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和郎沙走进了第一楼,一眼看过去里面坐了不少人在品酒,富甲豪绅、翩翩公子、江湖中人应有尽有,一个个都是锦衣华服的,非富即贵。
一位伙计迎了过来招呼他们坐下,询问了一翻他们要喝什么酒。
郎沙问道:“不知你们这都有些什么酒?”
小二说:“我们这的酒与外面的酒不同,而且有个规矩,客观要是能品尝出酒的年份或者成分,客观可以随意挑选一坛子酒带走。若是品不出来,那就得支付五十两银子作为酒钱。倘若付不起酒钱,按照第一楼的规矩,就得留下一根手指。”
“这个没问题。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们这都有什么酒。”郎沙再次追问,对于其他的他不关心,只关心酒。
小二说:“我们这有断情、绝义、七情、六欲、魂牵、梦绕、醉生、梦死等十八种酒,不知客观要品哪一种。”
郎沙、冷面面相觑,还从未听说过世间竟然会有这种酒。光听酒的名字,个个都是稀奇古怪的,心中更加好奇。
郎沙说:“那就来壶断情酒。”
“好的,二位客观稍等。”小二应了一声便拿酒去了。不多会,他就端了一壶酒、两个杯子,一碟花生米和一叠牛肉走了过来放在桌子上。
小二说:“二位客观慢慢品尝,待会我再过来。”
冷盯着那酒壶瞧了瞧,很是精致,光这瓷瓶就能值不少钱。他感慨道:“就连酒壶都如此精致名贵,里面的酒看来不简单。”
郎沙淡淡一笑:“尝尝就知道。”
冷立即拿起酒壶给师父倒上一杯,顿时满脸诧异:“师父,这酒怎么是绿色的?”
“为师也不知。”
郎沙也颇感奇怪,生平喝了不少酒,基本没有没喝过的酒,可这绿色的酒却不曾见过。而且,这酒有一股浓浓的香气。
他端起酒杯闻了一下,芳香扑鼻,让人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心中有一种冲动的欲望,立即一饮而尽。
“师父。”冷瞪着眼睛看着郎沙,师父喝下那杯酒,神色瞬间转变,恍惚很忧伤很痛苦。
“师父,你没事吧?”冷很是担忧,再次追问。
然而,郎沙却没有回答,而是说:”再给为师倒上。”
冷发现师父有点不对劲:“师父,你没事吧?这酒?”
郎沙抬眼看着冷:“为师没事,倒酒。”
冷犹豫了一下,拿起酒壶倒上,眼睁睁的看着师父再次喝了一杯。可是,这杯酒下肚,师父的脸色明显比之前更加难看,痛苦。
“师父,你怎么了?这酒是不是有毒?”冷很是担忧,心都悬到了嗓子眼,手已经握住了剑柄。
忽然,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公子不喝请勿打扰他人品酒。”
冷心里一惊扭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三十来岁的青衣女子走了过来。她花容月貌肌肤雪白,秋水一般的眼睛一闪一闪,恍惚能看穿一切。
冷不禁问道:“你是谁?”
那青衣女子躬身道:“公子有礼。小女子乃是第一楼的掌柜,青青。”
“青青?”冷凝视着眼前的青青,她是那样的好看,让人忘却烦扰,只要看着她,恍惚一切都不重要了。尤其是她的声音,悦耳动听,就像那黄鹂出谷一般。
青青微微一笑:“公子请慢慢品尝。”
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动不动的静坐。郎沙自斟自饮,周围的一切似乎与他没有关系。
就连青青这样的绝色佳人出现在眼前,他恍惚视而不见,在他心中唯独有酒。
当郎沙喝下第一杯断情酒的时候,江月出现在脑海里面,两个人机缘巧合相遇相识。
第二杯酒下肚,是她与江月相爱颠沛流离。
第三杯酒下肚,那是肝肠寸断,江月为了保护郎沙甘愿选择自刎,死在他的怀里。
第四杯酒下肚,郎沙已经醉了,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原本千杯不醉的他,这次是真的醉了。
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醉酒。
冷依然静静的坐在那里,恍惚一切都与他无关,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念念叨叨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好像在喊“青青”这两个字,又似乎是在喊“夏芸”,又好像在念叨着“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嗙”的一声脆响,冷打了一个颤抖,如梦初醒。
他扭头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小二不小心打破了一壶酒。再回头看看师父,早已经面红耳赤醉倒在桌子上。
他心里一惊:“师父……师父。”
冷皱了皱眉,心想:师父喝酒从未醉过,这会也没喝多少,怎么会醉?
这第一楼很是怪异,难不成这酒有问题?
他扭头看了看四周,客人们差不多都走了,只剩下自己和师父,以及另外两桌人。
突然,冷脸色大变,再次扭头看了一眼外面,竟然天都黑了。他很是不安,喃喃自语:“怎么天黑了?”
随即喊道:“小二……小二。”
“来了客观。”小二应了一声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请问客观有什么吩咐?”
冷指着外面的黑夜问道:“外面为何黑了?”
小二看了一眼外面的夜色:“客观,现在已经是夜晚,天自然就黑了。”
“夜晚?”冷满脸诧异,自己和师父进来的时候明明是白天,怎么一会儿就天黑了。
他瞪着小二追问:“现在是什么时辰?我进来多久了?”
小二说:“现在是酉时。客观已经进来三个时辰了。”
“酉时?”冷大吃一惊,“锵”的一身拔出剑架在小二的脖子上质问:“说,你们是不是对我下迷.药了?”
小二吓的满脸煞白:“客观这是哪里话?我只是一个伙计,怎么会对你下迷.药呢?”
冷斥道:“那为何本大爷昏昏沉沉的?我并未喝你们的酒,而我师父千杯不醉,如今却是不省人事,难道不是你们下药了吗?”
小二吓的瑟瑟发抖:“大爷,这是误会……误会?”
“误会?”冷怒目圆瞪,疾言厉色道:“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公子为何对我伙计出言恐吓?是欺负小女子第一楼没有刀剑,还是女流之辈?”
不知什么时候,青青突然出现了。她轻轻的走了过来,宛如踩在棉花上一般,竟然一点脚步声也没有。别看她三十来岁,看上去是个弱女子,言语中却尽显威仪,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