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三日,这三日永安侯府笼罩在一片苦闷之中。
林岳因为没有银钱继续疏通关节,一个探花,竟然留京赋闲没有委派官职。
林岳气的摔烂了一整套的景德镇官窑茶器,林夫人看着一地的碎片,心疼死了。
现在林府入不敷出,所有的一切都是钱,必须节省,林岳竟然把这么贵的茶器给摔了。
林岳看见母亲一脸的心疼,神烦。
他一向自视甚高,以前的一切都是父母操心,从来没想过黄白之物如此重要。
以前母亲总教导他多亲近亲近乔纾语,他觉得自己是池中物,迟早一飞冲天,而乔纾语不过一个商女,赏她个妾的位置就是恩赐了,自然没有好脸色,没想到乔纾语一走,他的日子登时就不好过了。
先是,母亲每日一餐的高品质燕窝变成了低品质三日一次,他袋中无钱往日的酒肆大谈学问,畅论古今也不敢去了。
然后是家中十八道菜的规格降到了十二道。
最后,他的仕途竟然也因为这点黄白之物而没了。
那不如他的,恩科排名比他低的竟然比他先入职为官。
他怎么能不气,不烦?
林夫人也知道自己的儿子烦,她又何尝不烦,于是她再次提出让林岳去找乔纾语,毕竟乔纾语对林岳是有仰慕之情的,人又傻,哄哄就好了。
已经深受无钱之苦的林岳这一次没有拒绝,只是心里还是看不起乔纾语。
想着给个妾的身份,成全了她一番痴心,以后任由她自生自灭也碍不到自己什么事儿。
……
乔纾语百忙之中在大厅接见了林岳。
乔纾语掀开帘子走出来,林岳当场就晃了眼。
乔纾语此刻穿了一套烟笼紫的长裙,十五岁的年纪,正式花开之时,衬得她愈发的少女娇嫩如诗如歌。
虽然相貌不算倾国倾城,但是这份鲜活和自信风度是谁都比不上的。
然而林岳晃了眼并不是因为她的脸。
而是她头上的步瑶,珠钗,手上的羊脂白玉,腰际的金丝银线腰带,哪一样不是富贵逼人。
再看看他自己身上这套花了十两银子制作的衣服,价值连人家的衣角都没有。
林岳突然觉得坐在乔府十分的局促。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乔纾语果然是个俗不可耐之人,君子应当内敛,哪有把几十万两的银子穿在身上的,真是庸俗。
可是他也不想想乔纾语本就富贵,这在他看来十分昂贵的东西,也不过是人家家里常用的普通之物。
在心里如此的鄙夷乔纾语,说白了也就是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乔纾语看了他一眼就知道林岳在想什么,冷冷淡淡的问,“表哥往日对纾语爱答不理,如今专程而来,不知所谓何事?”
林岳一听乔纾语冷嘲热讽,心下反而得意,暗道乔纾语果然是个女人,对他情根深种。
不然,怎么会对他怨怼至此?
女人嘴上骂你,那心里都是爱!
林岳直了直身子,一脸大度宽容,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乔纾语,“纾语,你私自离家出走,身为你的表哥,我不会与你计较,你可以回去。但是你回去是可以回去,我们必须约法三章,第一,回去之后,你必须将你从侯府带走的东西送还归来,第二,每月拿一万两银子供侯府用度,第三,我是侯府嫡子,你不能为妻,只能为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