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没事,老王媳妇抱着孩子又是一阵痛哭,徐雅香下夜班,因为医闹导致体力透支,收拾完东西,也回徐家休息。
韩栋喊上小周继续到中医门诊坐诊,一个多小时竟没有一个病人走进来。
“韩医生,你要去哪里?”小周看到韩栋脱下白大褂,随意搭在椅子上。
甩手甩脚缓解久坐带来的僵硬感觉,韩栋回答道:“随意逛逛一会儿回来。这就就交给你了小周,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
说完就离开了门诊,在大厅四处闲逛,这也是韩栋失明前最喜欢的一件事。
通过捕捉每个人一闪而过的微小情绪来锻炼自己的眼神,不至于在没有病人的情况下,状态细化,眼神不好使。
缴费出,一个瘦小的男人正在忽悠面前这位摇摆不定的大婶:“婶子,不是我说,同样的药,就是牌子不一样,这里要买出多一倍的价钱,就跟你进药店,店员只会给你开价格一样。”
“医生口口声声说价格不同,药效一样,真到了关键时刻,不讹你就算是良心医生了。”
瘦小男人口若悬河,唾沫横飞,卖力地宣传外面黑心小诊所卖的黑心药。
他可是观察好久这个女人,每次来的时候都是买的高价药,一个月好几万的药钱,全是进口药。
一问这女人说毛病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看着就像是人傻钱多的主儿。
“可不就是么!通常情况下,都不会开进口药,贵是一方面,药效好副作用轻就是重点了。”
韩栋出来走走就是相撞撞运气,毕竟每当气氛弱了下来,又能把气氛抬上去,把他弄进一个很危险处境的人,真的不多。感觉就像是要把他置于死地。
“阿姨,你是不是吃普通药副作用特别大!”韩栋问话大婶,余光瞟向瘦小男人。
他出现的那一瞬间,男人的眼中露出慌乱,他因为自己出现而不安!如果不是心里有鬼,韩栋真找不出其他的原因。
本来犹豫不决的大婶恍然大悟,自己确实因为副作用反应太过于强烈才找医生重新开的药。
本来家境不错,几万块钱而已,孩子也乐意给自己花:“你这人怎么回事!差点就被你带进沟里!”
这个年纪的大婶,战斗力是最强的,打不过也说不过:韩栋打断大婶即将开启的泼妇骂街模式:“阿姨,排队快到你了。”
大婶一看,前面就剩两个人,紧跟着贴着第二个人站过去,热情招呼道:“谢谢你啊,小伙子。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啊!”
没人注意到这边,拧着在看见他缩成一团的瘦小男人到一个更加隐秘的地方,小个子眼神游离不定,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最好是不要跟我打马虎眼,”韩栋把他放下来,依靠在墙上,手头没有烟,韩栋随手扯下一片叶子含在嘴里:“老实交代,谁让你做的?”
“你是谁我都不知道,你让我说什么。”瘦小男人躲开韩栋的眼睛,平静地说道。
“我是韩栋,这下该知道了吧。”
“哦哦,今上午被医闹那个?整个寿光没有不知道的吧 ,不知道韩医生找我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么?”
话说的倒是滴水不漏,但是不停转悠的眼睛出卖了他自己。
韩栋笑着不说话,从衣服兜里掏东西。瘦小男人脸色大变:“你,你要干什么!你信不信我大喊了!”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韩栋立刻黑着脸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一盒——一次性银针?
“呼,”瘦小男人长吁一口气,不是凶器就好,刚刚那一瞬间他以为韩栋会用刀抵着他的脖子,逼他说!
韩栋撕开包装,抽出银针,插在指缝中:“松什么气呢?你不知道医人之术又是害人之术么!”
“什么!”还没等瘦小男人反应过来,韩栋的银针已经插进他的身体里。
一针,两针,三针,直到第九针,一阵瘙痒感感觉从他身体内部往外溢出。
痒,好痒!瘦小男人用手抓挠自己身上瘙痒的地方。
但是越挠越痒,瘦小男子蜷缩在地上,不停地抓挠自己,露出来的皮肤已经被抓破,泛起一条一条红印,异常狰狞。
韩栋蹲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道:“这就受不了了?再试试其他的。”
抽出之前的九根针,换了顺序重新扎进男子的身体里。
针拔出来一瞬间,瘙痒已经停止,接着从脚底开始冒起来一阵寒意,冻得他直打哆嗦。
现在分明是三伏天,却体会到比四九天更冷的寒意。
韩栋将针如数抽了出来,瘦小男人已经脱力瘫在地上,直喘粗气。
对于伤害自己的人,韩栋不会客气,明着来的用明的,暗着来的就用些非正常小手段。
讲理的怕浑的,浑的怕横的,这是老一辈的话,韩栋觉得终结的最到位的经验。
“你还是老实交代我的问题,我考虑接下来的更轻些。”韩栋把玩着手中的银针提醒到。
呸,不就是个瞎子么,入赘的男人有什么本事!在家里就不受待见,在自己面前装什么能!
忍过去,若是他说了,比起韩栋,他更怕王海的“照顾”。
心里翻腾着那些想法,瘦小男子仍旧嘴硬:“韩医生说笑了,我就是在医院拉点生意,其余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哦?不说?”韩栋赞赏的看了他一眼。
那就继续试试吧,一次性针,方才的已经不能用了,韩栋重新抽出九根针,换种方法扎了进去:“这次不如尝尝万针扎心的感觉。”
“什么!”
瘦小男子的瞳孔突然放大,靠在地上的那一边就像一百根针扎进肉里,瘦小男子翻过身又是新的一轮针扎滋味。
不论是站着坐着,躺着或者靠着墙!被放大的痛觉神经,不论碰到任何东西,痛觉都被放大了,从毛孔直到浅表神经。
“这可比瘙痒和寒冷,‘舒服’多了是不是?”
韩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何必为了他如此折磨自己?分明可以少受点苦。”
反正两边都得罪不起,瘦小男人此时虚弱地抬不起手:“王海,是你们医院的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