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的封天辰,此时也注视着大殿中央的凤清瑶,且不说她样貌气质同天仙一般无二,这不畏威压的勇气,都让他眼前一亮。
看来自己皇叔的女人就是不一般呢,封天辰眼中闪过一丝光。
“凌王妃出来做什么?难不成是为父亲和妹妹开罪?”封天辰挑眉看着她,想着她一出来,自己便可以给太皇太后找个台阶下,若是这凤清瑶求两句情,就这么赦免了他们,也不丢面子。
听了封天辰的话,凤清瑶一改面上的淡笑,轻挥衣袖,笔直跪在殿上,“皇上明查,家父并未欺君,又何来开罪之说?”
虽说凤清瑶并不待见凤鸿昌和凤娆烟,但是真是安上个罪名,自己倒是无所谓,毕竟要封玄亦挡着,可是到时候母亲定也逃不了干系,所以她必须出来解围。
想到这里,凤清瑶不卑不亢的说着。
“放肆!!!”大手在扶椅上一拍,封天辰威严的声音响起,似是有几分动怒,一双眼睛怒瞪着凤清瑶,她竟这般不识抬举,“你父亲纵容女儿用那祸国之物,到你嘴里怎么就成无罪了!”
封天辰原本以为这凤清瑶是个识抬举的,可谁想到竟是个酒囊饭袋,他都有意缓和,可偏偏她不领情。
就连一旁的凤鸿昌也瞪了凤清瑶一眼,没帮上什么忙,竟还将封天辰惹怒。
可这些凤清瑶都不看在眼里,只是跪的更加笔直,义正言辞道:“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方才说这离殇是祸国之物,可臣妾认为,一个国家灭亡,并非因一个物件,又或是一个人。乃是其君主不明智,不学礼,其***柔弱不堪,前国灭亡,命数已衰,半数天命,半数人为。”
凤清瑶声音慷慨激昂,无不震慑人心,见封天辰平静下来后,凤清瑶接着道:“今日臣妾初见皇上圣容,便知晓皇上明智明理,太皇太后震慑六宫。我封尚自然是昌盛,又岂是前朝一小小物件可阻挡的。”
一番陈词,既彰显了封天辰的盛德,又夸赞了太皇太后治理后宫得体,还顺便扯到国运兴衰,如此一来,本来还要在席上看戏的众臣皆起身跪拜,高呼封天辰盛名,封尚永盛。
而唯独封玄亦坐在原位上,没有吭声。
封天辰见封玄亦,心中早已安耐不住怒火。
这个皇叔从自己上位便嚣张的很,如今自己弱冠也不给自己面子。
可是就是生气,自己也拿这个皇叔没有办法。
想到这里,封天辰将目光转向凤清瑶。
不过皇叔的正妃,可真是有意思。
封天辰不禁勾了勾唇。
他的表情,封玄亦尽收眼底。
而大臣们听到凤清瑶提及国运兴衰,便不是一个人的事了,若是他们此时不振臂高呼,恐怕会让多疑的封天辰认为自己有不臣之心。
如此一喊,高位之上的封天辰心里哪还会有怒火,前朝封天辰灭亡,那是他不如自己。这世上又有哪个人,不爱听这样的话?
一旁的太皇太后,则也收敛了怒气,那句震慑六宫,明面上彰显着她无上的权利。可暗地里,她却想起了当时那宠妃。
任她再受宠,终究是个嫔妃,最后还不是死在了她的手中,这六宫,在她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时,只要她没死,这大局就得她来掌管。
想到这里,太皇太后心中的怒火也平息了大半,颇为赞赏的看向凤清瑶,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是自己小瞧了这个凤清瑶。这样临危不乱,又能扭转乾坤的女子,才有能力成为封玄亦的女人吧!!
“好孩子快起来吧,哀家方才也是一时糊涂,前国灭亡,都是他们气数已尽,又怎么会是这琵琶的过错。”
封天辰还没开口,太皇太后便换了一脸笑,一双冷淡至极的眸子里被暖意替代。
看向凤清瑶的眼中,充满了慈蔼。
见太皇太后这个模样,封天辰也松了口气,谁不知道太皇太后最好面子,即使是自己错了,从未像今日这般大方承认过。
凤清瑶听了这话,忙将头低的更低,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卑谦,“太皇太后恕罪,儿臣冲撞皇上和太皇太后,但求一罪。”
她这句话,自然不是恳求什么罪过,只不过是为了保住天家的颜面,人家一个贵为封天辰,一个贵为太皇太后,哪里敢让他们向自己认错。
可偏偏,跪在地上的凤娆烟却当真了,她这半天一言不语,也缓过神来,正了正身子,朝着封天辰开口:“姐姐冲撞了皇上和太皇太后,也是一时情急,还望皇上手下留情。”
这话听起来是在为凤清瑶求情,却也将她犯错这件事板上钉钉了。凤娆烟偏偏做出一副心疼的模样,让高位之上的太皇太后厌烦。
毕竟是后宫之主,又怎会看不出凤娆烟的把戏,“放肆,你嫡姐舍身顶撞哀家和皇上,是为了替你求情,又有何罪之有,不过既然你想求情,便由你代她受过吧。”
太皇太后如是说着,眉眼中尽是寒意,原本凤清瑶那句自谦的话让她保住了颜面,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虽说,自己和凤家联合想除掉封玄亦,可是这凤家二姑娘实在愚笨,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她颜面扫地,这就不能怪她了。
听了太皇太后的话,凤娆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太皇太后,这本来是凤清瑶的错,怎么为自己带来了惩罚。
“凤清瑶,你别一副假惺惺的模样了,我看了恶心。”看着凤清瑶一副为她担心的样子,凤娆烟冷哼了一声,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放肆!”若说之前太皇太后是微愠,如今这一声底气十足的放肆,便可证明,她是真的怒了。
不管自己和封玄亦如何不待见,但在这大臣面前,凤清瑶毕竟是凌王妃。这个凤娆烟却不知好歹,直接顶撞凌王妃,她作为凌王的母亲,怎能不作作表面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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