神境界的楼主。

“坑杀？”辰斗不禁愕然道。凡是能成为虚真尊者，想必都不是什么善与之辈。怎会被轻易坑杀。

太虚境大长老执言不顾面皮，亲手布置的太虚紫薇黄天禁道灵阵，用太虚宗的天灵宝钟与地灵神树，人道首山剑镇压阵眼，三件净真灵宝布下三才大阵，纵是返虚修士也要饮恨当场，更遑论化神尊者呢。

数十年布局最后太虚镜遮掩天机，以至于我都没发现。

一道道因果丝线在辰斗的天机阴阳眼的推断之下，慢慢清晰。“果然好手段，为了一个局，居然有数百年的耐心，怪不得白玉京如临大敌。但是自身却有着最为致命的一把武器，太虚境必败。”

终于，苍攸翁说起了太虚境的目标。“他们想要他们祖师的尸身以及所有的典籍功法，太虚境道统来自开派祖师伊荀真人，太虚道人。但是太虚道人的老师传闻中的天机神王三千年前围攻白玉京，因此未将完整道统传给伊荀。如今太虚宗穷究天人，无法弥补前路，才将主意打到我们身上。

三千年前死了八位合道境尊者，不知道多少返虚元神境，但是那些尸身被最后临死反扑的山主以秘法炼入白玉京的顶天太皇玉树里面，连带着那些功法也融入进去，用他法修补本我法身。让顶天太皇玉树藏匿于虚空，不被他人所寻。

并且当年的大祸白玉京早已料到，有暗手留存，保留着白玉京最后的希望在大青山重新扎根。而顶天太皇玉树也因此跨过那道坎，直入混元灵宝。镇压白玉京三千年的气运，方才有如今的白玉京。”

辰斗这才想起，顶天太皇玉树融合万法，汇入一炉。太虚境想要寻找祖宗之法，找寻前路，只能用顶天太皇玉树，根本就是解不开的死结。一个是成道之路，一个是宗门之根。都不能放，也不会放。

“祸从天降，庸人自扰。想必苍前辈不会是这庸人吧，既然找上天辰宗，那么本宗自然不会置之不理。”辰斗自然是要给以白玉京一定的信心如此二者才能死斗罢了。不然天辰宗如何渔翁得利，从中脱颖而出呢。

一纸契约从辰斗手中出现。“契神”二字篆刻其上。契神条约自带天道秩序之力，签订契约者，必须遵守，如若不然，天地诛之。

苍攸翁细细地将每一句话烙印在脑海中，不断推演因果结局。未来无数可能不断闪现，结果无论如何推演，结局白玉京都不是什么好结果。天机混乱，大势已定，小势却无定数。任何一点的小势都会让如今的白玉京徒损无数波折。

“天道大势，盛极而衰。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道友切忌莫要螳臂当车，徒增伤悲。”

苍攸翁听了却是满眼伤悲，“天道大势，那又如何，伤的又不是你天辰宗，伤的是我白玉京的万千弟子。何其无辜。老一辈的冤孽必须要小辈来还吗？”

辰斗双目一闪，沉声道“道友慎言，天道不可欺，结因须了果。当年只是虽然本宗知晓不多，但是白玉京降临，撕裂世界壁垒。从而域外天魔降临，至此，无数宗门破裂。天辰宗十几位虚真尊者只剩下三位。北斗七星君全体覆灭，当年造下的杀孽尔等还都还不清。如今本宗与尔合作还是看在偌大成仙因果的份上。哼，白玉京果然好大的手段。”

苍攸翁已知说错话，只是忍不下心来看着白玉京损失惨重。不由焦急问道“道友不知白玉京的出路在何方。”

辰斗望着面前的石壁，普普通通毫无光彩，看着其神秘而又复杂的纹路，在辰斗眼中就是最珍贵的至宝。很难想象其中隐藏着无数神异。之前的那种感觉，绝对是仙的气机。甚至是传说中的大罗气息。

辰斗望向苍攸翁说道“天道无极，天辰宗屹立近万载不倒，没有被天道作为棋子覆灭，当然也不是意外。自有一番手段。如今的太虚境已经走入左道。无情无欲，契合天道，却不为天道所容。因为若是如此，终究会出现天骄代替天道。天道无情却有着基本的本能。凡是威胁都要灭掉。如今的太虚境成为圣地可已经千年了呢！”

“千年。”仿若一道刀光插入苍攸翁心中。公认的圣地千年灭这个魔咒没有人能忽视，自己居然就忘了。

心思一转，瞬间脑海清明，劫迷驱散。苍攸翁联想到天辰宗不禁一口老血喷出。太虚宗不存，那么自然白玉京不损。然而需要元气大伤，想必两两相冲，自然天道一石二鸟。本以为天道只是想要凭借太虚宗覆灭白玉京，如今看来试想全部除掉罢了。

望向辰斗，不禁恨声道“果然天辰宗是玩弄天道的好手，真是下得了一手好棋，两面得利。”

辰斗不禁一笑道“苍前辈何来玩弄之说，本宗一向顺应天道，得悟天心。才能传承至今。而且，太虚境劫数本来未至，却被本宗提前一二，也算是报了报仇。相比于覆灭，白玉京才是真正得利呢。”

听着辰斗的诡辩，苍攸翁不禁更加恼火。暗道果然自己引狼入室。暗自恼怒被劫气蒙蔽了道心，连这简简单单的东西都忽略了，方至于如此。

而辰斗却老神常在，独自欣赏石壁，只是算到白玉京有劫数与太虚境相连，也不知是不是真正的覆灭灾劫。忽悠就行，只要本宗得利，完成契约，管他如何。最后两边覆灭，谁还管的住天辰宗。

但是既然契神契约都签了，苍攸翁只得认栽，如今好要靠天辰宗保存实力。

天辰宗传承万年绝不是吹出来的。任何宗派传承近万载，那它的底蕴绝不是想象得出来的。万年，什么样的绝世天骄没有出现过，什么样的古经法门没见过，什么样的珍宝灵物没见过。

这是真正的不朽底蕴。如今丝毫没有看见衰弱的样子。那传闻中天星子又是何方神圣。恐怕这位开派祖师还没有入灭。天辰宗长存于世，不受天道管辖，恐怕天星子还留下了什么了不得的手段。

哼，什么尊者境界与世长存，看见过几个超过两千岁还活着的老古董。也只是活的比较长罢了。到了最后还不是尘归尘，土归土。

唉，白玉京的路难啊。祖师混元一气仙已亡。别人不知道，他这白玉京的大长老又怎么会不知道。梁柱已断，房屋崩塌都是迟早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