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鸮想了一下,对大家说:“为避免走散,大家都跟着我,我们再找一下回去的路,如果找到了,我们就先回去。”
于是大家商定,由银鸮在前,王伟国拉着银鸮的衣带,其它蛟龙突击队员在中间,翼手龙断后,大家都手拉手。银鸮按着刚进来的路摸索着向回走,但是越走越不对劲,因为走了好久了,但大家还是在浓雾中。
“首长,我们刚才也是走了很久,按照时间来算,我们往回走的时间比进来的时间长多了。一开始我们认为是往回走的时候走错了路,后来又返回去重新走过,结果还是这种情况。首长,我们要返回去再重走吗?”
“不,王上校,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们不要走直线,我们一直向右边的方向走试一下。”
“一直向右边走?首长,那不是要转个圈?最后会转到哪里?”
“不,王上校,也许我们刚刚走的直线才是在转圈。试一下就知道了。”
银鸮让大家先不动,自己先走到翼手龙前面,再后队变前队。银鸮先在脑中计算了一下角度,然后朝右边走,不多时,浓雾渐渐淡去,一条山谷出现在眼前,大家顿时欢呼雀跃起来。银鸮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山谷,好象就是刚刚进来的那一条。不过也不确定,毕竟这里的山谷好象都长得一个模样。但也管不了多少,先走了再说。还好一行人走了没多久就走了出来。在谷口,银鸮看到了她做的标记,终于走对了。
远处的天空露出了一线嫣红,极夜最光亮的时刻到来了。银鸮又戴上了眼镜,她的眼镜是特制的,外表看像是墨镜,但其实并不影响她在黑夜中视物。
且说天鹫离开了天军总部,坐乘威龙丙直达三峡军用机场,再转乘军用直升机到九龙岭附近一个叫归州的小镇。归州镇以前是秭归县的县城,后来兴建三峡大坝,长江水位上涨,秭归新县城迁往茅坪镇,成为坝上第一城,而这个归州镇则是新建的。
天鹫好久没有出来过了,只见这归州小镇依山傍水,风景旖旎,加之远离尘嚣,民风淳朴, 天鹫不免心旷神怡,精神大好。
虽说任务紧急,但饭还是要吃的,顺便找人打听一下情况。天鹫找了一个路边的小饭馆,点了一道红烧江鱼,一道野笋炒腊肉。虽不是什么玉盘珍馐,一尝之下,居然香辣可口,口腹俱甜,让人神清气爽。
“服务员,有什么好酒?拿一瓶来。”
“老板,我们这里小本生意,没有什么好酒。只有自酿的野三关苞谷酒,如果老板要喝,我们就算给您优惠奉送,不收钱的。”
“好,打一斤来尝一尝。”
好久没尝过酒味了,天鹫自斟自饮。想不到这野三关苞谷酒入口醇香,霸道威猛,正合他的脾气,顿时心神皆醉,便让服务员又打了一斤。
两斤苞谷酒下肚,天鹫觉得还没过好酒瘾,可是菜却没有了。天鹫正要再叫酒菜,却见饭馆的老板拿了一盘酸菜炒猪肚过来,在自己对面坐下。
“老板,你真是好酒量,不过我们这苞谷酒后劲十足,我们自己都不敢这么喝的。”
“怕什么?老板是不是舍不得你的好酒,没事,我给钱就好了。”
“既然老板说没事,那就让我陪陪您,钱不钱的事就不要提了。”
天鹫大喜,于是二人同饮,那猪肚入口即化,鲜嫩酸爽,真不知这寻常饭馆是怎么烧出来的。天鹫问了一下九龙岭的路,不知不觉又喝了一斤,饭馆的老板也陪了一斤,看来都是酒道中人。
三斤苞谷酒喝完,天鹫心想再喝就要误事了,便辞了饭馆老板,坐中巴直达九龙岭。九龙岭有一条盘山公路,天鹫在半山腰下了车,走山路去飞来观。只见九龙岭气势磅礴,漫山遍野桃花盛开。天鹫直觉自己走入了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趁着酒劲,走山路也觉得轻快了起来。
不多时,行到山顶,原来这飞来观红墙绿瓦,楼宇深森,极具气势。最让人意外的是,观外不远处还修有直升机坪,看来这飞来观也是与时俱进了。早知道这里有直升机坪,那自己就不用走这么多路,耽误这么多时间了。
观门高耸,天鹫拾阶而上,观门上书一幅对联:“九龙岭岭天下九龙,飞来观观天上飞来”。我去,天鹫一下子大跌眼镜,不禁脱口说道:“好大的口气!”
“哪里来的肥头大耳的野和尚?也敢在我道家圣地撒泼,还妄言什么‘好大的口气’?”只见一个小道童从观里走了出来,出言嚣张,不积口德。
天鹫确实有点秃顶,身材也很壮硕,让人误会也是难免的,当下也不生气。对那小道童说道:“小道友,我是昆仑道教的,大家同是道脉,并非什么野和尚。”
“谁是你的道友?不要以为你是什么昆仑道教的,就可以跟我道教正宗乱攀交情。我们飞来观是不收挂单的闲道野人的。”那小道童得了便宜还卖了乖,不仅无礼,而且口齿伶俐,不给天鹫一点脸面,说完就要关门。
我去!想我天鹫乃堂堂轩辕天军三巨头的老大,手下带甲万千,前呼后拥,威风八面,何时如此不济了?任凭天鹫修为再好,这下也不禁发怒了。天鹫将门往里一推,大喝道:“你个小屁孩,你妈不好好管教你,找了个后爸欺负了你,就往我这里撒泼了?”天鹫向来不跟人斗嘴,一旦斗上就要连本带利还回来。天鹫本来就嗓门大,这一发怒,声若洪钟,顿时整个山岭都响了起来。
不知道是这个小道童没吃饭,还是天鹫力量大了一点。那山门应声而开,小道童直接往后飞了出去,顿时在地上撞了个头破血流。天鹫怕伤了他,赶紧要过去把他扶起来。这时一个年轻人没穿道装,外表华丽,飞过来就是一腿。天鹫只觉劲风扑面,认得这是道家的穿云腿,当下也不敢大意,一招擒拿手,抓向飞来的腿,另一只手运劲成拳,向年轻人击了过去。
那年轻人反应也很快,腰身发力,收腿揉身反转,整个身体悬空,双手成爪,向天鹫腰间抓来。天鹫顺着一个侧身,右手变拳为掌,向年轻人双爪猛击,左手变爪为拳,击向年轻人头部。“啪”的一声,两人掌爪相交,均觉对方坚硬似铁,触手生疼。两手各自吃了一惊,年轻人脚一着地,往后就跃,天鹫左拳不停,脚下用力,整个人连人带拳向年轻人砸去。那年轻人也不惧,双脚在身后石阶上一点,握手成拳,也是整个人向天鹫击去。
又是“啪”的一声,两人在半空中对了一拳,天鹫伫若泰山,纹丝不动。年轻人连续几个后翻,将天鹫力量化完,也是稳稳落在地上。竟然是内力不浅,轻身功夫也是不俗。天鹫也不追击,立在原地打量了一下年轻人。只见这年轻人英眉朗目,面容俊美,体形修长,风度翩翩,正笑吟吟地望着他。旁边立着一位老道,须发皆白,面色红润,清逸脱俗,正在给那小兔崽子治血。
“这位朋友,我是天鹫,来这里是找人的,请问高姓大名?”
“原来是天鹫将军,得罪了,我姓游,游婺来。这是我师云龙真人。”游婺来和言悦色,彬彬有礼。
原来他也是观中的弟子。可是他衣着华丽,发型前卫,倒像个富家公子哥儿。
云龙真人稽了一首,满脸堆笑,正待说话。只听观外突然嘈杂起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云龙你个老不死的,你处心积虑,把我骗惨了,还我儿子来。”云龙真龙笑容顿时僵住,一脸的尴尬。
话音未落,一个满脸浓脂艳抹、浑身珠光宝气的中年女人走进了观门。她一眼瞄到了游婺来,就又叫了起来:“婺来,快跟我回去,别再被这个老不死的蛊惑了。”又扫了一眼云龙真人:“云龙你个老不死的,别再打我儿子的主意,当心我把你的飞来观给拆了。”
天鹫一时哑然,这女人好彪悍,而且口无遮拦,什么骗啊蛊惑啊又是拆的,这云龙真人也不象是那种拈花惹草的下三滥啊!不过这世风日下,难不成云龙这个老头子平时道貌岸然,暗地里勾搭良家妇女,而且看样子还是个富婆,居然富婆还给她生了个儿子,还是游婺来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子,现在富婆反悔,怪不得要拆掉云龙的飞来观了。
天鹫不由怪异地笑了起来,这下云龙真人更尴尬了,满脸通红。不想那个富婆又发起飚来,这次是对天鹫的:“你这个秃子,有什么好笑的,看你外表相貌堂堂,内心却下流龌龊,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这话没错,是你自己想歪了。”说完也不再理他,就走到游婺来身边,拉起游婺来就要走。
“妈,我说你怎么回事,哪有象你这样说话的。这是轩辕天军的天鹫将军,你就不要让外人笑话了。”
这下天鹫就更乐了,还外人,难道你们真是一家人?看来这游婺来说话也不靠谱,这不越描越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