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就是周一,白筱起了个大早,把自己所有的心神都沉浸到工作中去。原本要画一个周的设计图竟然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画好了,她她不由自嘲的想,上帝虽然关上了她的一扇门,但却给她开了另外一扇窗。
一整个月,白筱都没再见过萧衍和白若言,只有每晚回去萧家别墅的时候,于蔓茵在她耳边的念叨,每天都要说一遍让她滚出萧家。
她当然不会滚出萧家,她就是要占着位置,让某些人膈应。
既然不想她好过,那大家都别想好过!
然而,这样的坚强也只是一瞬的事情,夜深人静,她总是想,或许不好过的人只有她一个,或许此刻萧衍跟白若言正在另外一个家里浓情蜜意。
只有她一个人苦涩。
这偌大的世界,偌大的城市,只有她一个人,是被舍弃的,是不被爱的……
a市的帝豪酒店,今晚办了一场酒会。
白筱是独自一人去的酒会。
这场酒会,是莫文骞专为萧衍举行的合作庆功会,庆祝两家合作的游乐园开发项目审批通过。邀请的人很少,都是在业内有名的大公司大集团。
白筱平日也在一家建筑公司上班,但她们公司,却没有进入酒会的这个资格。可老板却让她想办法来参加酒会,以能够拿到就会上很多大咖的名片,这对于他们公司来说,是一次信息的盛宴,是一次接触大咖的机会。
白筱心里也清楚,之所以选他去参加酒会,毕竟,她是名义上的“萧太太”。
只是她没想到,一下车就那么巧的碰见了认识的人。
“白筱。”
白若言从身后叫了她一声。
白筱回眸,目光落在被她挽着的萧衍的胳膊上。
她没去刻意看他的脸,整整一个月没见过这人,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目光去看他。
白若言面上是和善的笑意,略带着点儿惊讶问:“白筱你怎么来了?”
白筱两片薄唇勾起一抹讽笑。
什么叫她怎么来了?说得像她就不应该出现在这儿似的。
她暗暗狠吸了一口气,佯装轻松模样,似笑非笑道:“我当然是来找我老公的,你能先走开吗?”
白若言面上的笑僵住,委屈地看向萧衍。她本以为萧衍下一刻就会出言讽刺白筱,却没想对上的却是萧衍专注凝视白筱的目光。
那双深邃的古井无波的眼帘中,竟印着几分……惊艳?
白若言心口一跳,脸色瞬间大变。
萧衍确实被白筱今天的打扮惊艳到了。
记忆中,这个女人似乎从来没有盛装过,整天清汤寡面,穿着掉价的衣服,很没有品味。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她打扮起来也是不错的,甚至不输给白若言。
只是,这种惊艳在他心中只持续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转而变成浓浓的厌恶。
一张好看的皮囊,永远遮掩不了她想起来就让人厌恶恶心的内心。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会她的话,抬步便走。
白若言发紧的心口终于缓了下来,冲着白筱得意地挑眉,假笑道:“要我带你进去吗?”
白筱的手掌攥得紧紧了,从齿缝儿里挤出一句:“不需要!”
白若言眉开眼笑,“真的不需要吗?你应该没有请柬的吧?”
“不关你事!”
白筱这一声音量有些拔高,引得周围人都看了过来。白若言眼珠子一转就沁出几分晶莹,委屈地咬着唇角,活像她欺负了她似的。
白筱气得浑身发抖,转身就走,背后却传来萧衍温柔的一声:“你还站在那儿做什么?过来。”
她脚步一顿,差点儿以为他在跟她说话。然而,白若言应了一声,走到他的身边,低低的解释:“我就问问白筱要不要一起进去而已。”
隔着遥遥的距离,萧衍眸中的冷光依旧能穿透她的心脏,那人薄唇轻启,毫不留情的讽刺:“她那么有本事,用得着你操心?”
白若言咬唇,歉意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抱歉因为萧衍不让所以不能带她进去。
萧衍连眼角的一丝余光都没有留与她,带着白若言进去了。
凉风吹得树叶飒飒作响,同时也将那些细细的议论吹入她耳中。
“萧太太也是可怜,萧先生太不给人面子了。”
“可怜?你不知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吗?人家两个都要谈婚论嫁了,她去插一脚,妹夫变丈夫,我看是活该!”
“就是,人家萧先生跟白若言男才女貌,那么配的一对,活生生叫她拆了,要是我啊,杀了她的心都有!”
……
是啊,男才女貌,多么登对!
可老天爷为什么还要让她去夹在中间受罪?
白筱自嘲的笑笑,左右环视了一圈儿,没看到有认识的人。想来,即便有认识的,人家也不一定会冒着得罪萧衍的风险带她进去。
她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那个人,身后却又蓦地传来一道声音:“白筱小姐?”
她转身,是一位侍者低着头站在她身后,“额,请问你是?”
“您好,莫先生让我带您进去。”
“莫先生!?”白筱吓了一跳,她还没等打电话就派人过来了?
那人不吝啬的称赞:“莫先生说,您今天真漂亮!”
白筱耳朵尖热了热,不好意思地垂眸道谢。
白筱跟着侍者走进去,然而还是被拦了下来,负责接待的礼仪面容严肃的道:“抱歉女士,没有请柬是不能进去的。”
那侍者的脸一下就沉了下来,“莫先生的人,你也敢拦?”
“不是,她……”
侍者直接拂开人就拉了白筱进去。
“这……”礼仪急了还要再拦,却似乎被同伴给拉住了,低低的声音从背后传入白筱耳中。
“你找死啊,那可是莫先生要带进去的人!别说是带个人进去,就是带头猪都行。”
白筱身子一僵,继而苦笑。
她这是被骂是猪了吧?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她不明白为什么对她竟会有这样大的恶意。就因为她一觉起来莫名其妙在萧衍的床上?就因为她成了萧太太?
可是,她做她的萧太太,跟他们何干?
碍着他们什么了?怎么就能这样充满恶意地对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