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欢迎我?我可是带着很大诚意来找你的呢?”
白荏荷看着李宝拉脸上意味深长的笑,似乎一下子就明白了老王为什么刚才说话那么阴阳怪气。
想了想,白荏荷突然轻笑一声,看着李宝拉说。
“呦,我当是谁给我扣了这么高的帽子,原来是李大经纪向我们小杂志社抛来这么大的橄榄枝,真是幸会,幸会。”
“白记者真是客气了,我也不过是为了自家艺人办事,互利互赢嘛。”
两人你来我往间,明显的火药味儿已经弥漫过了整间办公区。
一旁的丽莎看着这一触即发的僵局,连忙清咳一声出来打圆场。
“那个——荏荷啊,公益大使的文案李经纪已经看过了,很满意,这采访不是你负责的么?剩下的就由你来负责跟进。”
“不好意思啊,主编,我这周工作都排满了,我可伺候不了这么大的单子,你还是找老王吧。”
白荏荷才不想在李宝拉的手底下做事,谁知道她会不会公报私仇给她乱穿小鞋。
“那你就把手头的工作都交给老王,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李经纪把下期的专访内容整理出来。”
“主编,陈澄不是说他没有档期吗,我去了采访谁啊?”
“郝郗辰。”
李宝拉冲着白荏荷扔下这个名字,转身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郝郗辰,郝郗辰,白荏荷突然觉得郝郗辰这三个字大概和她八字相冲。
要不然,李宝拉那眼高于顶的臭女人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折腾她。
折腾人之一,亲自叫郝郗辰起床,并协助他完成签约任务。
郝郗辰没有早起的习惯,所以叫醒他的永远是自然规律。
以至于当白荏荷摁了将近半个小时的门铃后,终于放弃了挣扎,改为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打消消乐等着郝郗辰从梦里醒来。
中午十二点,白荏荷在打了不知道多少个哈欠后,身后的门终于开了。
“夏樊,我今天不去公司了,帮我和宝拉姐请个假,嗯,知道了。”
郝郗辰刚挂断电话,白荏荷就激动的站起身指着郝郗辰抱怨。
“哎呦,我的大明星,你可算醒了,知不知道姐姐我为了等你在门口待了多长时间啊,我游戏都快通关了。”
一连串的抱怨却在看见郝郗辰身着蓝色套头熊睡衣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
“噗嗤。”一声,白荏荷没忍住,笑出了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笑你的,实在是你的睡衣——太可爱了。”
白荏荷从来没想过,一个一米八几的男孩子会穿着这么可爱的睡衣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她。
这样子和昨天阳光帅气的少年反差也太大了吧?
郝郗辰在看见白荏荷的那一瞬间,眼睛果然一亮。
“进来吧。”
郝郗辰揉了一下眼睛,就让开个位置,邀请白荏荷进去。
笑够了,白荏荷才收敛起笑容开始说正事。
“我就先不进去了,我今天过来是为了给你送服装样图,你看一下,要是觉得没问题就签字吧。”
随后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郝郗辰。
闻言,郝郗辰摸着门把的手一空,看了眼白荏荷手上的合同没接,反而转身进去的时候说了句话。
“我饿了,要吃午饭。”
白荏荷权当没听见郝郗辰的要求,连忙跟在郝郗辰的身后继续劝道。
“所以啊,郝郗辰,只要你签完合同,我马上就出去,保证不耽误你时间。”
“不行,吃不饱没心情签。”
郝郗辰却回头看着白荏荷摇头,然后坐在吧台边上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白荏荷看着郝郗辰显然一副不吃饭就罢工的表情,捏在手里的合同一紧,深吸一口气后,才勉强挂着笑脸问。
“那你想吃什么啊?姐姐给你点外卖。”
说着,白荏荷就要掏手机下单。
“那也不行,外卖不健康,而且容易发胖。”
“啪。”一声,白荏荷把手机摔在吧台上,忍无可忍的冲着郝郗辰大声道。
“郝郗辰,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就知道你和李宝拉是串通好的,你们就是存心想整我不让我好过是不是!”
白荏荷就知道,李宝拉那么精明一个人,要是这事能这么一帆风顺就怪了。
“看什么?”
白荏荷故意凶他。
却发现郝郗辰和她对视几秒钟后,突然沉默的抬起手揉揉乱糟糟的黑发,然后起身就朝着对面的开放式厨房走去。
“你要干什么?”
白荏荷话落,就见那少年机械似的打开冰箱,手忙脚乱的从冰箱里拿出火腿和鸡蛋放在一旁的流理台上。
下一秒,郝郗辰就在白荏荷惊诧的视线下,手起刀落,硬生生的切开了那根带着包装皮的火腿。
火腿被菜刀切成两半,滚落在一旁的流理台上。
而那把闪着寒光的不锈钢菜刀离郝郗辰那修长的指尖只差了大概一厘米的距离。
就在白荏荷惊魂未定的心情下,郝郗辰竟然还想要旧计重施。
“郝郗辰,你给我把刀放下!”
白荏荷及时制止住郝郗辰那惨绝人寰的自残行为。
郝郗辰闻言,回头怔怔的看了白荏荷一眼,举着手里的菜刀十分无辜的看着白荏荷说。
“我要吃饭。”
白荏荷简直欲哭无泪,然后叹口气看着面前的少年妥协道。
“好,吃饭,姐姐给你做好不好。”
白荏荷看着流理台上的一堆食材,突然有种想直接去公司灭了李宝拉的冲动。
想她一个快三十岁的职业女性,什么时候这么贤妻良母的做过一顿饭?
外卖怎么了?肥宅快乐水可是每个职业女性最初的梦想。
“那是糖。”
正想着,白荏荷刚去舀盐的手就被郝郗辰提醒的话僵在了半空。
白荏荷放下手里的糖勺,回头撇了眼身后的郝郗辰,然后没好气的提醒。
“等着吃就完了,你总盯着我干什么?”
“怕消化不良。”
郝郗辰站在白荏荷的身后理直气壮的说。
“我——”
白荏荷被郝郗辰气的直接朝着他威胁似的扬起了菜刀。
然后见少年没有被她恐吓到,便有些尴尬的扔了菜刀烦躁的说。
“蛋炒饭不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吃点简单的行不行?”
“什么是简单的?”
白荏荷略微犹豫了一下,便问。
“家里有没有挂面?”
郝郗辰闻言点点头,然后指着冰箱说。
“冰箱里。”
白荏荷认命般的去冰箱里拿挂面,心想她这算是水逆么?先是李宝拉,再是郝郗辰。
白荏荷刚关了冰箱门,一回身,下巴就撞和郝郗辰的撞了个正着,登时疼得白荏荷立刻呲牙咧嘴的乱叫。
“不是,你老跟着我干什么?我是能给你下毒还是怎么着?”
跟个幽灵似的,下巴都快疼死了。
郝郗辰几次抬手又放下,最终还是犹豫的伸手托起白荏荷的下巴吹了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还疼吗?”
郝郗辰轻声靠近白荏荷询问,而突然的靠近,让白荏荷有了一瞬间的晃神。
郝郗辰的皮肤很白,是那种几近透明的白。
宽大的蓝色套头熊睡衣穿在他身上有着说不出的瘦弱,而眼睛下面的青黑也使他看上去状态并不是很好。
“好些了吗?”
郝郗辰话落,白荏荷一抬头就撞进了郝郗辰那双深如寒潭的眼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