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常洛听着朱皓的话,连忙关切的问道:“由检,你要是感觉累,就不要跟着公孙策奔波了!父皇赐给公孙策一面在宫中行走的金牌就是了,你现在伤还没有好,就留在寝宫之中好好养伤吧!就不要让父皇和你母妃担心了!”
朱皓听着自己老爹的话,心中很是感动,但是他不能眼看着自己辛苦召唤出来的公孙策,就这么离他而去,不论如何他也要为这件事自己出一份力,这样想着朱皓便说道:“父皇不用担心儿臣,儿臣想为父皇分忧!”
说完便抬头望着天良久不语,恢复了他自闭症少年应有的状态,朱常洛见状更加是心疼不已,低头忧心忡忡的看着朱皓,这才发现朱皓是被担架抬来的,随即勃然大怒道:“哪个混账奴才,将五皇子抬上担架的?真是罪无可恕!来人将这两个狗奴才给朕拉出去砍了!”
朱常洛根据朱皓是被担架抬过来的,再结合刚才朱皓借口说的自己身心乏累,朱常洛心中便认定了是因为担架晦气才让朱皓有这样的反应,自然是愤怒不已。
朱皓见状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让自己老爹冤杀了这两名内侍,便再次开口道:“父皇,是儿臣行动不便才让这两个内侍用担架抬着儿臣过来的,与他们无关,还请父皇恕罪!”
说完后朱皓便再次恢复成表情木讷抬头看天的自闭症少年的样子,朱常洛闻言心中爱子心切,也不管合不合礼法了,直接吩咐道:“将朕的步撵赏赐给五皇子由检,同时让器物局再给朕打造一支步撵!”
吩咐完后,才看向公孙策道:“你带着五皇子来找朕有何事?是否是已经有了线索?”
公孙策闻言施礼告罪,称还没有找到线索,然后把想要清查司库煤油数量的事情,告诉了朱常洛,朱常洛闻言直接便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朕准了!你们这就去清查司库煤油账目与数量吧!”说着又怜爱的看了一眼已经被抬上天子步撵的朱皓,然后再次开口对公孙策道:“五皇子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此番跟你出去办案,少不了来回奔走,你可一定要替朕照顾好他,如果他有任何损伤,朕一定拿你是问!”
公孙策连忙领命称是,然后一行人便好好荡荡的来到了司库,进入司库,司库官吏看见公孙策再次前来,脸上充满了讥讽的笑意,显然是这个官吏已经知道了公孙策在坤宁宫吃瘪。
这官吏没有等公孙策开口,便讥讽的说道:“呦,这不是公孙侍读吗?怎么公孙侍读清查坤宁宫煤油数量还没有吃够土,现在来我司库难道是想要查我司库的煤油吗?”
对于这种捧高踩低的小人,朱皓是最为看不惯,冷哼一声道:“天子步撵再此,尔等还不下跪,难不成想欺君谋反吗?”
这司库官吏只看见了公孙策,并没有看见坐在天子步撵上的朱皓,因为天子步撵,可以理解为皇帝的私家轿车,它有可能上面坐着皇帝,也可能是空车,去接皇帝。
这步撵本身就十分巨大,足足够三个成年人并排坐下,而此刻只是孩童的朱皓坐在上面,让这个司库官吏没留神,并没有发现。以为只是空步撵,准备去接皇帝呢。
此刻朱皓一张嘴说话,这个司库官吏才看见上面坐着的朱皓,虽然他无法理解朱皓为什么坐在了天子步撵之上,但是这也不是他一个小人物能够询问的,听着刚才朱皓的话,那司库官吏,吓得立刻便跪在了地上,对着步撵连连称奴才有罪,奴才有罪!
这司库官吏之所以自称奴才,是因为他说是司库官吏,但是在皇宫之内供职的人,多数都是太监,这个司库官吏自然也不例外,所有太监都是皇家的奴才,所以他才会自称奴才。
看着这司库官吏的丑恶嘴脸,朱皓是多一句话也不愿意说便冷哼一声道:“刚才你不是问公孙是不是想要查你司库煤油吗?你说对了!本皇子就是奉了父皇的旨意,来清查司库煤油的!还不赶紧将煤油库房打开?”
那司库闻言脸色突然变化了一下,虽然只有一瞬,但这一切都被朱皓给敏锐的捕捉了,不过朱皓并没有点破。只是等着这个司库官吏将煤油库房打开。
可那司库官吏跪在地上,半晌也没有任何动作,就在朱皓不耐烦的想要训斥这个司库官吏的时候,那个司库官吏像是鼓足了勇气道:“五皇子说是奉了陛下的旨意前来,请问陛下的旨意何在?没有陛下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清查司库!还请五皇子出示陛下的圣旨!”
朱皓看着这司库官吏先是冷嘲热讽,现在又是故意刁难,此刻已经认定了这个司库官吏肯定有猫腻,但是不打开煤油库房,也无法拿到证据,朱皓冷哼一声道:“父皇传的是口谕,并没有圣旨!难道本皇子坐着天子步撵前来你还不相信吗?或者说你认为本皇子是假传父皇圣旨吗?”
那司库官吏闻言连忙战战兢兢的给朱皓磕了一个头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只是……”
能做司库官吏的人无疑个个都是人精一样的人物,自然知道朱皓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就算是朱皓真的假传圣旨,恐怕最后皇帝为了包庇朱皓,皇帝也会说是他自己说的!
朱皓知道这司库是顾及自己的身份,不敢跟自己较真,但是看着他虽然口称奴才有罪,但却一动不动,还在想找借口,朱皓直接便打断了这个司库官吏的话,冷哼一声道:“别废话,本皇子没时间听,赶紧将煤油库房给本皇子打开!本皇子现在就要清点,再有迟疑,按欺君之罪论处!哼!”
那司库官吏闻言,知道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便连忙站起身走向煤油库房,可是他连续试了几把库房钥匙,都没有打开煤油库房,急的一脑门子汗,朱皓一看就知道这司库官吏是故意拖延时间,便冷哼一声道:“怎么司库官你是找不到煤油库房的钥匙了吗?”
那司库官吏哭丧着脸道:“奴才想起来了,奴才将这煤油库房的钥匙忘在了奴才的房中,请五皇子稍后片刻,奴才这就回去取!”
朱皓一看就知道这个司库官吏在给自己演戏,心中暗骂:“md这皇宫之中全tnnd是演员,在老子面前演戏,真是鲁班门前……”想到这里朱皓心中一阵绞痛,停止了思绪,因为他现在对“鲁班”这两个字过敏,至于为什么吗?自然全都是被那个坑爹的系统所赐。
朱皓不想再让这个司库官吏拖延时间,再说谁知道这个家伙会不会直接脚底抹油溜掉了呢,如果这库房之中有猫腻,这可是关键性的证人。
这样想着朱皓便一挥手道:“不必那么麻烦了!”说着对着身后随行之人喝到:“来人将这库房大门给本皇子撞开!”
那司库官吏闻言立刻跪倒在地上,哭丧个脸说道:“不要啊!五皇子万万不可!这私毁库房大门可是重罪啊!”
朱皓一听这话,便知道这司库官吏是用这话,让自己知难而退,朱皓嘴角微微翘起,心中暗道:“让你tnnd演,老子给你来个釜底抽薪,看你还怎么演!”
这样想着朱皓便假意安慰司库官吏道:“司库官,不必心慌,本皇子也是为了查案,事后自然会向父皇禀明这一切,父皇是不会怪罪你的!”
说着便再次斩钉截铁的说道:“来人,给本皇子撞门!”
那司库官吏本来还想阻拦,却被朱皓吩咐随行的人给拉到了一边,再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这煤油库房的门虽然很结实,但是也经不住这么多人不间断的暴力摧毁,很快便“嘭!”的一声彻底倒下,朱皓见状便吩咐道:“清查司库煤油!仔细清点,不可有一丝马虎!”
说完之后他便坐在步撵上闭目养神,等待清查消息,而此刻的司库官吏已经瘫坐在了地上,面如死灰,仿佛是认命了一般。朱皓只是吩咐人看着他,并没有在对他说什么,朱皓是想等一切都有了结果之后再说。
时间大概过去了半个时辰,这些负责清查账目同时比对库房煤油数量的人,终于有了结果。
其中一人上前禀报朱浩到:“殿下,有发现!”
朱皓闻言大喜,心中想着这次总算是找到证据了,看那个老妖妇还怎么抵赖!一会就带着证据回去找老爹,一定要让老爹狠狠的收拾那个老妖妇,最好是能直接让她再也没有兴风作浪的机会!
就在朱皓心中这样想着的时候,那个上前禀报的人,再次吞吞吐吐的说道:“殿下,这煤油确实是少了,但是……只少了一桶……”
“什么?”朱皓闻言刚才想要整治郭皇后的美好愿望全部消失不见,转而是一脸的愁容和深深的不解。
这郭皇后宫中两次支取煤油每次都是三桶,可现在司库煤油却只少了一桶,那么另外两桶煤油郭皇后到底是从哪里弄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