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云郡主性子寡清,很少与你们来往,何来故意挑拨?”
沈黎冷冷的瞪着皇后,以往还能给他几分颜面,如今,自是要让她颜面扫地,倒也能长点教训。
而且……
哼!华云在锦林殿如此不给自己脸面,沈黎身为皇帝,自然要让她吃点苦头,才能消自己心中之怒。
“皇后,德妃,你们好歹也是名正言顺的皇妃,若是还不如一反王之女明是非,便不如回宫自省,免得出来惹是生非!”
沈黎故意当着皇后和德妃的面儿抬高华云,这些女人向来善于妒忌,凡是皇上多瞧一眼的,她们都会想着法儿的折磨。
如今,沈黎把所有人的怒气全部都转嫁到华云身上,就算这丫头有三头六臂,也未必能应付的过来。
到时候,只要她来求救,沈黎自然要讨回今日所受的怠慢。
“小福子,传令太医院,全院减俸两月,好生反省去吧!”
沈黎丢下这话,便直接转身离去,赵婕妤躺在床上,只顾着一个人委屈,却没有注意到皇后与德妃的异样。
“姐姐,看来咱们这位华云郡主,还真是有点能耐呀。”
“那又如何?”
皇后从来没怕过人,毕竟自己才是正经八百的中宫之主,任何人到自个面前,那都得行磕头大礼,更别说一小小的反王之女。
今日所受的侮辱,皇后都一一记在了心中,捶在身体两侧的手,也渐渐攥成了拳头,脸色变得更加阴狠。
“宫里死个人,跟死只蚂蚁,也没什么区别,等本宫拿到想要的东西,便让这贱人,和她的家人团聚!”
皇后撂下狠话,便直接拂袖而去,德妃看着这女人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皇后,这谁生谁死,可说不定呢!”
……
自赵婕妤中毒,已过去三日,宫中人心惶惶。
“表哥,这日子口,你怎么跑进宫来了?”
赵婕妤依靠在李峰的怀中,可怜兮兮的小模样,着实让人心软。
“傻丫头,你表哥我掌管宫中禁卫三千,想要来去,还有人拦得住?”
李峰得意洋洋的说着,便又把怀中的赵婕妤楼的更紧,“清儿,有些日子不见,瞧你这丰饶的小模样,倒是不想中毒啊。”
“讨厌!”
赵婕妤打掉李峰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羞答答的瞪了他一眼,“人家这毒是为谁中的,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哈哈……
李峰一听这话,仰头大笑起来,可也只是一瞬,笑容便僵在脸上,“哼!华王害死我父亲,我便要让她的女儿一命偿一命!”
“表哥……”赵婕妤瞧出李峰的阴狠,心中不免多出一份忧虑,“你让清儿自个儿给自个儿下毒,本是想把此事嫁祸给那反王之女,可皇后和德妃那么一闹腾,这主意怕是不成,咱们反倒给那个小贱人做了嫁衣,皇上好一通夸她呢。”
华云入宫第一日,李峰便偷偷叫人给赵婕妤递了消息,让她找好时机,栽赃嫁祸。
但可惜的是,千算万算,偏偏没有算到皇后和德妃会横插一杠,坏了好事。
“不怕!”
李峰嘴角勾出一抹阴冷的笑,翻身把赵婕妤压在床榻上,轻咬着那粉嫩的耳耳垂,“有我在,你只管乖乖听话办事,自不会少了你的好处的。”
“嗯……”
赵婕妤被李峰撩拨的欲火中烧,申吟声断断续续的从口中传出,如白藕般的双臂,软弱无辜的揽上李峰的肩膀,衣服一件件褪去。
“表哥,清儿的后半辈子,可都在你的手中了。”
“放心,我绝不会让华云在宫中活的太久的!”
淡粉色帷幔落下,赤裸的身子抵死交缠,李峰只顾纵情,却是没有瞧见,正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视。
……
昼去夜来,反反复复三四次,便又过去了好几日。
锦林殿原本已经破败不堪,可自打华云住进来,内务府的人隔三差五就要走上一遭,为的就是把郡主清单上的名录置办妥当。
毕竟是皇上亲自下旨,务必要按清单上的内容一一置办,绝不敢有一点疏忽。
只是,华云对这些珍宝,并无任何兴趣,之所以拟出这么一份清单,也是故意为难沈黎,可万万没想到,他竟会一口应下。
沈黎愿意“宠”她,她便由着这宠爱享受,用手挑了挑刚刚挂在内室门外的烫金珍珠垂帐,“感情儿,咱们的皇上到还真是个言而有信的主儿。”
“小姐,”清河把手中的茶杯递到华云面前,这才轻声说道,“福子公公又派人送来三大箱的宝贝,说是皇上多赏的,奴婢刚刚瞧了一眼,真真儿是天上地下难寻的好物件儿呢。”
自家小姐得龙宠,做丫鬟的,在这宫里也能值得起要,清河心里自是开心的要死。
不过……
哼!
华云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眉头向上挑起,“赏赐的东西再多,还不是左手倒右手,尽数都是从华王府金库里拿出来的,本郡主高兴个屁啊!拿借来的东西送人,也亏他想的出来!”
“哎呦喂,我的小姐啊,您可不兴这么乱说啊!”
清河一听这话,吓得赶忙把华云的嘴巴捂住,小眼珠子滴溜溜的在眼眶里乱转,生怕有人在暗中把话听去,那可就遭了。
可华云倒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扯掉清河捂在嘴上的手,掐腰愤愤不平的说道,“嘿!本郡主说的都是大实话,就算他是皇上,也不能胡搅蛮缠不讲理吧?!”
“小姐,您……”
清河刚想说些什么,余光便瞟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正殿门外的沈黎和小福子,到了嘴边的话,也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刚想叩头请安,却被那凌冽的眼神止住,吓得一身冷汗。
“小姐,”清河战战兢兢的把视线从沈黎的身上抽了回来,瞧向全然无觉的华云,“您累了,先歇一歇吧。”
“歇什么歇!”
华云指了指后院的方向,便把手中空掉的茶杯递还给清河,“今儿一清早,未央宫传信儿过来,皇后明日要办一赏月宴,帖子发往各宫,本郡主可得好好准备准备,万不能扫了娘娘们的雅兴。”
“小姐,您刚进宫那日,便惹了皇后娘娘不悦,这晚宴,您还是……”
“明摆着的鸿门宴,本郡主为何不去?”
华云冷冷的笑了笑,摸了摸戴在脖颈上的翡翠珠串,是个不起眼的小动作,“本郡主到是要瞧瞧,皇后还有多少把戏没使出来。”
“皇后有多少把戏,朕还真是不知道,但朕却知道一点,华王还真是教出一聪明的女儿啊!”
沈黎的声音从华云的身后传了过来,让她直接愣在原地,清河则赶忙闪到跪地求情道,“皇上息怒啊,我家小姐只是心直口快而已,并未真的有恶意啊!”
“你偷听?”
华云紧皱起眉头,一脸不悦的瞧向面前的沈黎,“堂堂的大漠皇帝,竟会做这等卑鄙的事,真是让华云大开眼界啊!”
“郡主,和皇上说话,您可得注意点分寸啊。”
小福子在一旁好心提醒,而华云却“不领情”的怒对道,“皇上又如何?天子犯法,还要以庶民同罪呢!他偷听本郡主的墙角,不道歉就罢了,难不成说几句都不成了?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郡主,您……”
“好一张厉害的嘴皮子!”
沈黎饶有兴趣的瞧着华云,眼底闪过一抹不加修饰的玩味,“朕登基数载,却没有一人敢这般与朕说话,华云,你是头一个!”
这话说着,他又用手指挑起华云的下巴,眼神便的更加深邃难懂,“华云,你是当真不怕死,还是故意想要引诱朕?”
呵!
华云冷笑,大大的翻了个白眼,“皇上,您真是想多了,天底下好男人多了,我干嘛偏得在您这一刻歪脖子树上吊死啊?!”
“郡主!”
小福子真是为华云捏了把冷汗,皇上是何许人也?那可是万万惹不得的主儿,凡是敢大言不惭的,脑袋可都被当球踢了。
不过!
“哈哈……”
沈黎非但不气,竟还样都大小起来,“华云啊华云,你到是与众不同,朕喜欢!”
“别,千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