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玉婉正无所事事的观察着周围的人，没有注意到有人见她身边无人作陪，已经走上前来。

“公子怎的这般寂寞，独自坐在这啊？”一位穿着粉色肚兜，外面只罩了件淡粉色薄纱外罩的女子，忽然坐到了葛玉婉的身旁。

听见身边忽然有人说话，葛玉婉惊讶的转过头，正与那女子的双眼对视。

女子见葛玉婉回头，发觉这公子长得甚是俊俏，身边还带有随从，必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声音更加的殷勤，身体也靠的更近。

“公子，奴家是新来的海棠，不知公子怎么称呼啊？”葛玉婉看着越靠越近穿着裸露的海棠，一时不知所措。

虽说这次来没上次那般变扭，但看见穿着如此暴露的女子靠近自己，她还是有些不习惯。正惆怅着不知怎么拒绝，柳歌的声音忽然在另一侧响起。

“公子怎么在这儿坐着，可让柳歌在二楼好找呢。”海棠见柳歌出现，还有些不甘心，又将身体向葛玉婉靠近。

“姐姐，这位公子可是海棠先来的，怎的就要让给姐姐，再说姐姐不是在陪城南的李公子么，这么快就闲下来了？”

海棠刚到这没几天，但客人来了都找之前相熟的人，海棠遇见最多的便是找柳歌的。这么多相貌堂堂的公子，怎的就都是她柳歌的客人。

“公子，这海棠妹妹见你坐在一楼以为是这普通的来寻花问柳的客人呢~若是公子喜欢，那柳歌也不留公子上二楼了。”

葛玉婉听柳歌这么说，知道这是在准备看她笑话，谁让她非要坐一楼看热闹呢……

“海棠姑娘怕是误会了，在下确实是来找柳姑娘的，只是听闻柳姑娘还在忙，想坐一楼等她罢了。”

葛玉婉说着，亲昵的搂过柳歌，起身一起想二楼走去。也没有估计身后海棠的表情。

到了柳歌的房间，葛玉婉才舒了口气，看着柳歌含笑的眼神，心想这柳歌生的可真是好看，任她是女人，都觉得柳歌一笑倾人城。

“柳姑娘就不怕惹怒了那海棠，平日里会给你使绊子？”葛玉婉有些担心的问道，她感觉到刚才那姑娘，绝不是什么好惹的脾气。

“怕什么，这万花楼的人，哪个没惹怒过她！她一个刚来的人，仗着自己年轻，一点规矩都不守，被买进来没几天就开始懂得勾引男人，万花楼看她不满的人可多了去了。”

柳歌不以为意的说道，言辞中透露出对那名叫海棠的姑娘的鄙夷。

“恕我直言，这万花楼的姑娘难道不都会勾引男人？”葛玉婉不明白的问道。

“这外头有外头的规矩，万花楼也有自己的规矩，那就是不勾引彼此的恩客。她被买进来是牡丹姐就没有重视，本想做个烧水的丫鬟，结果竟然自己不知廉耻的爬了芍药妹妹恩客的床。”

“牡丹姐见她已经开了苞，还是主动的，很是生气。一般说这种事牡丹姐 会大赚一笔的，但那恩客说自己喝多了，不承认，也没有给多余的银两。牡丹姐就不再管她了，来万花楼的多是常来的公子，早就有相好的姐妹，可她处处都要插一脚。”

葛玉婉听着，没想到这万花楼也有些不成文的规定，有些惊讶。这海棠果然不是什么好惹的，若是再来可要离她远些。

“没想到这万花楼还有这样的规矩，不知柳姑娘可画了那些人？”葛玉婉这次来也不是听那海棠姑娘的故事的，也不啰嗦直奔主题。

柳歌听葛玉婉问起，起身进内阁拿出六张画卷递给她。

“这三日来了六位公子，都是之前常来找青儿的。”柳歌解释到。

“有劳柳姑娘了，这银票就当做是我买下这画的钱，柳姑娘为我记下那些人的长相，又劳神画下来，还望柳姑娘不要嫌弃，收下这银票。”

葛玉婉接过画，从怀中掏出一百两银票。

柳歌见葛玉婉递上来的一百两银票，也没有推辞，收进了首饰盒中。

“姑娘是打算用这一百两打发了柳歌么？”

“不不不，柳姑娘误会了，这不过是买画的钱，之前答应柳姑娘的事，我不敢忘。若是过段日子还有别的人来，还望柳姑娘能替我再记下来。”

葛玉婉听柳歌这么说，忙出声解释，这柳歌性格和脾气都很让葛玉婉喜欢，不似那些寻常在万花楼的女子，身上更带着丝清冷。

“柳歌定会替姑娘留意的，姑娘可还有什么事需要叮嘱的？”柳歌见葛玉婉急忙解释，也不再佯装失望，恢复了往常的神态。

“嗯……若是那青儿和莲儿有什么异常，也替我盯好了。我教柳姑娘吹一种口哨，若是有什么不对，姑娘吹着口哨，我就会赶来。”

葛玉婉拉起柳歌的手，冲着窗外吹一种特定的哨声。这口哨是特定的，葛玉婉教柳歌吹得调子，是葛玉婉的名字。

柳歌很是聪明，那口哨的调，教了几下便学会了。

葛玉婉见柳歌学会了之后，便不再逗留决定打道回府。

还未下到一楼，就发现楼下有一桌格外热闹，葛玉婉仔细一看发现竟是五姨娘与刚才的海棠正在撕扯。

葛玉婉怕自己被五姨娘认出，不再向楼下走，而是藏在了柱子后，注视着五姨娘那边的动静。

听了一会，也听不大清，却见海棠竟然忽然抬手扇了五姨娘的脸。那一掌可谓是用尽了力气，五姨娘的脸迅速红肿了起来。

而旁边站着的人也都只是在看戏，没有一个上去劝阻的。

“怎么这莲儿人缘也不好？”葛玉婉有些疑惑的看向柳歌。

“也没什么好不好的，来的时候就是府里不要的姨娘，一开始有人会想试试丞相府的女人是什么滋味，但是那莲儿不从，牡丹姐打骂过几次，所以也没什么人缘可言，一直都顾自己。”

葛玉婉听柳歌这么说，觉得那些人也真是变态，只是不知今日这楼下是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