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九知道他根本不在意这点伤，随机眉眼弯弯，笑的狡黠奸诈，不点自朱的薄唇带着一丝弧度，看起来像是猫儿一样带着点小算计和说不出的可爱，“陪我参加封后盛典！”

“……你知道我的身份。”白少卿难得沉吟一下，语气却没有惧怕，只是饱含试探。

“我知道你想报仇，并且不瞒你，我和白子苏也有着不共戴天之仇，要一起行动么？”林初九不着痕迹的绕过他的疑问，淡然起身收拾起满是血水的水盆和毛巾，仿佛根本对男子的答案早已经了如指掌。

“我要是不答应呢？”白少卿眉眼愈发深邃，这个女人心思缜密复杂的很，他根本猜不出她的动机。

“嗤——”阳光顺着窗缝漏进来，洒在女子侧身的半边脸上，愈发显得光滑的肌肤吹弹可破，粉嫩的看起来就想要咬一口的薄唇轻嗤，琥珀色的瞳仁仿佛看得透人心，“你会答应的。”

白少卿沉默了，的确，他不会拒绝，知道他的身份还知道他和清心寺关系的人少之又少，这样的人，要么留在身边，要么杀！

她看起来只是个弱女子，但是她的聪慧冷静以及这份从容不迫的态度，都足够他刮目相看，要他下手杀了她，还真舍不得，更别提，这女子还救了他一命。

他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会恩将仇报。

“把这套衣服穿好，我叫主持预备的，记得，一直到封后大典结束，你都是我的随身仆役。”林初九把衣服放在他膝盖上，弯腰和他冰冷的瞳仁对上，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眉尾微挑，“记得在人面前收收气势，暂叫你少白，别忘了自己的新名字。”

白少卿眼底流露几分危险，紧抿着唇压抑自己的怒火，从来没有人干这么对待自己，别说是拍脸，除了长辈，敢拍他肩的人都没有，更别提女人。

林初九自然看到了他的反应，耸肩轻笑，“你先换衣服，本姑娘先撤了，腰上和胸前都有伤口，别撑裂了，没空给你包扎。”

一边说着一边挥手，头也没回。

林初九自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男人愈发深邃的目光，白少卿握着衣物，抿唇看着走出去根本不把他的威胁当回事的女人。

真的好像。

沐轻羽每次被人吹捧的时候，就是这副事不关己的淡然模样，耸肩轻笑，美的惊人也让想要拍马屁谋取好处的人恨得牙痒痒。

两军阵前，她单枪匹马杀入敌营，一剑挑了对面的主将，潇洒的调转马头归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神态，把后背留给敌人，却偏偏毫无破绽，随意的挥手也能带起全军的气势。

“……是你吗？”男人低哑的声音突然响起，说是他和人说话，倒是更像是喃喃自语。

林初九脚下一顿，没听清他说什么，按着翘起的鬓发回头看向失神的白少卿，眉峰蹙起，“你说什么？”

白少卿恍然回神，深深的看她一眼，淡然的脱掉已经被毁了个差不多的上衣，旁若无人的开始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