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夏雨润是被一阵鸟叫声吵醒的,睁开眼睛,满目阳光。
雨过天晴的早晨格外的美好,天空湛蓝而又纯净,空气清新中带着青草的气息,她迫不及待地从房间里走出来,轻轻推开阳台门,只见两只喜鹊正在栏杆上打情骂俏。
阳光明媚,开门见喜,这让她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忽然,她听到下面有人在说话,循声望去,只见三楼阳台上傅司辰正在悠闲地享用早餐,身旁一位男士正在跟他汇报什么。
阳台是错开的,隔得有些远,她听不到他们具体在说什么。
等等,她揉揉眼睛仔细看去,妈呀,那个男人不是金毛么?你以为换个发色就不认识你了吗?我的天,真够大胆的,搞基搞到家里来了,难道不怕被发现吗?
夏雨润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身子尽可能地往外探,心里暗暗嘀咕:人长得帅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男女通吃都不在话下。
就在她心理活动异常活跃之时,傅司辰突然往她的方向看来,两人四目相对,一个干笑脸,一个苦瓜脸,尴尬极了。
顾申也转头看向她,还伸出手,笑着朝她招招手,“嗨,大美女,下来一起坐坐?”
夏雨润一颤,赶紧躲进屋。
那边的顾申笑得前俯后仰的,“哈哈哈哈,她还蛮好玩的,老大,你别这么凶瞪人家,人家还是一个小姑娘,会害怕的。”
傅司辰挺无语的,白了他一眼。
不过,他心里正在细细琢磨:我很凶吗?我哪有瞪她?!
顾申撸了一下刚刚染黑的头发,笑着问道:“老大,既然已经排除了她和傅二叔那边的关系,那她的事还查不查?”
“查啊,你不觉得她身上还有很多疑问吗?”
“有吗?”
“没有吗?”
僵持了一小会儿,傅司辰强硬的态度让顾申不得不认输,他连连点头,道:“好,好,老大说有就是有,老大说查我就查,谁叫你是我老大呢!不过,”顾申一改玩笑的口吻,变得一本正经起来,“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她这样的情况,她的资料被加了密。”
“解不了?”
“需要时间。”
“好好的为什么要加密?”
“是啊,我也很奇怪,叶英是有个女儿,但不叫夏雨润,而是叫叶可望,夏宇涛和秦渝月的女儿一直都叫夏雨润,可现实正好相反,这中间一定发生过什么,夏家一定想隐藏什么。”
“这些不都是疑问吗?你给我用点心,好好查查。”
“是,老大。”
四楼的夏雨润急急忙忙洗漱换衣,又急急忙忙出门避难,她知道傅司辰的隐秘,今天又撞见了当事人,以傅司辰那个死德行说不定会找她麻烦,还是趁早离开为妙。
谁知,她刚走出一楼转角,就看到了他们,这两个斯文败类已经在楼下了。
下都下来了,难道还上去?
夏雨润尽量不去看他们,贴着边,假装自己是隐形,脚步放到最轻,战战兢兢地往下走。
她天真地以为,只要不发出声音,他们就不会注意到自己。
结果
“嗨,大美女,这么巧,十分钟之内遇见两次,看来我们很有缘分啊。”
夏雨润转过去干笑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诶,别这么着急走啊,”顾申一下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还上下打量着她,“呦,生了啊,恭喜恭喜。”
“……”油嘴滑舌,不是好人。
“诶,别走别走,跟你开个玩笑嘛,我叫顾申,他是我老大。”顾申往后指了指傅司辰。
夏雨润看看他,尽管他的黑发造型远没有金发造型来得抢眼,但他五官端正,长相帅气,天生一副笑相,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了两颗大门牙,非常有感染力,跟傅司辰站在一起,一个冷酷一个温暖,相辅相成。
绝配啊!
“你好,我叫夏雨润。”
“我知道。”
“……”夏雨润默默地瞟了一眼傅司辰,这对璧人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议论她呢。
“你出去吗?正好我们也要走,我送送你?”
她急得摇头又摆手,连忙拒绝,“不不不不,我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们。”
“怎么不好意思了?”
“你可是……”夏雨润一顿,眼神飘到了傅司辰的身上,你可是傅大少的爱宠,我怎么好意思当你们的电灯泡?!不过,她嘴上可不敢说出口。
“我是什么?”
“呵呵呵呵,谢谢了,我有急事先走了,不打扰你们。”
说完,她忙不迭地跑出了门,头也没回。
顾申看着她落跑的背影忍俊不禁,“哈哈哈哈,瞧她被吓死的样子,真好玩……看来她的伤恢复得不错,跑得这么快。”
傅司辰想着她刚才那个不怀好意的眼神,就知道她肯定没把他们往好处想,难为他那天晚上那么费尽心机地解释,她怎么还是不信呢?气人!
顾申看着老大那憋屈的表情,调侃道:“老大,她怎么一见你就要跑啊哈哈哈?”
傅司辰转头飞过去一个白眼。
“别啊,你这满脸都写了‘欲求不满’,目的性太强,吓着小姑娘了。”
傅司辰不苟言笑地说道:“哪像你,天天纵欲过度,总有一天死在女人手里。”
“哈哈哈哈,我知道你是羡慕嫉妒恨,咱两那么熟,要不,我给你介绍几个活好的解解馋先?”
“滚!”
秦渝月终于被推进了手术室,全家人都在外面等待和祈祷。
夏可望陪着夏宇涛坐在离门口最近的椅子上,父女俩一直手握着手互相鼓励。
夏雨润站得比较远,跟他们有些距离,自那次之后,夏宇涛不但没有安慰她,反而连话都不跟她说了,每每眼神对视,他就直接转开。
看到他们父女亲密的样子,她心里空落落的,或许真的如夏可望所说,在父亲的心里,已经将她这个女儿除名了。
“雨润,怎么不过去坐?”宋泽一过来问候。
夏雨润直截了当地说道:“不想碍了他们的眼,也不想给自己添堵。”
“其实夏叔叔只是拉不下面子,他已经原谅了可望,大概是不好跟你交待吧。”
“呵,也是,他做什么都不需要跟我交待。”
宋泽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她,转移话题问道:“你的伤都好了吗?”
“嗯,都好了,谢谢关心。”
“其实可望也很内疚,一直想找机会正式向你道歉。”
夏雨润摇摇头,“泽一,如果你是来替她讲和的,那么,我劝你不要做这些徒劳的事了,你没必要低声下气地这么为她,我也不会因为你而轻易原谅她。”
宋泽一忽然发现,现在的雨润浑身都带着刺,每当他一靠近,她就竖起硬刺,刺伤别人的同时,也刺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