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项子恒精神抖擞的踹醒狄泽成,在他迷糊间,就将他挂在马身上,直到马蹄在青石路上奔走的时候,狄泽成才完全的清醒过来。
若不是现在在路上,沿途百姓众多,狄泽成怕是要当场和项子恒翻脸了,真是没见过这么坑人的。
神机营的大营在城外二十里处,周围很偏僻,有什么响动也鲜少有人能够注意到这里。
廖德已经在神机营外等候项子恒的到来,见到项子恒只和一个文弱的书生来到,心下还诧异不少。
神机营是由他在管理,可是这里不缺乏心高气傲之辈,多数人都自命不凡,认为项子恒能成为威远大将军只是命好,有机会上战场罢了。
真实的能力与他们兴许不相伯仲。
廖德看在眼里却没制止这些流言,没有见识过项子恒的人,永远都不会对自己有清醒认知,等项将军来了后,才是真正的清醒时候。
“神机营廖德率领三营见过项将军。”廖德恭敬的向项子恒抱拳。
“廖将军,项某今日是奉圣上之命前来,共同探讨重要之事,无需如此多礼。”项子恒对廖德谈不上了解,但是也耳闻过廖德将军在神机营的果决手段,才使得神机营多年来威名不堕。
廖德咧开大嘴,豪爽的笑道:“既然如此,廖某厚颜唤你一声项老弟如何?在这个神机营门口别别扭扭的像个娘们,真他娘的难受。”
“好,廖大哥。”项子恒也不推辞。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了进去。
沿途偷眼看着项子恒的人都暗中嘀咕,传说中的鬼面将军也没那么吓人啊,和廖将军不是有说有笑的吗?
狄泽成默默的将马安放好,就跟随项子恒进了大营。
事关神机黑水,神机营中的人知道的也并不多,这大营里,除了项子恒和廖德以外只有五个人在场。
狄泽成认得其中四个,分别是前羽林卫梁晓,赵柱,以及太尉府二房嫡子宋庆耀,丞相府庶子李秋容,还有一位狄泽成并不认识,他只静静坐在末首,垂手耳闻项子恒和廖德的谈话,并不发话。
神情淡漠的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
只是那不时看向项子恒的眼神,却隐隐透漏出一丝毒意。
狄泽成莫名,恨项子恒的人不知凡几,可是这人却从未听闻,现如今又是神机营的夫长,若是在圣上亦或者投靠哪位皇子,在关键时刻对项子恒下手,那就措手不及了。
看来回去后害的细细的调查盛京中有哪些人会对项子恒不利。
“项将军,现在这里都是神机营的心腹,是您先发现神机黑水的,若是有什么见解,请尽管赐教。”廖德此时已经换了对项子恒的称呼,神机黑水是项子恒在关外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一种黑色的水,竟然可以燃烧许久,且很难熄灭,简直就是战场利器。
若是能发现更多的用处,想必祈天国统一泣灵大陆的日子不会久远了,而他廖德作为最先参与神机黑水的人之一,必定会名垂千史,享万人推崇。
梁晓等人眼中泛出惊异神色,他们虽然知道神机黑水的事,也深刻的了解过神机火药是多么神奇,但却是第一次知道这是项子恒发现的,并且千里迢迢送来盛京,交于神机营探索。
对于能发现神机黑水的人,也一直好奇敬佩,眼下知道是一直崇拜的项将军发现的,对项将军的敬佩更是如洪水滔天。
“这都是托圣上洪福,祈天国才会遇到如此良器,”项子恒轻描淡写的将事情推向圣上,而自己丝毫不沾功劳。
“是祁天之福,圣上之福。”廖德改口的也快。
两人之间相谈甚欢,项子恒也将自己发现黑水那时的场景完全的描述出来,能遇水而不熄,项子恒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这个东西,后又派人探索过这黑色的水一共有多少,若是少了,对战场的用处也有限。
后派人查探过,足够他们使用。
探索更多的用处也是项子恒无意中发现这种黑色的水在冶炼之后,会凝固成一种坚固的东西,当时铁匠有些失神,将其掉落在了地上,过了几日才发现那处地方十分的坚固,人踩在上面十分的平滑也不易碎。
项子恒后又尝试着让人多铺了一处这样的地方,走在上面十分舒坦且马儿奔跑起来也更舒畅。
“真是神奇的东西,若是能将这种东西扩大生产出来,也不仅仅可以用作于地面,或许百姓们的房屋也都可以用上如此坚固的东西。”廖德的眼中充满着激动的光芒,能帮到百姓,他对此十分的有动力。
项子恒摇头,“我们目前还没有发现更多的黑水,不能轻易的用于老百姓。”哪怕真的发现了更多的黑水,圣上也只会用作于战场上,而不会浪费在普通的百姓身上。
廖德倒没想那么多,更加兴奋的和项子恒商讨着所有的可能性。
一直到了晚上,将军府的人派来寻项子恒回去,廖德才依依不舍的放项子恒离开。
而那个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夫长视线也一直跟随着项子恒,直到他离开了。
“那个坐在末首的人是谁?他好像对你有很大的敌意。”狄泽成问道。
“孙德副将的独子,五年前在战场上因好大喜功,不听将领,独自带领部下前去追击敌人,导致战事兵败,虽是老将,但这种不听指挥之人,我依旧判了示众斩首。”项子恒叹了口气,冰冷的鬼面下,神情冷淡,他并非不通人情,只是在战场上通了人情,有些人便开始仗势胡作非为。
狄泽成对此有所耳闻过,便不再多问了。
“将军,老夫人已经一天没有进食了,您就过去看看吧?”老夫人身边的丫鬟金玉有些紧张,她不敢看将军的眼睛,也不敢看那张令人做噩梦的脸。
“老夫人胃口不好,就叫大夫,叫我回来又有何用。”
威逼不成,又要以命威胁,当他真的如此害怕她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