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剑就贴在宁长安的脸颊上。
只是,他已经快睡着了。
直到雨点落下,他的精神又才好了起来。
“下雨了啊!”宁长安想动可是那冰冷的长剑并不允许他有这么大幅度的动作。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人到底想要做什么,就这么挟持着自己什么也不做?
那不是这个人脑子有问题,就是自己今天脑子有问题。
“我说大哥,你能给个痛快嘛,要钱要命你先知会一声啊,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啊。”宁长安有些疲惫地说道,他已经不记得自己和他费了多少口舌了,可是对方依旧无动于衷。
好在这一次终于是有了变化,对方开口了。
“宁长安?”
“嗯?你认识我……不对,你这声音,哦……你是个小妞……”
啪得一声,那长剑无情地拍打在宁长安的脸上。对方把控的力度很好,锋利的长剑并没有划破宁长安那俊俏的脸颊。
宁长安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他想要奋起反抗,可是一想到如今自己的性命都在别人的手上,他就觉得自己还是趴着比较好。
至少,趴着比较安全。
“那个……我爹常和我说女孩子不要舞刀弄枪的容易嫁不出去,所以……你还是把你的剑收了吧。”
“油嘴滑舌!你这幅样子实在是丢了你爹娘的脸。”
“丢我爹娘的脸,说的就像你认识我爹娘一样……等等,你不会真认识我爹娘吧?”
女子却是因为宁长安这话再次陷入沉默,这让宁长安很纠结,到底要怎么和这个感觉冷冰冰的女子很好地交流了?
这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宁长安苦思冥想,还是没有一个好的切入点,索性啊,直接开始想到什么说什么了,“这位姑娘,你现在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了,不如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啊,我们也好认识一下。”
女子没说话,冰冷的长剑还是在宁长安的脸上贴着。
宁长安受不了了,两眼一闭,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我受不了了,你要杀要剐就请自便。”
“都说宁家男儿绝无孬种,宁长安你能说出这话来,你配姓宁吗?”
宁长安那本来还很愤怒的态度此时却突然冷静下来,只见他在那长剑的威胁下竟然一点一点地抬起头来,伴随宁长安的动作那长剑距离他咽喉也越来越近。
女子见到宁长安这样的举动,心里一慌忙将长剑撤回,对着宁长安怒目而视,“你不要命了?”
“你不是想看我宁家人不孬种的一面嘛,现在你看见了没?”宁长安咧开嘴笑道。
女子轻纱罩面,露在外面的就只要那一双满含秋水的眼睛。此时,他看着宁长安脸上的笑意,心里有着说出不来的感觉。
似乎眼前这个本来纨绔的家伙变了,变成一个陌生的家伙。
也或许是自己对他本来就没有足够的了解。
没有了那冰冷长剑的束缚宁长安站起了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泥水然后大步走去,准备离开这里。
女子见状伸手拦下宁长安,宁长安想要硬突过去,可是他卯足了力气却根本不能推开那阻拦自己的手。
小巷本来就窄,如今对方这么做便是阻拦了宁长安前进的唯一的路。
“让开!”宁长安声音变得有些冷。
女子却丝毫不为所动,手还是那么抬着阻拦着宁长安。
“你真不让?”宁长安又笑了,只是这一次他的笑容却是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轻挑。
女子心有疑惑,还在她疑惑的时候宁长安却是出手了。
宁长安出手的速度很快,快到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九品微末境的人可以达到的速度。
只是这次出手宁长安却并非是对这女子偷袭,而是一把就抓住那拦住自己去路的纤纤玉手把玩起来。
“啧啧啧,这光滑这手感,雪花楼里的姑娘没一个能比啊!”
“登徒子,你……你找死……”
女子气火攻心,一剑刺出,角度刁钻让人难以躲避。这一剑,却是气急出手根本就没有多加考虑,所以这是她必杀的一剑。
剑光一闪,转瞬便是要刺破宁长安的咽喉,情况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候。
宁长安双眼一凝,身子往后一仰,可是他的速度比对方出剑的速度还是慢了半拍,眼看那长剑就要见血,宁长安也无计可施了。
在这关键的时候,女子似乎清醒了过来,长剑一偏,剑锋划破宁长安的脸颊鲜血溢出却是让他保下了这条命。
在这种时候强行改变自己长剑的行进路线,这本来就是一件很消耗体力和精神的事情,女子也不得不在一边大喘粗气,一双杏眼看着宁长安,那眼里还带着难以灭掉的怒火。
自己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宁长安也是大呼刺激在一边同样大口大口地吸气。
“果然啊,你并不想杀我。你到底是谁,找我到底要做什么?”宁长安刚才在赌,他赌对方并不想杀自己,好在他赌对了。
现在回想起自己的这个豪赌,宁长安都没有底气说自己还敢再来一次。这要是稍微赌错,自己要付出的可就是这年纪轻轻的一条命啊。
“你……你居然在揣测我的心思,你可知道一旦你错,你可就成了一具尸体。”女子看着宁长安,现在她觉得宁长安就是一个疯子,这世上有几个人可以在自己生死存亡的时候做这种事情啊。女子都不敢相信今日的自己真的遇见了一个。
“可是我赌对了不是,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了吧?你来找我定然有事,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我很好奇?”
女子看着宁长安,那眼神却是越加复杂。就在宁长安以为她要开口的时候,女子足尖一点,已经是飞速地往后退去。
“宁长安,今日之事还望你记住了,他日再见你,你若还是这般纨绔,别怪我剑下无情。”
看着这个人就这么飘去,宁长安想追,可是有心无力啊。他只能是在原地大喘粗气,摇头说道:“真是个奇怪的女子,我纨不纨绔与你有什么关系。”
这段时间的博弈却是让宁长安心力交瘁,直接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也不管那如今豆大的雨打在自己的身上是有多么的难受。
“自己还是太弱了啊,今日对方若是对自己有些许杀意,恐怕现在的自己已经躺在这泥水中了吧,或许,是该听爹的话,好好练习一下我的武艺了。”
此时的宁长安开始想念起那个总是在自己面前板着脸的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