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芜扶着腿软的秦氏来到静安堂,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正上方坐的是何老夫人,左下方第一个坐的是何成然,一脸的怒色,紧握拳头,在看到何青芜的第一眼,就恨不得冲上前去,把她打成残废。
赵氏用丝帕擦擦嘴,双眼中狠辣一闪而过。
何青鸾得意的朝何青芜挑眉,挑畔十足。
其他人何青芜在进府时都见过,一个个都面带得意的怜悯之色,就等着看好戏。
“孽帐,一个姑娘家的,居然如此黑心歹肠,若是传出去,我静宁侯府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何成然在看到何青芜进来后,指着她大喝出声,一点面子也不给。
这一声,把秦氏吓的差点跪下去。
何青芜把她扶到座位上去,何成然再次大喝:“老子在和你说话,你什么态度?这里哪有你的座位,给老子跪下!”
秦氏差点就跪了,何青芜却把她推坐到椅子里,这才看向何成然:“你那么大做什么,吓死了。”
这句话,把何成然气的一口气赌在胸口,真是上不去下不来,脸涨的通红,指着何青芜喝道:“你你你,你个不孝子。”
“芜儿见过祖母,祖母金安。”何青芜无视暴跳如雷的何成然,乖巧的对着何老夫人行礼,然后坐下来。
秦氏想起身行礼,何青芜却按住了她。
何老夫人脸色严肃,转着手中佛珠对何青芜淡声道:“把你们叫过来,是有人说你毒杀了车夫老马,你有什么要说的?”
何青芜正想说话,何成然却抢着说:“她有什么可说的?她一定会说不是她做的。蛇心蝎肠,我何成然怎么就有了你这么一个歹毒的女儿?”
秦氏一听这话,眼泪滚滚而下,止都止不住。
诛心啊!
赵氏得意的挺了挺背,嘴角的笑容怎么都掩不住。
何青芜冷笑一声:“你们说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证据呢?”
何成然气的差点灵魂出窍:“还想狡辩,想要证据是吧?来人,把人给我带上来。”
一个小厮被带上来,跪在中间,吧吧的就说了:“回老夫人侯爷的话,小的在后门当差,看到大小姐回来后,给了老马一颗黑色的丸子。再后来,就听到其他人说老马死了。小的心中又惭愧又后悔,若是小的阻止老马吃那颗黑丸子,也许他就不会死了。”
何青芜眼微眯,这个小厮,当时还真在场,他所见的都是真的。
但是……
双眼在人群中一扫,扫到何青鸾和赵氏身上,挑了挑眉。
想玩,那行,咱们就开始玩吧。
倒计时开始。
何成然愤怒的恨不得把何青芜给掐死:“听到没有?这就是你想要的证据,你给老马吃毒药,他就可以做证,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秦氏全身瑟瑟发抖,紧抓着何青芜的手臂,连连摇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滚滚而下,可怜兮兮的。
何青芜拍拍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这才看向何成然:“你把我们母女俩接回来是为了什么?”
何成然一怔,恼羞成怒:“现在是在说老马死的事,你扯其他的做什么?”
何青芜冷哼:“我还以为你真的为了十几年的事想要悔过,这才派人把我们娘俩接回来?哪成想,这才进府第一天,你就想要致我们娘俩死地,那还不如在半路上把我们娘俩干掉,来的更痛快点。更省了我这个不孝子把你气疯的成本。”
“你……”何成然大怒,“别扯有的没的,老子把你接回来,那是你的福气。”
何青芜鄙视他:“就你这种致人于死地的福气,我可不想要,谁知道那福气下面,是不是藏着一堆的蛇心蝎肠?”
坐着的赵氏,动了动屁股,丝帕紧捏着,努力压制怒气,朝何成然望去,轻声道:“老爷,说老马的事。”
何青芜朝赵氏望去,对方对着她淡淡一笑,端正的坐着。
何成然被赵氏这么一提醒,就把话题给扯回来了:“你说,你有没有给老马吃毒药?”
“没有。”
那不是毒药,那是泥丸子,这明显就是有人利用这事来陷害她,她疯了才会承认这事。
“有人做证,你居然还敢说你没给他吃毒药?阿富,你说,你有没有看到大小姐给老马吃毒药?”何成然气炸了,一点风度都没有。
阿富连连点头:“有,小的亲眼看到大小姐拿了毒药给老马吃。”
何青芜缓步赴美以阿富面前,盯着他的眼睛,轻笑:“你确定那是毒药?”
阿富被这眼神盯的心慌慌,朝赵氏方向看了一眼,猛点头:“嗯,小的亲眼看到大小姐拿了毒药给老马吃。”
“本小姐问的是你确定那是毒药吗?”何青芜猛的大喝。
阿富吓着了,支吾着:“是是是,是毒药。”
何青芜声音陡然提高:“本小姐再问你一遍,你确定那是毒药,若是你确定的话,那我就赏你一颗。”
阿富吓着了,眼神慌乱,不停的朝赵氏望去:“当时,小的,小的离的有点远,看的不是很清楚,就是看到大小姐你拿了东西给老马。”
“事不过三,本小姐问你,你确定那是毒药?”何青芜只盯着这一句话问。
阿富全身颤抖,眼神乱瞄,想朝赵氏望去时,却被何青芜给挡住了视线,还探了探头。
“回答!”
正在探头的阿富,被何青芜这一声吓的趴在地上,哭喊着:“小的不知道,不知道。”
何青芜这才拍拍手,笑眯眯的对何成然说道:“父亲,你看这事解决了,并不是我给老马吃的毒药。”
何成然冷声道:“你吓唬阿富,这是我们大家都看到的事。”
何青芜笑眯眯的:“阿富的回答,我们都听的真真确确。”
何成然气恼:“你别狡辩,就是你给老马吃了毒药。”
“父亲一定要把这杀人罪名安到我头上来,是为了什么?”何青芜双眼直逼何成然,“父亲想做什么?”
何成然看着这双愤怒的双眼,可是她的脸上却带着微笑,不禁有点胆怯:“我能有什么,我就是想知道,你一个刚入府的姑娘,为什么要把接你们的马夫给毒死,是不是为了掩藏什么?”
他说这话时,眼睛是看向秦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