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处显眼的草莓印,凌乱的衣衫,很明显是经历过不可描述的事。
什么?!自己最惦记的东西,竟让别的男人捷足先登了?!
叶森气急败坏,眼神冰冷又锐利,口舌犹如利剑的怒骂:“贱人!贱货!倩倩一直说你装清纯,其实骨子里贱的很,我竟然不信!不让我碰,背地里却让别的男人都玩烂了!”
“啪!”宁天爱狠狠的将巴掌拍到叶森的脸上,怒声说道:“是宁倩倩害我的!”
“我?我哪有时间去害你?昨晚我和森哥哥整夜在一起,哎哟,这浑身酸的很,一点力气都没有呐!不信,你去问森哥哥啊。”宁倩倩故意挺了挺满是痕迹的脖子,一脸无辜的表情,转身走到叶森身边,偎依在他的怀里。
叶森没有推开她,索性搂在。
“好姐姐,你一向清高自傲,把自己当清水芙蓉,骨子里却发浪,却是个十足下作的!”宁倩倩越发得意,从包包里掏出一叠照片,口里继续说着:“森哥哥,快来看看!”
叶森接过照片,俊脸更变成了猪肝,他的手颤抖着,一张张的翻阅,从宁天爱被两个大汉追,一直到凌晨出老大套房,那撕扯的裙子,裸露的肌肤,以及身上的青紫吻痕都清清楚楚。
“森哥哥,我这里还有一份视频,证明宁天爱在房间里过了夜,服务员说那房间住的是个男人。”她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光盘,递给他。
叶森怒不可遏,猛地将照片全部甩在宁天爱的脸上,看破抹布般的瞪着她,吼声更大:“破鞋!!还口口声声说是倩倩害你,瞧瞧你的样子!!”
“她都被人玩烂了,森哥哥,这样的你还要啊?”宁倩倩轻飘飘的说着,心里别提多称心如意了。
“啪!”
“是、你、害、的、我!”看着宁倩倩嘚瑟的模样,还有叶森不怪宁倩倩,却张口闭口的骂自己的丑恶嘴脸,宁天爱一字一顿的说着,同时一巴掌抽在宁倩倩的脸上,更快更狠。
那张妖媚的小脸登时肿了。
叶森心疼了,伸手要打宁天爱,她轻盈的跳开,半眯的眸子竟然不怒而威。
“哼,臭女人,被玩烂的货,以为爷稀罕?!爷就是想玩你的第一次,还以为真想娶你?走,倩倩,我陪你做检查,看看怀孕没!”叶森说着,踹翻了一旁的长椅,和宁倩倩扬长而去。
……
“咳咳咳……!”宁天爱还没缓过神,忽然,重症病房内传来一阵咳嗽声,紧接着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宁天爱忽略了医生眼中的诧异,赶上去询问妈妈的病情,医生只说了句“我们会尽力的”,就匆匆离开了。
“天爱!咳……咳!”
“妈。”妈妈已经醒来,可身体很虚弱。宁天爱尽量保持平静,压抑着心里的翻腾,若无其事的走近病床。
端木菱看到女儿脖颈上的青紫,以及破了的裙子,眼睛蓦然瞪大,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一头栽倒下去。
宁天爱赶紧上前,扶住端木菱。
端木菱的脸色铁青,身子抖成一团,不住的喘息:“你这是……怎么了?刚才有人在外面骂贱人,还有那么多难听的话,是在骂你吗?!”
宁天爱强忍住泪水,拼命摇头:“不是,不是的!妈妈,你听我说!”
“你身上的痕迹怎么解释?!”她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直勾勾的盯着宁天爱,仿佛要把她看穿。
“妈,是宁倩倩,她,她花了二百万,找人给我下……药,还让男人毁了我……”宁天爱一夜的辛酸,全都倾泻出来,捂脸痛哭。
宁——倩——倩!
那个女人害了自己,她的女儿又害自己的女儿!
端木菱脸色陡变,怨怼之气冲上心头,引起猛烈的咳嗽,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喉咙,立刻就要憋死一样。
“妈,妈,你别这样,你别吓我啊……”
半晌,端木菱才缓过气来,“叶森呢?他怎么说?”
“他,他不……信我,还骂我……刚骂的特别难听的,就是……他。”
端木菱听了,颓败的闭上眼睛,一行清泪夺眶而出。
又过了好一会,端木菱才痛苦地说:“她们母女太毒辣了……!”
端木菱低声啜泣,“妈还以为,叶森跟你订了婚,你就是叶家的准少奶奶,以后就能过上好日子。没想到啊……。”
端木菱又心疼又愤恨,颤抖的拉起女儿的手,“你好歹也是宁家的千金小姐,她们竟然敢……,咳咳咳,都怪妈妈太……软弱,若不是咱们被赶出宁家,你就还是尊贵的宁家大小姐,就不会受这么多苦……。更,……不会被人欺负了……咳咳咳……”
她咳得更厉害,因为太过伤心,端木菱一阵搜肝扯肺的咳嗽之后,嘴角竟淌出血来。
看到妈妈咳出的血迹,宁天爱感觉心都痛碎了,她抱住端木菱羸弱的身体,大哭起来:“妈妈,你要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不能让欺负我们的人得逞……”
好半晌,端木菱抬起暗沉铁青的脸,她捧起宁天爱哭的稀里哗啦的小脸,目光再次落在女儿一身的青紫上,心,疼极了。
“孩子,女人要有志气,不可轻贱。咳,……纵容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也要爱惜自己,将来找一个能为你遮风挡雨,愿意成为你的天的男人!咳咳,千万不要被人……再欺负……”
“嗯嗯,我记住了,记住了……”宁天爱再次抱住妈妈,让她虚弱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妈妈渐渐安静了,宁天爱轻轻的扶着她,想让她躺在床上,能够舒服一些。但当她拿过枕头,扶着她往床上靠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身体有些僵硬。
“妈?”
没有回答。
“妈?你还好吧?”
还是没有回答。
宁天爱连忙放下端木菱,却发现她双眼紧闭,双唇紧咬,而下唇居然咬破了!
“妈——!大夫,大夫!”宁天爱赶紧按响铃声,尖声喊道,“大夫,快点,求你快点!”
三天后,宁天爱呆呆的、小心翼翼的将小瓷坛中的骨灰装进香囊,一点一点的,生怕漏掉一丁点,直到全部都装进去。用绳子轻轻的拴住香囊,又仔细的戴在脖子上,宁天爱喃喃的说了句:“妈妈,咱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