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凛握住了这把刀就走了出去,走到了皇家林苑那边,看着两个士兵正在打盹,这两个人大概是觉得里面的人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了,所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睡得比较安心,现在这个时候正好就是半夜。
莫凛给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树,他知道这件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人动手,而小圣母不肯动手,他的任务也就停滞不前。
如果守林人死了,那么这个任务的条件也就不成立了,也就可以继续下一个任务,尽管是这样,他还是有些心惊胆战,他拿着这把匕首潜入到了屋子里面去。
身形比较小的他从窗户那里爬进去,也没有人知道他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守林人的面前,守林人大概知道自己将死,所以睡不着,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被绑住了,根本就没办法说话。
他被五花大绑在了一张床上,用惶恐的眼神看着莫凛。
说不紧张才怪呢,毕竟他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和他从小到大都是在城市里面生长的,就连杀死一个蟑螂的经验都没有多少,更别提是杀人了。
他一样下不去手看着这个守林人惊恐的眼神,他握紧了手里面的刀,如果他不动手,那动手的人应该就是小圣母,他本来应该让小圣母动手的,因为系统也是这么介绍的,不这样的话,小圣母根本就没有办法黑化。
可是他就是没有办法让一个九岁的孩子来做这样的事情,他一个二十六岁的男人,都没有办法下得去这个手,更别提一个小孩了。
莫凛脸上用一块布给包裹着,严严实实的,就连额头都没有露出来,只露出了一双黑色的眼睛,丹凤眼,有些网上鞋看起来不怎么讨喜。
守林人使劲的挣扎了一下,但是被绑在一棵柱子上,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没有办法动弹。
莫凛紧紧的闭上了眼睛,随后陡然又睁开,握紧了手里面的刀,沉声的小小的说了一句,“你应该能够料到自己有这样一天,如此欺负一个小孩子,这就是报应。”
莫凛被温热的血飞溅了一身,他特地的穿了那一件不打算要的衣服过来,可是别人的鲜血溅到自己身上,还是有点恶心,他费劲的将那个脑袋给割下来,双手在颤抖着,那双眼睛根本就不敢看向守林人死不瞑目的那一颗脑袋。
手里面的匕首十分的锋利,轻轻松松的就把一颗人的脑袋给割了下来,可能考虑到对方就是一个小孩,所以那皇帝老儿才会给那么锋利的一把刀,刀是好刀,人就不知道是不是好人了。
他用自己的上衣把那颗脑袋给包裹了起来,爬到窗户的时候好几次都爬不上去,整个人都是在发颤的。
他哆哆嗦嗦两脚浮空的走回了那深宫冷院之中,月光洋洋洒洒的洒在她血迹斑驳的身上,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鼓起这样的勇气去杀人的。
刀锋切开血肉的那一种触感,还有血液飞溅上来的那一种温热,都让莫凛感觉自己头脑发昏,浑身打颤。
莫凛回去之后从水晶里面打了一桶水,把这桶水放到了水井边上,不断的搓洗着自己的手,手上面的血液已经洗干净了,可是他还是觉得自己很脏。
他哆哆嗦嗦,浑身发抖,把这些水倒了一桶又接一头,浑身上下洗的干净,洗到皮肤都快脱皮了,他才作罢,看着自己被揉搓得通红的身体,他叹了一口气。
接着他把系统的任务调出来一看,发现还真的就和自己所想的一样,那个任务显示灰色随后闪烁了两下,消失不见了,而返程点也没有被剥夺。
莫凛一晚上睡不着觉,他就坐在门槛上面看着外面,用一种空洞的眼神,他还想洗手,还想洗澡,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去打水了,那一颗脑袋被包裹在肮脏的衣服里,就丢在院子中。
一晚上没有睡觉,莫凛整个人的眼睛底下都冒着一种青色,他哆哆嗦嗦浑身发颤,到第二天,小圣母从床上爬起来,有些疑惑,身边为什么没有人?他走出去就看见莫里坐在门槛前面。
他伸出手拍了一下莫凛的肩膀,莫凛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一般,他瑟缩了一下,用有些惶恐的眼神看着小圣母,小圣母也被他这个样子给吓了一跳。
莫凛到底是过不了心中的这一个关,因为他又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歹徒,怎么可能会觉得杀人很痛快呢?并且那个守林人和他还真的是没有任何的瓜葛。
也从来没有害过他,他就这样子结束了别人的生命,他昨天晚上想了很多,他在想为什么人的生命那么的脆弱,他的脑子里面有很多的念头,反复的充斥着,让他睡不着,又吃不下东西,又觉得反胃。
玄天策疑惑的看着莫凛,莫凛咬紧了牙关,指了指院子,正中央小圣母桥,见院子里面的那个布包血迹斑斑,立刻瞪大了眼睛,匆忙的走过去,想伸手打开这个布包,可是又不敢,他惶恐的看向了莫凛。
莫凛脸上几乎是没有什么表情的,可是这一次却勉强的扯出了一个笑容来,那个笑容带着一种无奈,又带着惶恐不安,“总得有人要去做这件事情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发颤的牙齿打架的,含糊不清的,玄天策听见他说这句话,心里面一闪而过有些愤怒,因为他觉得这个人并不是坏人,为什么要被杀呢?可是又觉得自己十分的懦弱,他知道皇上下的命令,他不可以不遵从,他总是要动手的,可是眼前的人却替他把人给杀了……
今天的太阳额外的晒人,从头顶上洋洋洒洒的洒下来一片把人晒得昏头转向,玄天策伸出手,颤抖的拎着那一个布包,走向了皇宫大殿,他没有抬头,心里面五味杂陈。
他就这样拎着一个死人的脑袋,都觉得浑身发颤,可是这个人昨天晚上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杀了人还割下脑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