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由于病人昏迷不醒,张冲找人拿来了一杯温水,将茶叶末给搅浑了直接给病人灌服了下去。
直到一大杯茶水灌完,张冲这才缓缓从病人的身上取下了三支银针。
可当银针离开病人的身体之后,众人这才发现,那银针刺入身体的部分早已失去了光泽,黯淡的部分像是被镀上了一层哑光金属。
细看那色泽,不正是铅么?
而此时,病人的身体则是彻底地平复了过来,脸色也渐渐恢复了红润,气息自然也变的更加平稳起来。
由此,张冲这才缓缓舒了一口气,站起来将银针交还给了王振远。
中年美妇在后面本想开口问些什么,大概她也是怕了刚刚那一遭。可张冲似有所觉地回过头对着中年美妇道:“病人中铅毒日深,绝非一两日之功,今天爆发只是应了一个契机。至于病情么,已经无大碍,只是还需修养些时日。”
得了张冲这话,中年美妇感激地朝着张冲看了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
众人当然也看得出来,现在病人的状况已跟常人并无两样,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这病这毒已经被彻底的祛退了。
直到这时,机舱里也不知是谁带头鼓起了掌,很快,整个机舱里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张冲再一次恢复了他那招牌似的欠揍的表情,跟领导视察一样压下了激动的乘客,然后缓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众人似乎也看出来了张冲有些疲累,也都很是自觉地在不远处张望,没有一个人贸然上去打扰。
机舱里渐渐平静了下来,胖子朱仁一落座就对张冲竖起了大拇指,“兄台真可谓是高人呐!”
张冲白了朱仁一眼,也懒得理会这满口之乎者也的胖子,倒头就准备休息一下。
可就在这时,一道带着歉疚和悔意的声音轻轻在张冲耳边响了起来,“师父……”
张冲睁眼一看,这不是王振远王老神医吗?
张冲当然没有奚落老人家的想法,说到底,老人家对他并无恶意,更多的成分也是站在老一辈的角度在教诲他张冲,张冲心头很明白。
只是,唯一让张冲有些不解的是,如果刚刚没听错的话,王振远喊自己喊“师父”,这怎么回事?
兴许是看出了张冲脸上的不解和疲累,王振远臊红着脸迎着整个机舱众目睽睽的眼睛再次喊了一声,“师父”!
这下,不仅是张冲,就是其他乘客也彻底惊了,这……
“师父不必惊讶,老朽哦不,我刚刚说过的话自是算的,师父医术高绝,一手鱼龙神针……”
王振远话还没说完,张冲满头黑线地打断了他的话,“老神医过誉了,我张冲也只是侥幸得了一些皮毛,实在受不起老神医如此。”
哪知张冲的话音刚落,王振远苦着脸差点没哭出来,“师父过谦了,还请师父收下振远,振远定不辱师父门庭……”
见王振远如此模样,张冲一副答应也不是拒绝也不是的为难样。
本想再好言劝劝王振远两句,可这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儿愣是跟铁了心似的,无论张冲如何说,王振远都是一副“我跟定你了”的样子。
到最后,张冲不得不暂时佯装答应下了这个差不多能做自己爷爷的王振远,然后用累了做借口,将王振远打发走了。
张冲心里是这样想的,等一下了飞机,自己先逃掉便是,要不然让别人知道自己收了这么一个一大把年纪的老神医做徒弟,那自己不得让口水淹死?
不过看王振远那样子张冲心里头着实有些不安,自己这个老徒弟有点固执啊!
不过也不要紧,大不了到了沪海市自己躲着点不就行了?
如此想着,刚刚的施针也着实耗费了张冲不少心力,张冲渐渐地耷拉上了眼皮。
很快,机舱里一道柔美的广播声响了起来,将张冲的美梦给搅醒了,沪海快到了。
张冲下意识地站起来就准备拿着行李跑路,谁知道一抬头却刚好迎上了美女空姐。
“哟……色狼,就这么着急?”美女空姐丝毫不带含糊的一句色狼喊出口,把张冲都给吓了一跳。
“谁……谁色狼了,我……我只是……”张冲憋了半天没找着合适的借口,朱仁在一旁一副正襟危坐的样子顺口递了一句过来,“研究”。
“对对对,就是研究!”张冲口不择言。
见张冲如此模样,美女空姐瘪着嘴忍不住想笑,可她最后还是忍住了,风情万种地白了张冲一眼,差点没让旁边的胖子朱仁眼珠子瞪出来。
“好了不逗你了,刚刚接到机长通知,有媒体得到了消息说要采访你这个大神医。我叫柳飘飘,你呢?”美女空姐似乎有想起了刚刚张冲救人时的那种英气,语气虽是平常,可脸色却有些泛红。
本来在这种情况下,张冲也是很乐得跟这柳飘飘搭讪的,可一听柳飘飘这话,张冲脸都绿了。
采访?一向最怕麻烦的张冲哪里受得了这些。
本想好好跟柳飘飘说道说道,可飞机已经停稳了,舱门也打开了,不少人已经开始慢慢悠悠地往飞机下面走了。
更让张冲无语的是,在人群中,他似乎看到了王振远的身影,他正逆着下机的人群,看样子是在往自己这边走!
见此,张冲再也顾不得跟柳飘飘说话了,他一把从行李架上扯下自己的行李,跟条滑溜的泥鳅似的,转眼之间就钻进去了人群中。
柳飘飘愕然地站在原地,她的耳中只残留着张冲那慌不择路的声音,“我得赶紧逃了!”
“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人家图的地位名声,你却害怕成这样!我柳飘飘一定会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