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边的小二听了这话,连忙过来弯腰屈膝,大声讨饶:“欧阳少爷,这个人是自己硬要闯进来的啊,我们也拦不住啊。”
看那小二的脸上尽是无奈和惊恐神色,像是怕极了这个欧阳公子一般,只不过在他的眼底却是有着一股我已看破不说破的了然。
不过欧阳琅听到了小二的这句话就已经足够了,没有理会小二之后的各种谄媚,径直走到了李修然的面前。
“喂,说你呢,衣冠不整的怕是遭了难了吧,没钱还敢来这里吃霸王餐吗!”
对待李修然欧阳琅完全是另外一种态度,硬茬子啃不动,软的不还是随便揉捏吗。
“欧阳公子,我路上遭遇劫匪,整队人就我一人逃生。”
李修然脸色凄惨地低声说道,语气里面包含了辛酸苦楚,眼眶中早已湿润。
“幸好我还有一根祖传的玉簪,这才从当铺当了点钱出来,我并不是吃霸王餐啊!”
说着李修然把自己放在脚边的钱袋子拿了上桌,沉甸甸的袋子和实木碰撞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看到这这个钱袋,欧阳琅的双眼一亮,要知道尽管他是欧阳家的次子,但是一个月的月钱也不过是百两黄金。
眼前这个沉甸甸的钱袋里面如果都是金子的话,那么少说也得有好几百两,这可是一笔巨大的额外收入啊。
“你说你是当了玉簪才得来这些钱的?”
欧阳琅眼睛一转,瞬间想到了一个主意。
“我们家祖传几百年的玉簪,大师级雕工,里面还有龙形神韵,要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会当掉。”
李修然依旧是满脸悲切,一边不断哀叹,一边还用衣袖抹了抹双眼中的眼泪,情真意切之至围观者莫不动容。
“胡说八道!我们家前几天刚刚被盗了一根玉簪,我怀疑你就是偷盗我们家玉簪的盗贼,跟我走一趟吧!”
欧阳琅顿时怒气上脸,一声大喝恍若真的是擒拿住了盗贼一般,神色真切。
李修然一听这话,脸色变得异常惊恐,连忙从凳子上下来跪在了地上,眉目低垂四足着地。
“欧阳公子,这真的是我家祖传的玉簪啊,从我祖爷爷的二大爷那里传下来的,后来又从我爷爷的兄弟三爷爷那里传给了我,真的不是偷盗而来的啊!
再说我这么一个身形瘦弱,连走路都踉踉跄跄的人,又哪能够穿越欧阳府的层层守卫,盗取欧阳家的珍宝呢,请欧阳公子明鉴啊!”
一边说着李修然还不住身体起伏跪拜,甚至额头抢地,头骨与石板碰撞发出了巨大砰响。
而周围的围观群众其实一开始就已经明白了事情始末。
摆明了就是欧阳家二公子想要找个台阶下,但是碰巧找的台阶身怀巨资,所以一下子动了抢夺的心思。
这种事情他们往日见得可不少,这位欧阳琅少爷的恶名在巨火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畏惧欧阳家的权势,无人敢上前阻止。
“是不是你偷的,经过审问之后自然就知道了,难道我堂堂欧阳家二少爷还会冤枉你不成?”
欧阳琅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目光,就准备挥手叫下人把李修然拿下,这笔巨资可比什么面子重要的多了。
“慢着!”
这时候刚刚那个蓝衣公子出了声,即使是大喝的声音也不似男子般浑厚,而是音高脆响如同黄鹂鸣啼。
“你这般强取豪夺,真以为众人都是傻子吗,还是说你们欧阳家就是如此飞扬跋扈,根本不把律法放在眼里。”
蓝衣公子接着喝道,脸上已是出现了怒容,一手放在了剑柄之上。
欧阳琅眉头一皱,他没有想到自己已经放了他一马,但是那个蓝衣人依旧不识好歹,居然在自己的事情上硬插一脚。
“这位公子,你当真要管这件事?”
欧阳琅眼里闪烁着危险的目光,直视着蓝衣公子的眼睛。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件事我管定了,你有什么招数放马过来吧!”
蓝衣公子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剑鞘中的宝剑已经拔了出来,银光闪烁而神韵流转于其上。
而周围的围观群众一看到已经到了动手的地步,都纷纷走出了酒楼,唯恐战斗波及了自己,真要是如此死了也是白死。
欧阳琅一看到蓝衣公子的样子,已经知道了只有斗一场才能解决了,只是他也丝毫不惧。
因为他可不仅仅是恶少,在修行上面他在欧阳家也是仅次于其兄长的天才。
只见欧阳琅眼神一变,变得坚定而又霸道,双眼中燃起了熊熊的烈火,随之而来的是他周边的桌椅都瞬间被巨大的气场震飞了出去,整个酒楼的温度直线上升,变得异常炙热。
而在边上的李修然也顺势随着被震飞的桌椅飞了出去,找了一个大柱后面躲了起来,看样子还在瑟瑟发抖。
只不过此时战场中的两人都无暇顾及他,只是各自把自身的气势不断提升,交锋处甚至发出了刀具切割之声,异常刺耳使人不得不捂住耳朵方才好些。
最终蓝衣公子的气势还是弱了一筹,整个人被气势压迫连退了三步。
但是就在退后的脚步止住瞬间,蓝衣公子手中的宝剑却是斜撩发出了一道剑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欧阳琅劈去,经过的地面只是出现了一道缝隙却并没任何声音传出。
欧阳琅见状并不诧异,而是运功加持手中的玉扇,玉扇直接变成了一片火红,然后欧阳琅便是直接把玉扇掷出,目标指向了蓝衣公子。
玉扇带着赤红色的光芒,直接破碎了一道剑光,然后朝着刚刚发出剑光的蓝衣公子飞去,下一刻便是要穿透蓝衣公子的头部。
但是这时候,与蓝衣公子同桌的一名老者,却是伸出了两指,直接接住了玉扇,稍一用力便是把玉扇捏成了粉碎。
“到此为止,我家公子技不如人,此事不再插手。”
那个老者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语气淡然地说道,拉着还愤愤不已的蓝衣公子直接走出酒楼。
而欧阳琅没有阻止,因为刚刚老者那一手他看不透,实力更甚于自己的父亲,不是欧阳家可以惹得起的。
收起了刚刚战斗激发的气势和功法,欧阳琅又变得宛如一般的世家子一般,脸上带着桀骜和鄙夷说道:“带走,回府。”
此时已经跑出酒楼的几个恶仆赶忙进了酒楼,抓住了躲在柱子后面的李修然,就要押着他出酒楼回府。
这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住手!”
这又是哪个不知好歹的多管闲事!
欧阳琅刚刚歇下去的怒气顿时又涌了上来,这是唯一一次一天遇到两个不给自己面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