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作为过来人的她明白,这家人根本不值得他们心软,因为她切身经历过过。上辈子父母惨死的画面如今还都历历在目,她深知这所谓的亲人到底有多可恶!
现在趁早给父亲灌输这些思想是正确的,省的他将来下不定决心。
“你这都说的什么话?我当然是要你们了。你从嫁过来跟着我受了这么多苦,我能不心疼?”
江会林攥着拳头急忙表明立场。
他是老实,但不是傻,自己亲娘什么样他心里最清楚。
这些年老婆孩子跟着他遭了什么罪他心里明白得很。王青坐月子那会连个鸡蛋都吃不上,挺着大肚子还要去给别人做衣裳,就为了攒点钱给未孩子买身新衣服。
“妈你消消气,爸他知道错了。”
江迎秋拉着母亲胳膊软声劝道。
王青抹了把眼泪,没说话。
接下来的时间,一家人小睡了一会。到了晚上三点多,四个人偷偷出了门。
第二天清早,江迎秋正蹲在门口剪柴胡,就听到郑春梅吆喝着进了屋。
“妈,你快出来!出大事了!”
郑春梅一把推开婆婆房门,上气不接下气急道。
乔白妮正带着老花镜穿针,被郑春梅这么一吼,差点扎到手。
“大惊小怪什么,没个人样!”
郑春梅上前夺过乔白妮手里的针线扔到一边:“妈你还有心思在家里摆弄这些,外面都吵翻天了!”
乔白妮被她说的一脸懵圈。
“外面怎么了?”
“不知道谁在大队门口贴了两张大字报,上面写着你是法西斯独 裁,年轻时不学好乱处 男女关系。老了重男轻女,虐待孙女,年纪轻轻就不让她读书,巴拉巴拉写了一大堆,现在倒好,全村人都不干活了,都围在大队门口看笑话!”
乔白妮脸色一白,这谁干的事,也太缺德了。
重男轻女这种事在农村多的是,又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可话虽这么说,这些事在背后议论也就是茶余饭后的笑谈,图个乐子。一旦被公布于众,那性质就变了,她老江家有多大的脸能扛得住这么丢?
“是哪个生孩子没屁 眼的玩意贴的?让我知道了非剁了他的手不可。”
乔白妮说罢,鞋都没来得及换,趿拉着拖鞋就朝大队跑去。
江迎秋看到两人着急火燎的样子,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乔白妮到了街上,大老远就看到大队门口围了一圈人。
别人看到她过来,纷纷压低声音小声调笑着。
乔白妮也顾不得丢人,扒拉开村民挤了进去。上面赫然贴着两张大字报,是用毛笔写的,很扎眼。
乔白妮只有小学文化,字不识几个,但通过零星认识的字眼组合起来,她大概能看明白。
光是看了上半部分她就气的够呛。
“哪个天打雷劈的东西写的,简直胡说八道,污蔑我一个老婆子还要不要脸!”
乔白妮说着,伸手就去撕,结果只把边上的撕起来一点。
原来这大字报是用面糊糊贴上去的,经过几个小时的冷却,早已结结实实粘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