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灵山仙境
九只人猿看着十八个巨大的掌影凌空而下,个个惊恐万分,抱头以待,未曾想在这昆仑雪谷中守了那么多年,未曾有人硬穿山门,可却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看这种架式,拼死一博,也未必能阻止。
这些人猿虽然惊恐,却只身不动,视死如归,竟比一些人灵更能坚守岗位,也算值得同情。
虞欢发完十八掌,心里就十分后悔,可这掌劲一发,却已无法收回,只希望这些人猿能识实务,随处躲避,这样就不会伤得太厉害,自己也心安,可人猿却巍然不动,这却是让虞欢十分不安。
正当这些掌劲袭向人猿头顶之时,山门内不知何时飘出一个白发老人,对着那半空中的十八掌挥出一把拂尘,那拂尘看似虽小,却带着一层强大的劲气同时铺向九只人猿头顶。
十八掌结结实实的印在那一把拂尘之上,两劲相交,在半空化成一片劲气向四周扩散,只见那两侧山壁顿时雪花激扬,碎石腾飞,大片大片的岩石塌落下来,把那雪谷中的雪挤成雪浪,瞬间把那山谷填了个半平。
而九只人猿依然受十八掌之力,被击坐在雪中,只余头颅露在外面,显得十分狼狈。
后面的白虎听闻巨响,同时也惊得站了起来,向那身后猛退十几步,一些雪团竟还都纷纷落在身上,白虎惊恐的看着飘然落下的虞欢,一脸疑惑,未曾想一直陪着的少年人,竟然魂力如此雄浑,劲气如此霸道,真正的刮目相看,而那只黑鹰则十分傲娇的站在虞欢肩头,看着这十八掌之威力,好生得意。
那白须老者,看着站在悬壁的虞欢,面露微笑道:“少年人好浑厚的掌力,真仍后生可畏,若不是掌下留情,怕是老朽也难挡这地缺掌,若入此谷,就快快下来与我同去吧!”
那老者说完,挥手一招,那刚才被击落的拂尘竟又回到手上。
虞欢见状,一跃而下,轻轻的落在老者身旁,向后一吹口哨,那白虎与灰狼才有胆奔了过来。
虞欢回看这老者,仙风道骨,比之十二怪那半仙半魔却是十分飘逸,已脱凡体一般,脸色红润,白发白眉白须,再加一身白衣,在这雪中,竟与这雪谷之景相融一体,只是一双眼睛却又十分随和,无半分威严之感,刚才那斜着的一拂尘,虽然未全部卸掉虞欢的十八掌之劲气,但一个是从天而降打下,一个则是平着斜抛,高下立判,虞欢知道此老者必是这昆仑山中隐修的仙道之人,心里顿时十分敬重。
虞欢跟在老者身后道:“谢谢老丈刚才出手,要不然虞欢我就要造下大孽了!”
老者微微一笑,回首看着那十二只白猿道:“你们把这雪谷收拾收拾,再各回各位,看好这雪谷山门。”
十二只人猿听主人一说,那九只人猿自个儿爬出雪堆,清理着身上的积雪,却对虞欢十分佩服。
白虎与灰狼从这些人猿身边走过,也是提心吊胆的,这十多丈高的人猿只要动动脚,这就可把它们踩成肉饼了。
虞欢与老者一同走入那山门,本来以为那山门之内应该别有洞天,可走过之后却依然如故,和外面一模一样,而后面紧跟的白虎与灰狼同样左顾右盼,没有发现什么差别之处,却依然十分警惕,怕着再从那冒出几只更大的人猿来,那真是躲无可躲了。
老者似乎知道这虞欢的想法,只是慢悠悠的走着道:“是不是觉得这里面与那外面一般模样,心里十分失落?”
虞欢摸着头,有些意外,却十分不好意思道:“有点失望,我本闻到一股幽香,想寻些灵物回去救家里虚弱的婆婆,却不想这里面竟也和外面一般模样。”
老者道:“未入真境,你又如何知道与那外面的世界一般模样呢?这外面的模样虽然目力可及,但终是虚幻,只有用心去感悟才能识得真相!”
这老者所说,让虞欢一窍即通,边走边静心领悟,不再言语。
约摸慢行了半里之路,这整个山谷顿时豁然开朗,雪渐渐退去,而刚才的两侧山壁却已变矮,刚才都是悬壁,现在却是高耸的古松,怪石嶙立,奇花异草,遍地幽香,再回望来路,却皆是此景,让虞欢十分惊讶,却又不敢询问。
老者回首微笑看着虞欢道:“现在是不是已现真容,你能入此境地,也算是有缘,若是无缘,纵是击败那谷外雪猿,却也不得门径。”
虞欢尴尬让挤出点笑容道:“那是,此地若无人领路,却也少人能识,如此绝妙之境,怕是人间少有!”
这虞欢说起话来却也是有些文采,这也全得那六指书生日常指教,不仅习他魂修之术,却也教他一些做人之理,教化之道,处事之方。
老者看着前方,随手一指道:“此境地奇花异草甚多,有千年灵芝,万年雪莲,续命之人生,夺魂之草,还有冰寒之莲,灵物众多,待你离去之时,可自寻采摘。”
虞欢一听,如此说来这老丈可也是大方之人,这些灵物世所罕见,别说那么多,就是一件怕在外面也是奇珍异宝,引人贪恋,但虞欢却也只会取其所需,至于那更多的奇珍,自不会多采。
虞欢开心道:“那真要谢谢老丈如此慷慨了!”
老者只是笑而不语,朝前面继续走去。
虞欢出巨灵峰,走昆仑,这许多日来,都是在雪山之中穿行,脚下所踩皆是层雪,而此时脚下踏着实地,竟有些不习惯,更有些虚幻的感觉,似乎觉得这眼前的世界并非真实,反而是虚幻之境,真真假假在虞欢心里,已难分虚实。
抬头看天,天上依然湛蓝一片,身边小溪流水,绿柳成荫,却又真真实实,鸟语花香,却是耳鼻能汲,这眼中之境,身边之物,都是可摸可抚,无有差异,虞欢真有些迷迷糊糊,难辨东西。
可虞欢却也有自己求证之法,见老者在前行前,自己却慢行几步,一手背在后面,两指对着自己的屁股就是狠狠的一拧,一股疼痛,直传心头,下手之后,竟然自己都觉得十分意外,脸上不自然的笑着,即是笑自己不相信自己,又是笑自己这般愚蠢,竟然自己对自己下手,并且还十分用力。
老者却只是十分满意,毕竟像虞欢这般如此真诚的少年,心性十分纯洁,灵魂里更是无有污垢,能入此境,竟也十分适合。
虞欢见前面的景色更甚,小溪蜿蜒,慢慢流入一片碧玉般的镜湖,而湖的四周奇石横陈,嶙木参差,松石间百花争艳,竟是春有几多回,花开百艳芳,小桥流水下,鱼儿尽欢颜。
前面一个半角停,就这样自然的斜躺在湖边,说是半躺,是因这亭子并非像外面世界里的一般规矩,而是若一个人一样,自然而卧,几根柱子也是树之原形,那斜搭的平椅也如树之根须,七扭八弯,自然而形,毫无人工修饰的痕迹,让人看了若有若无,似景非景。
虞欢小心翼翼的随老者步入亭中,轻轻坐下,似乎怕惊忧了这亭子一样,显得反与这亭子有些不相格入。
老者看着虞欢道:“少年人,不必如此,只管随意而为即可!”
虞欢听闻,这才放松的坐着,感觉一瞬之间,自己却也成为这景中之物,灵魂已化入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