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上飘落的雨滴,根本就是一滴滴血!
这如何不让人震惊!
男子软坐在地,木然的看着越下越大的血雨,竟然在自家院内汇成血池!此刻全然忘记了屁股的疼痛,已不是震惊,而是恐惧!从未有过的恐惧!
而此时的林宇正一点一点的被血水淹没,直至淹过鼻尖,也未有任何反应,依旧直挺挺的躺着,不知是死是活。
吓破胆的男子意识渐渐模糊,一头栽倒在地,竟吓晕过去。
次日一早,耀眼的阳光照在男子脸上,眼皮微动,缓缓睁开双眼。
“哎呀,鬼啊,救命啊。”男子刚一睁开眼,依旧沉浸在昨夜的恐惧当中,突然一张陌生恐怖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被吓得一声大叫。
“喂喂喂,我是人,看清楚咯,哪里像鬼?”林宇不知何时醒了过来,出现在男子面前。
男子坐起身来,揉了揉迷糊的双眼,甩了甩昏沉的脑袋,再定睛一瞧。“鬼啊!”接着又吓晕过去了。
“我......”林宇很是无语,自己刚醒来就被人当做鬼,自己好像长得没那么恐怖吧?不对,为什么要说好像?咦!我到底长啥样啊?心里一边想着一边在找什么东西。
林宇找到一面铜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愣了一会儿。
“鬼啊!”林宇突然也是一声大叫,作势要往外跑。可刚抬起腿,却想起镜子里不是自己吗,我跑个啥?
林宇此时的模样的确瘆人,披头散发,满脸血痕,特别是眼里含着的血泪,恐怕任何一个常人见到都会吓坏。这不,连自己都吓坏了。
林宇赶紧去打来水清洗脸上的血痕,洗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洗干净了。洗完又静静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二十左右的年纪,五官倒是挺俊俏的,双目炯炯有神,却是微微泛红,头发乌黑笔直,凌乱的披散在双肩,接着又抬抬胳膊抬抬腿,身材不胖不瘦却是觉得陌生又熟悉。
“我是谁?我是谁?”林宇一手摸着脑袋,紧闭双眼,寻找着脑海中的回忆,却只有从今日醒来之后的画面。
看来只有把你弄醒问问了,林宇看着地上的男子想着。
“哗哗哗。”林宇端来一盆水倒在男子脸上。
“啊...咳咳咳...”男子被水一泼,即刻惊醒过来。
“你再看我像鬼吗?”林宇一边说着一边将男子从地上扶起来。
“你是刚才那只鬼?,哦不,刚才那只鬼是你?哎呀,不对,你到底是谁啊?”男子心有余悸,说话都说不明白了。
“大叔,我不是鬼,不过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这是哪里啊?”林宇也是心里纳闷的很,这一觉醒来竟然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
“小子,别跟我胡说八道,你自己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会不知道,还有...”男子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院子里。“这又是怎么回事,昨晚明明...”
昨夜的血雨落得满院都是,今日竟然一滴血雨的痕迹都没有了?男子满脑子的疑问,难道我在做梦?可是眼前这人又是真实的啊!随即转头看向林宇。
林宇见男子带着疑惑的眼神转过头来看着自己,也是更加纳闷了。“大叔,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更不知道啦,我一觉醒来就只记得今早醒来后的事。”
男子眉头紧锁,目不转睛的盯着林宇,林宇的双眼微微泛红,眼神却是清澈无比,如同几岁孩童一般天真无邪,不像说谎的样子。
“喂,大叔,别这样盯着我啦,我又不是女人。”
“臭小子,你这也是遇到我,遇到别人恐怕早就把你当贼,乱棍将你撵出去了。”
“大叔啊,那个啥,我肚子饿了,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那什么想不明白的事儿就不想了,咱先填饱肚子。”林宇也是懒得去想了,既然弄不清楚怎么回事,那就走一步算一步。
“你这臭不要脸啊,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家里,还问我要吃的。”
“嘿嘿。”林宇摸着头讪笑了两声。
“跟我来吧。”男子对林宇,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或许是自己膝下无子女吧,若当初不是因为那件事,自己的孩子也该有这么大了吧。
男子带着林宇来到厨房,随便弄了一点吃的,林宇也不挑剔,狼吞虎咽的吃完了。
“大叔,你家就你一个人吗?你这院子挺大的,屋子也不少啊。”林宇吃饱了,跟男子闲聊起来。
“恩,习惯了一个人。”男子简单几个字,似乎不愿多说什么。此时男子也完全恢复正常了,想着昨夜之事可能是自己产生幻觉了吧,林宇虽出现的很古怪,却也不像什么恶徒。
“那这样吧,我帮你干活,我就住你家啦,反正你也住不完这些屋子。”林宇这脸皮也是够厚的。
“你小子,就不怕我是恶人?”
“不怕不怕,反倒是我莫名其妙来到你家,你不怕我是恶人就行。”
“那行,我开的一间酒馆正好缺人,你去酒馆干活,我管你吃住。”
“好,谢谢大叔。”
“别叫我大叔了,我膝下无子女,你拜我做义父如何?”男子无子女,此时却出现了林宇这个毫无记忆之人,或许是上天恩赐一子呢?
......
“义父,义父。”
一句轻呼将男子从回忆中唤醒。
“宇儿啊,你可算醒了,可把我担心死了。”男子看着苏醒过来的林宇,愁眉不展的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男子名叫林天,身材微微发福,四十出头,头发却白了一半,脸上也有隐约可见的皱纹,也许是心事过重,导致衰老的症状提前出现。
两年前收林宇为义子之后,因林宇不记往事,便起名林宇。这两年来,林宇十分勤奋,经常一个人干几个人的活,也很会招揽客人。
在林宇的带动下,酒馆里的伙计们也是干劲十足,这两年的生意是越做越红火。当然林宇对待林天也是犹如亲爹一般,百般孝顺,林天对林宇也是越发喜爱,在外人看来,这两人完全就是亲父子。
“义父,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该不会是哭过吧,嘿嘿。”刚刚醒来的林宇居然还有心思说笑。
“你这臭小子,醒来就看我笑话是吧,看我不收拾你。”嘴上虽这样说着,林天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笑意,看到林宇醒过来,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
“对了,我的手指头...”林宇突然想起韩丸不是要割自己的手指头吗,连忙抬起手来看。“还好还好,没丢没丢。”
“昨夜一名黑衣男子将你救下送回家中,并给我一瓶药让我涂在你的伤口上,别说,这药还真管用,涂上之后不到一个时辰伤口便愈合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快速治愈的神药。”
说到这里,林天一脸好奇的表情,不过随即又一脸担忧:“但是伤口虽愈合了,你却迟迟不醒,我唤了你一整夜,我真怕你...哎。”
“你看我这不是醒过来了嘛?别担心啦。对了,那黑衣人是谁?”说着林宇慢慢的从床上坐起来,说来这药也真是厉害,昨日那火烧的疼痛,现在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不知,他蒙着面,交代我如何用药之后便匆匆离去。哦,还有那把匕首,说留给你或许能有用。”林天说完指了指一旁的桌子。
“血刃?”林宇清楚的记得这把匕首,韩丸正是想用它割掉自己的拇指。
“什么血不血的,你到底是怎么得罪韩...”
“老爷,老爷,快,有人,快,砸了砸了。”林天话还未说完,一个小青年慌慌张张的冲进门来,语无伦次。
“何事如此慌张,说清楚。”林天见状,也并未发火,只是眉头一紧。
“有人来酒馆闹事,砸了不少酒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