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悦呜咽了一声,脖子上隐隐的刺痛并没有让她清醒。
韩墨城冷冷一笑,开始煽风点火,轻而易举的便将她自以为是的自制力全部击溃。
温悦忍不住揽上他的脖子,口中发出轻轻的声音,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韩墨城虽然心下对她极端厌恶,但不得不说,她带给他的,似乎不止是例行公事般的感受……
他狠狠一个动作,温悦终于难耐的低吟出声,用腿勾住了他的腰,迎合着他的每一个动作。
而韩墨城却只是冷冷的看着她,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分讥诮:“难怪你在男人堆里向来如鱼得水,原来骨子里就是……!”
尽管他没有说完,但温悦却知道他要说什么,她关上了耳朵,如同一只鸵鸟一般。。
……
翌日。
温悦缓缓睁开眼,身上就如同被车碾过一般酸痛不已。
但昨夜,韩墨城带给她的感觉还在,可是身边此刻却已空空,甚至没了半分温度,他已经离开很久了。
温悦几乎是猛地坐了起来,拿起一旁的手机就想要打电话给他,可就在她拿起手机的一瞬间,底下压着的一张支票刺痛了她的眼。
那是韩墨城亲自写下的,上面有着他苍劲端正的笔迹,而金额那一栏里,正明明白白的写着“五百万”。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手上的力道一失,手机无力的掉落在了她的手边,温悦拿起那张支票,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原来,钱能够来的这么容易,只需要跟他上一次床,就能轻而易举的得到五百万。
她可以立刻拿这些钱去救温若,这个世界上唯一爱护她的人终于得救了,可是,她的心为何突然紧紧的揪在了一起,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啪嗒”一声,支票忽的颤了一下,温悦凝神看去,一小片水渍打在了上面,甚至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多。
原来,这便是当妓子的滋味。
可她如今,却比妓子还要低下。
偌大的房间内,只见她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手捧着一张支票,失声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放在手边的手机突然催命般的响了起来,温悦胡乱的擦了擦眼泪,吸了吸鼻子,立刻接起,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妈。”
“温悦!你死到哪里去了!若若病危了你知不知道啊……医生刚刚都下病危通知了!若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跟你没完!你听到了没有!温悦……”
母亲在电话那头的咆哮让温悦有一瞬间的呆滞,意识到什么意思后她就连电话都来不及挂断,手忙脚乱的找了身衣服换上便立刻冲向了医院。
……
医院内,温悦一路急急忙忙的跑到了温若的病房前,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妈……若若怎么样了?”
“还没死!”田思柔没好气的吼了一声,随后迫不及待的问道,“钱拿到了没有?”
温悦这才松了口气,顺势点了点头:“拿到了,我这就去交钱救若若。”
“哎!先等等,你把钱给我,我去交。”田思柔作势要拿走温悦的支票,“反正你弟做手术也要不了多少钱,剩下的就给我还债了,我之前外面欠了点钱,再说了,你老公那么有钱,到时候让他再贴点,就当孝敬丈母娘了。”
温悦愣愣的任由她拿走了支票,随后才明白过来:“妈,你刚刚说什么,你外面欠什么债了?”
一拿到钱,田思柔的脸色顿时比刚才好看了不少,却还是一脸不耐烦的回道:“不就是一些赌债嘛,你别问那么多,把钱给我就是了。”
闻言,温悦这才猛地明白过来,一把抢走了她手里的支配,难得有些疾言厉色道:“妈,你疯了!你怎么能跑去赌呢!”
田思柔自知理亏,但她向来强势惯了,此刻当然也不会任由温悦质问,立刻呛呛回去:“我还不是为了你们,为了这个家!当初公司刚刚出事,我这不也是想赢点钱周转一下,谁知道全输光了,这也能怪我吗!”
“妈,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跑去赌……”温悦难受的几乎又要落泪,过了好一会才妥协道,“你的债我会想办法帮你还,但是这五百万你不能动,这是若若的救命钱!”
她话音未落,脸上便“啪”的挨了田思柔一个重重的巴掌,脑袋里顿时嗡嗡作响。
田思柔怒瞪着她,巴不得将她撕成碎片:“白眼狼!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心肝的东西,自己的亲妈欠了债,问你要点钱还都不肯!今天躺在病房里的怎么不是你!”
这里是医院,这个举动自然十分引人注目。
看着周遭人群打量的眼神,温悦只觉得难堪极了,眼眶模糊的几乎看不清楚东西,但她知道此时不是哭的时候,她咽下眼泪,一言不发的去交了钱。
足足过了五个小时,温若才从icu里出来,田思柔还在那里骂骂咧咧,温悦半点也听不下去,只是在一旁陪着他,还顺便给他请了最好的护工。
这样一折腾,直到晚上九点温若才慢慢醒来,而田思柔见他已经没事了,立刻就把温悦赶出了病房,明显的打完斋就不要和尚。
温悦忍住所有的委屈和心痛,硬生生的从医院走回了韩家,脚上几乎磨破了一层皮,待回到家时,她早已心力交瘁。
晚上十点半,韩家仍然灯火通明。
温悦走进房门,发现韩墨城此时正坐在沙发上,似乎是在等她。
“韩大总裁是在等我吗?真是让人受宠若惊。”温悦嘴角扬起了一丝调侃的笑,方才还苍白的毫无脸色的容颜顿时变得好不绝色。
韩墨城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态度,淡淡的转眸看向她的脸,眉头却忽然一蹙:“脸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