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昆吾山,千灵看着祁楚脸色难堪,额上冒着冷汗手中也是虚汗直出,不由的心急。
“血?”千灵小小惊呼了一声。
“三殿下,三殿下,祁楚,祁楚?”祁楚只觉的自己疼的倒不是掌伤而是因为掌伤引的背上的伤口又裂开了第二次。
千灵摇了摇头,脱下了祁楚的外衣,咽了咽口水,反正又不是没看过是吧?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决定。
“三,三,三殿下,我,解开一下你的衣服,看看,看看你的伤,冒犯,冒犯了啊?”
千灵轻轻的解开内裳,千灵暗自追悔自己这鞭看似甩的轻巧,实则伤人。上次在冰渊谷靠着自己和彦清常年插科打诨的医术只是能够保证伤口不发炎,暂时止住了血,不过这清形看来祁楚并没有再去好好处理自己的伤口,可这伤口怎么不像第一次裂开的样子?自古仙妖两术不立,千灵又不能用自己的法力为祁楚愈合伤口,只能把彦清那些柜子里的瓶瓶罐罐拿出来,配好药膏给祁楚敷上。
“三殿下,疼吗?”
“还,好。”祁楚略微清醒了些。上好药的千灵又拿了干净的纱布,千灵的气息轻柔的落在祁楚身上,千灵红着脸,祁楚身上淡淡的,弱若隐若无的香味绕着一丝丝血腥味撩在千灵的鼻尖。千灵不禁感叹自己有多么的不争气,明明自己在做正事却不敢抬头。此时的祁楚大概是全然醒了,只是装着恍然的神情样子。
“好,好了。”千灵低着头又匆忙去拿了身新的上衣,千灵背过身,“你,你,三殿下,你先把衣服换好吧。我去,去把彦清的药,药放好,他最不喜欢,别人,别人碰他的东西了。”说着仿佛拿着自己救命药一样就走到了一边。千灵就是一紧张害羞就结巴了起来,从小到大都这样,当初第一眼看休朽的时候,还是个小娃娃就被翩翩少年休朽迷的不得了,装了好几天的大家闺秀才露出尾巴,搞得休朽一愣一愣的,但这么许久以来,千灵屈服最多的还是休朽的那股子耐心温柔,最开始的时候简直毫无抵抗力。对于鸣武的武功暴力,哼哼,先干一架,干不了再跑,跑不了就被抗着暴力压制。对于此,爹爹简直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满意的不得了,直言这是娶母后,生千灵后的第三件喜事。祁楚暗自宠溺一笑,瞬间又正色,自己好似都忘了自己一般。背上上了药,感觉好些了,祁楚忍着肩伤换好了衣服,自己没有办法运功疗伤,只有等着彦清回来了。
“三殿下,你好好歇一会儿吧。”千灵背对着,那些瓶瓶罐罐被摆过来摆过去,要是瓶瓶罐罐有意识的话,恐怕早就“晕”了过去,自己把自己给摔死了。
“还好,你帮我多放个枕头,我靠一会儿。”
“嗯,嗯,好,好。”千灵嘴上应着可脚步却迟缓,看祁楚已穿好衣服才加快了动作。祁楚靠在床上闭目养神,千灵坐在床下的脚榻上,自己明明可以不管了,可还是硬着头皮赖在这里。祁楚没说不走,证明他还是需要人照顾的,是这样的,我这是治病救人,为自己积福气,攒阴德。嗯,就是这样,没错。一番自我心理安慰,舒服多了。
过了些许时辰,千灵早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看着天朦胧清着,又听着祁楚均匀的呼吸声。千灵慢慢轻声做到床沿上,祁楚的眸子永远似深夜般,让人无法看清,只是偶尔才闪烁着那么一两颗星子,才看到有些许光芒,然而却都是瞬间一逝,但却又有这一种神秘,让千灵想要不断的靠近探寻。千灵不自觉的轻轻抚上祁楚微皱着的眉头,想要他的眉头展平,坐近了身子,一个柔软羞涩带着暖意的吻轻飘飘的落在了祁楚的额头上。千灵猛然清醒退了好许,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回过神来便直冲冲的跑了出去连门都没有来得及关,回到了自己房间躺着,只感觉自己呼吸急促怎么都静不下来,烦的直在床上打滚。千灵走后,祁楚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是看不清的复杂,犹如黑夜又笼上了浓厚的深云。自己昨晚背后的伤和肩上的伤疼的一夜未睡,千灵枕着自己的手睡了。这么久的时间相处下来,越和千灵接近越觉得千灵和璇晨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璇晨清冷,眼眸如同蔚蓝深海之底,凡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可无论遇到何事,都惊不起半些漪澜,将风浪隐在心里,将断绝藏在眼底。千灵活乐开朗,所有的事都想着好的一方面,所有心绪神色都写在了脸上,眼里空灵泛泽,每一次闪动都似光芒耀眼流星划破黑夜,绚烂夺目,只要一眼,一瞬间就能抓住所有人的眼睛,让人不自觉地吸引过去而不自知。可诚然又感觉两个人是那么的近,即使自己早已忘记了璇晨的容貌,却能看着从千灵的一举一动上而想起从前和璇晨相处的一点一滴,那张脸就和千灵的面容别无二致,只是璇晨多了几分愁容。鬼蛛宗主的话到底是真是假,祁楚心里暗自思索,不禁抬手摸了摸额头那还留存的余,又看着打开的门,那慌张落逃的影子好似还在眼前,真是个着急性子,祁楚心里笑骂着,嘴角勾起一抹隐约笑意。千灵回了屋子不由的神色凝重,而后又瞬间一抹亮色夹杂而过,转而又是深深的伤思。
想着又想到了千辰的婚事,上次回去就听着在筹备了,可是一直没有收到父王来的消息,是又有什么变故?柠瑜是妖界有名的温柔娴良,自己以前见过几次,除了有一次在宴会上的刻薄之外,其余见着都是十分恭顺有礼,为此母亲没少说自己,拿着柠瑜跟自己比较。柠瑜的身世跟大哥是配的上的,两人脾气都是温和的,虽然大哥话少严肃,但两人婚后应该相处是不错的。早说自己也到了该议婚的年纪,虽然小是笑了点儿,不知道父王母后心里想的是谁,要是像什么认义父、拜师一样,自己该怎么推辞?一面又想着二哥的婚事还没有风声,虽然二哥是二娘娘生的,但也不能违了长幼,嗯,二哥哥,求你了,还是晚些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