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翼明抬了抬手,示意下面的兔崽子们安静下来。
“你们每个人平日里做了些什么自己心里都非常清楚,你们当中,有的人杀之不足以平民愤,轻的也是逃不了挨一顿板子,那些作奸犯科的事情我这里暂时不追究,只要你们好好办事,维护好安陆县的治安,等这一批难民离开之后,你们以前的事情都一笔勾销,官府再也不予追究,可是你们如果办地让本官不满意,在场的人,本官先重责一百军棍,命大能够活下来的再交给知县大人处置!”秦翼明用冷峻的眼神扫射着众人,赤裸裸的威胁着。
下面两百多人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千户大人,我等一定竭尽全力,让安陆县的坏人没有藏身之处!”张小舍口气坚决,这个时候是表现忠心的时候了。
“对,我们定当全力以赴!”众流氓纷纷表态。
秦翼明点了点头,继续道:“很好,现在我将你们暂时编入我千户所,独立成营,你们为城管营,专门负责协助管理安陆县治安,由张小舍担任城管营队长。”
他们不知道队长是个什么官儿,但是起码知道是个官儿。
“是,大人!”张小舍第一个领命,他很兴奋,谁能知道一个街头小混混还能当个小官儿,这得多有面儿啊,以后够他在旁人面前吹嘘一辈子了,哎,命好,祖坟冒青烟了。
自从城管营成立后,大街上每日都有三三两两的人在巡街,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标志,那就是左手臂上都绣有城管两个字的袖章。也是从这以后,孙世瑞更加佩服自己的结拜老弟秦翼明了,因为以张小舍为头领的那些无赖被任用后,整个安陆县的治安一下子就出了奇迹一般的好了很多,不过孙世瑞也是快乐和痛苦并存着,他对张小舍等人是既爱又恨。张小舍等人以前是在暗处耀武扬威,可是现在却可以雄赳赳,气昂昂地大白天在大街上横着走,这都是秦翼明赋予他们的权利,他们都很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都非常效力,可是他们的努力,直接导致了安陆大牢人满为患,弄得孙世瑞忙碌不已。
这日,秦翼明带着他新酿的酒过来找孙世瑞品尝,正好碰到孙世瑞坐在明镜高悬之下审理案件,结果他一等就是大半天,他没有想到这孙世瑞接连审了五起案件,最近安陆县果然不太平啊,放在平日,一天审理一件案子就不错了。
看到孙世瑞进了内堂,秦翼明抱怨道:“哎呀大哥,你终于忙完啦,小弟我在这里苦等了大半日了。”
“哎,多事之秋啊,老弟来所为何事?”孙世瑞随口问道,一边着急着喝茶润嗓子。
秦翼明神秘地笑了一下,拿出一壶酒放在桌上,说道:“这是我们千户所刚酿出来的酒,好东西啊,让大哥尝尝鲜!”秦翼明好酒,可是这明代的酒跟参杂了水一般,很是难喝,所以秦翼明就想着自己酿点高浓度的酒,过过瘾,他就运用后世的见识,专门酿了一点高浓度酒,不过因为现在大明缺粮食,这酿酒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酿的,官府是明令禁止的,秦翼明手里有点粮食,就弄了点,也没有酿多少。
“哎,今日正好累着了,也好,喝点解解乏!”孙世瑞招呼下人弄了些简单的酒菜,很快二人就喝了起来。
“秦老弟,要说我就佩服你,你怎么就这么厉害呢?简直就是慧眼识珠,传挑千里马的伯乐,而且用人不拘一格,实在佩服,佩服啊!”孙世瑞看着秦翼明给自己的酒杯斟酒,可能是今日太过疲乏,他直接将酒杯内的酒倒入碗中,然后给自己把碗倒满了一碗酒。
秦翼明楞眉横眼,傻傻地不知道孙世瑞这突然是怎么了,他正看着孙世瑞的动作,正想说什么......
“这样和才过瘾啊!”孙世瑞解释着自己的动作。
“老大哥,你悠着点,这酒可不必平常......”秦翼明还没有说完,孙世瑞就打断说道:“你说你找的个什么人,那个张小舍,简直,简直!”
“简直怎么了?”秦翼明也不知道孙世瑞想说什么,一位这张小舍等一帮人捅了大篓子,内心正忐忑不安。
“简直太有才了,他抓歹人,就像长了一副狗鼻子,能够闻道歹人在哪里,一抓一个准,十抓十个准儿,现在我县衙大牢简直人满为患,只要这小子送过来的人,你只要一审,都有问题,这张小舍真是奇人也,真是小人无才非小人啊!”孙世瑞忍不住夸赞道,脸上洋溢着压制不住的兴奋,说完就一口气将面前一大碗酒当水一样一口喝干了下去。
秦翼明正想阻止,可是来不及了,他只看到孙世瑞喝完后缓了数秒,突然健眉紧蹙,双眼大睁,嘴巴开始留口水,呕吐了几下没有呕出来,口吃地说道:“这酒,这酒,好......好过瘾!”说完一头栽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孙世瑞已经醉倒,秦翼明也没有了喝酒的兴趣,于是就到了大街上,他对这个张小舍来了兴趣,他想看看张小舍是不是如同孙世瑞说的那么牛。
张小舍此时正在巡街,他在街上走一圈,就能抓到几个贼人,所以县衙的吴班头直接跟着张小舍混了,带了一帮衙役跟在张小舍的身后,好方便押人回去,免得跑来跑去,影响抓贼人的效率。
张小舍看到迎面来了一个骑着毛驴的人,那人见了张小舍等人,赶紧赶着毛驴就想躲,张小舍见状大喝一声:“贼人,给我站住!”
吴班头听到张小舍说这个骑毛驴的人是贼人,二话不说,带着一班衙役就追了上去,将那骑驴之人拉了下来,按在地上不得动弹,那骑驴之人直叫饶命。
秦翼明看到此处,很不理解,他只见张小舍大摇大摆的走到那头驴的旁边,用手摸了摸驴背。
“张队长,你如何断定这人是贼人?”吴班头问道,他到不怀疑张小舍抓错了人,只是想借这个机会学习学习,现在他已经是张小舍的粉丝了。
张小舍伸出自己的手,手上有汗水,自信地说道:“驴子走路缓慢,只有远路程才会有汗,这头驴子走的急,身上才有汗,不是走远路来的,何事这么匆忙?这骑驴之人见了我们就想赶着驴子远远躲过去,这是为何?”
“为何?”吴班头疑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