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重要的是,她还是个女人。
原本在她这个年纪,心计就不该这么深。
她表现出来的状态未免有些太不圆滑了些,单纯的让人觉得蠢笨,就冲着这个样子,让他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她不可能是谁安插进来的眼线。
可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可疑。
她想方设法留在tm集团是为了什么?他今天下午才知道骆安宁原来就是徐南山开口请他帮忙安排在企划部的那个新人。
徐南山这辈子也没对什么人开过口,这次能够开口请他帮忙,陆长风自己都觉得意外。
况且这事儿简直小得不能再小,不过是安排一个应届毕业生进企划部而已,甚至都不是要做什么管理层,这就让陆长风很费解了。
这种小事,也犯得上徐南山特意找他一回?
他问过徐南山这个女人到底是谁,竟然值得让他亲自打电话找过来。
徐南山轻笑了一声,只说是个朋友,他能帮一把也就帮着吧。
如果今天骆安宁是被其他人安排进来的,陆长风可能还真没这么多心。
但徐南山是什么人?澳门一共发出的六张赌牌里,就有他的一张,手里的权力跟资产不言而喻,那是陆长风也得罪不起的人物。
骆安宁竟然能让徐南山为了她开口,还一张口就说是“朋友”。
从徐南山嘴里听到“朋友”两个字,实在是难得,陆长风也想不出究竟是怎样的交情,才能让徐南山开口就称一个刚毕业的女学生当“朋友”。
他当年为了能成为徐南山的朋友,差点替他搭上半条命去,才落了个有事儿能被想着的结局,这女人又是个什么能耐,凭什么被徐南山这样看重?
想到这儿,陆长风的眉头不由得又皱了皱眉,那双好看的眼睛此刻看着骆安宁倒是多了一丝更为无法言明的意味。
骆安宁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面前这个男人此刻竟然在嫉妒她。
陆长风希望骆安宁能够聪明一点,不管是真的聪明也好,或者是装出来的聪明也罢,起码她不该刚入职,就被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命题给难为住。
他还想着看好戏呢,他倒是要看看骆安宁最终到底能把他的公司搅出怎样的风浪来。
他更想知道,骆安宁背后为之效力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徐南山又在这段关系里面,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陈麟给了你什么命题,为什么不会做?”
陆长风直接走到骆安宁的办公桌前,一把拉过椅子坐了下来,随后抬起头看着骆安宁问道。
安宁一愣,不明白陆长风这是唱的哪一出。
她虽然知道他是管理层,可他们两个人也不是一个部门的,他现在来问她这个是什么意思?
“总监,我觉得你就没有必要打听这件事情了吧?我们又不是一个部门的,你问这个也没什么用。”
“我让你告诉我你就告诉我,你是今天不想把企划案做出来了是吗?”
陆长风有些不耐烦,伸手直接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夹翻了一遍,当他看到后面那张纸上的命题时,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陈麟给你出的入职考核命题就是这个?”
在得到了骆安宁肯定的答案后,陆长风心道看来她在这企划部也是别想好混了。
谁会给一个新入职的员工出概念化命题来作为考核题目?这就是摆明了不想让她过关。
也罢,他原本也没有多喜欢骆安宁,能够同意她进入到企划部就算是他给了徐南山一个面子,反正徐南山没嘱咐过要特意关照,那他也没必要非得亲自开口护着骆安宁。
生死有命,既然她没有能力让陈麟帮着她,那就说明她在人际交往方面欠缺的东西多了去了,他帮也没用。
更何况骆安宁如果真的是谁安插进来的卧底,那他也相信她自然会有本事交出一份足够过关的企划方案来,她背后应该还有着一个更加优秀的企划团队在等着她去运作吧?
一群人保一人的例子,这些年他也没少见。
下个月开始tm集团的企划部至少要同时开两个新项目,这将决定着下个季度的整体收益,如果要是有人冒出来毁掉了这两个项目,那tm集团今年的盈利就会少很多。
这么些年,tm集团在行业里也没少树敌,上半年他还收购了几家新能源上游产业的工厂,某种新型材料算是被他弄成了行业垄断,希望搞垮tm集团的人就更多了。
这种时候,他能不设防?
想到这儿,他更觉得自己不该在此刻开口,要是骆安宁真的没有这个本事留下来,就这么走了,那他倒是也算省心。
他将文件夹扔在桌子上的时候,无意间碰到了鼠标,显示器亮了起来,骆安宁敲敲打打了大半天的文档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个就不要看了。”安宁见陆长风又有坐下去的打算,连忙紧张的要去关掉显示屏。
她没有这个举动还好,见她神情慌张成这样,陆长风顿时更好奇她这文档上面写的内容到底都是什么了。
“你这文档上面写的是什么?”陆长风说着这话,直接伸手拉了安宁一把,将她拽到了一边。
安宁见她这么执着,也就没再说什么,安安静静地拉了把椅子坐在一边,乖巧地像是只遇见了狐狸的兔子。
“这是你对这个概念的想法?”陆长风是真的没有想到,她竟然会真的认认真真地对一个看上去这么扯的概念化命题写这么多想法,而且看得出来,很多想法还是挺新颖的。
“是的。可是总监,我觉得你这样子做,好像不太礼貌。”安宁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她本来已经很头疼了,现在陆长风的出现,显然是让她觉得更头疼了。
“我做什么了?怎么不礼貌了?”陆长风跟骆安宁前前后后接触的时间加在一起也没有多久,可是偏偏每次见面,她好像都在质疑他有问题。
从来没人这么对待过他,她是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