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轻声呢喃,“不要这样...”
那低低地软软的声音,听在冷潇汉的耳中,更像是邀请。
她握住他手,水眸轻眨,看向他被浴火浸染的眼眸皱眉轻问,“你...你确定...你要我?”
既然推不开,躲不过,那就顺应心意吧!
冷潇汉愣了下,随即身体又用力压了压,“十分确定。难道你感觉不到么?”
羽念脸色一阵红白交替,她推开他坐起身,随手拉过床上折叠整齐的被子盖在冷潇汉的身上。
冷潇汉握住她的手好笑的盯着她,“干什么?你以为给哥盖上被子,哥就硬不起来了?”
羽念坐在床边,扭头不看他咄咄逼人的眼睛,红着脸说,“欠、欠着。”
“欠着?”
“嗯,”羽念点点头,“你现在的身体不适,既然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何必急于一时?万一因为一时激动落下什么残疾,以后受罪的岂不是我自己?”
“长长久久?”冷潇汉从床上弹坐起来,他握着羽念的肩膀,将她的身体扳过来又问一遍,“你刚才说要和我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你不止一次舍身救我,我必然要报答的。”她低头羞赧的笑了下说,“既然你不稀罕钱财,那我就只好...以身相许了。”
“不许反悔!”冷潇汉惊喜的抱着她一通猛亲,羽念费力的推开他蹙眉说,“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做事不准那么冲动,你看你这满身的伤疤...”
冷潇汉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大伤小伤无数,以前倒也没觉得什么,现在被她这么一说,他紧张的问,“是不是很丑?”
“是。”
“...”他扯着被子盖到自己的脖颈,沉着脸皱眉说,“回头我问问有没有祛疤的药。”
羽念噗嗤笑了,“祛疤倒是不用了,只是你经常弄伤自己,你的家人会担心你的。”
“我没有家人。”
羽念一愣,笑容也僵在嘴角。冷潇汉自嘲的笑笑,“干嘛?你那什么表情?不用心疼哥,虽然哥没有父母疼爱,不过哥从小就有理想啊,所以哥不孤独。”
从小就有理想?羽念不禁好奇的问,“什么理想?”
“娶你当我媳妇。天天睡你。”说完他仰头大笑。
“!”
羽念被气笑了,他这个人,喜怒无常,心直口快,甚至脏话连篇,霸道无理,她曾惧怕他,却没想到,他凶残骇人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颗可爱脆弱的心。
“我看你们小区里有菜店,我下去买点儿菜给你做点儿吃的。你起来穿好衣服,别着凉了。”
“喂。”
羽念走到卧室门口被他叫住,她疑惑的扭头,“怎么了?”
“你要是敢不回来,你知道后果吗?”
又恐吓她!
羽念纤弱无骨般靠在门框上,歪着头笑问,“假如我不回来,你是要掐死我?还是半夜爬我窗户?我怕了你啊!肯定不敢不回来的。”
冷潇汉眉梢轻扬,捂着肚子闭上眼睛,“唉,好饿。那你快去快回。”
“...”
买菜回来时,羽念的手机响了,她拿出手机放在耳边,一道温润的声音立即响起,“小念。是我,韩承。”
羽念的脚步一顿,没吭声。
韩承叹了口气问,“前几天我回京都前,你和我说的话是气话吧?我听小阮说你才出院没多久,我不相信这么短的时间里,你会爱上冷潇汉。你忘了你以前对我说过的话吗?你说冷潇汉太不好相处了,像块冰坨子,还是那种万年见不到光的冰坨子,只会越来越冷,不会融化的。所以你怎么可能会爱上那样的人?他那种人,大脑简单,四肢发达,遇事只会用武力解决。”
“说够了吗?”
“小念...”
羽念打断了韩承说道,“大脑简单,四肢发达挺好的。他心里怎么想的就会怎么说,不用我费心费力的去猜他的心思,而且他身强体壮的,有他在身边我很有安全感。”
“小念,究竟是为什么?我们一直好好的,为什么你忽然就对我这么疏远?”
那天的事情,她一点儿都不愿意回想,她皱起眉,目色冰冷的说,“韩承,你一走就是两年,你以为所有的人和事都还会一丝不动的在原地等着你回来吗?”
“你还是怪我离开?”
“你学业结束,回京都接手你的家族企业,你做的没错。你错就错在,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就是因为我当时觉得自己年纪小,不让你碰我的身子,所以你就找了一个女人满足你?”
“...”
“不说话了?很吃惊你做的那么隐秘,我是怎么知道的?还记得你走的时候我说我要考试不能去机场送你吗?其实那天我请了假,就是为了能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却反而给了我一个大惊喜你们二人旁若无人的亲热时,我们就已经彻底的完了。”
“羽念。”韩承沉默了一会儿语调有些激亢的说,“我是个男人,正值青春热血,我整天看着你,爱着你,你却不让我碰,你知道我有多痛苦?所以...我知道那是我的错,但是我心里除了你没有别人一丝位置。就因为那样,你才黯然伤神出了车祸是吗?小念...”
“你想多了,并不是因为你。”
“那是因为什么?”
“家事。无可奉告。”
“小念,放下曾经的不愉快,我们重新开始。”
“不可能。”
羽念忽然抬头看到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冷潇汉,她呼吸一紧,对着话筒说,“我不喜欢藕断丝连,尤其是你这种渣男。”
电话被她挂断,韩承的脸色已经黢黑。
他拿起座机冷声说,“静城羽家城建地产的资料准备好了吗...嗯...马上拿过来...”
一分钟不到,顾欢手里抱着一本文件敲响了韩承办公室的门。
“进来。”
顾欢走过来把文件摊开放在韩承面前说,“目前这家地产公司出现了严重的资金链断裂,几个重大的项目都被迫暂停,现在羽康正在四处筹钱,公司股票也在持续下跌,假如找不到资金投入的话,恐怕支撑不了太久。”
韩承单手撑着下巴冷声嗤笑,“现在都是锦上添花,哪儿还有雪中送炭的?他越是需要钱救命,就越是没有人肯伸出援手。”
他眯着眼睛心里冷叹,“羽念,你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