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祁涟就被人吵醒了,她懒洋洋的在丝滑的被褥上翻了个身,三千烦恼丝凌乱的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正要睡去……
门外,紫璇听到公主醒了,赶紧送上热水进屋,打湿了毛巾轻声说道:“公主,昨日陛下传旨,让公主一早进宫陪陛下用早膳,时候差不多了,公主该起了。”
祁涟懵懂的睁开眼,看着古香古色的床幔,以及等候在床边的小丫鬟……
一个月了!穿越到这个天穹国,已经一个月了,这些天祁涟一直在想,是不是睡一觉醒来,发现穿越其实是场梦……
可是一个月时间过去了,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祁涟还是分得清的。
想她原先不过一个在居委会工作的小公务员,日日做着信访的工作,天天给人解决调停矛盾,妥妥的市井小人物一枚。
可有天被一盆花盆砸中,竟还来了一场离奇的穿越……
成了这天穹国,皇帝最宠爱的妹妹!隔三差五的要被传召进宫陪国家领导吃饭,山珍海味,大鱼大肉!
这个兄长还对她有求必应,每逢得了什么稀罕物件都会送来许多,就连后宫的娘娘的待遇都没她好……
果真投胎是个技术活啊。
坐上了进宫的马车,祁涟百无聊赖的掀着帘子往窗外看:“紫璇,昨日传话的人是不是还说了别的?”
紫璇郑重的点点头:“说是陛下特意交代,今日一同用膳的还有静太妃!”
听到静太妃这三个字,祁涟原先还扬着笑意的小脸,瞬间的垮了下来,想想这一个月来,静太妃对她的百般挑剔!
祁涟紧张的扯扯衣服:“我这儿穿的没什么不妥吧?”
紫璇认真的看了看:“公主放宽心,太妃素来喜欢素静,今日这身青衫倒是不会扎了她老人家的眼!”
祁涟撇撇嘴,以前的祁涟衣柜里除了白色,青色就再也无别的颜色了!
她不过是做了两件红色的衣裳,竟被亲生母亲静太妃痛斥一番……
之后类似的事也发生了许多,小到一个发型,一件珠宝!
祁涟甚至都怀疑,静太妃到底是不是她的亲生母亲!
很快马车便驶到了青鸾殿的大门处,皇宫里也只有她的马车能在此处停歇。
因为皇帝兄长担心她走几步路都会累到,特地给她开了后门。
祁涟想想那个和煦又有治国之才的兄长,对静太妃的抵触才抵消了许多!
无论如何在这皇宫里,还是皇帝最大,有他罩着,祁涟怎能不宽心!
“祁涟公主到!”随着侍从们一声通传,祁涟在婢女们的带领下,浩浩荡荡的进了门。
只是刚进屋,身上就落了一道幽怨的目光……
祁涟无奈的扯了扯嘴角,不用看她都知晓那人是静太妃。
怎么说也是有血脉相连的母女,怎么跟有仇一般!
高位上的皇帝祁如风不等祁涟行礼,就给她赏了座位“涟儿,快坐下尝尝今早的芙蓉糕可还和你的口味?”
说话的功夫,静太妃已经转移了视线,祁涟回之以灿烂的微笑,算是还了这解围之恩……
只是祁涟原本就生得美,原先她性子清寡又不苟言笑,美人面上带冰,让人只可远观……
可现在的祁涟早已经不是一个月前的她了,如此笑脸,不由让人想起了桃花,迷了人眼!
祁如风不由看呆了,他一直都知道涟儿很美,可是他们二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静太妃从血缘关系上来讲,更是他的姨母!
两人亲上加亲的关系,祁如风心里面明白,祁涟就是他这辈子都得不到的女人!
皇后看着自己的夫君被别的女人所迷惑,尴尬的咳嗽两声。
若是这个女人是旁人也就算了,她还可以大大咧咧的骂上一句小贱人,可是祁涟公主身份尊贵,还是皇上的亲妹,皇后只能忍了……
可静太妃的眼睛像是萃了毒,像一条毒蛇,下一秒就要冲过来生生咬断祁涟的脖子。
祁涟脸上笑意渐失,她怎么忘了这还有个难缠的生母,弯腰鞠躬认怂:“母亲,女儿给母亲请安!”
静太妃脸上五味陈杂,重重的摔了下筷,冷哼道:“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母亲!”
祁涟一时间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祁如风再次帮她化解了危机。
一顿饭吃下来,静太妃更是看她哪都不顺眼,要是没有祁如风在,祁涟都想告病回府了!
好不容易一顿饭用完了,祁涟以为自己的耳朵不用再遭受折磨了,正准备起身……
静太妃瞪了对面的她一眼,转而对皇上说道:“皇上,祁涟婚事是先皇定下的,如今她也到了成婚的年纪,而萧家那位再拖下去也要耽搁了,不如将此事提上议程吧……”
祁涟心咯噔跳了一下,这种包办式的婚姻,她能不能拒绝?
虽说萧家是整个大陆的首富,跟她有婚约的那个还是萧家家主,嫁过去铁定荣华富贵衣食无忧。
可现在也不差啊!做个天穹国最尊贵的公主不好吗?干嘛要嫁给一个一面都没见过的人!
祁如风虽然也不舍祁涟,但也无法拒绝静太妃的请求,转而看着祁涟:“涟儿,你觉得呢?”
祁涟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还小,婚事这事不急,不急……”
祁如风接过话去:“涟儿说得也是,如今举国上下施行相看式婚姻,百姓呼声很高,都觉得这是个好办法!涟儿身为朕的妹妹,自然值得这天底下最好的男人!若是涟儿看不中那萧家主,此事作罢……”
不等他把话说完,静太妃紧巴巴的盯着祁涟:“祁涟!母亲问你,你提出这样的政策,可是为了摆脱婚约,嫌弃萧家家主丑陋无颜?”
青鸾殿门外,萧崇羡一身黑袍风尘仆仆的来,却没想来的正是时候……
鬼面具下一双穿透人心的眼盯着重要通传的侍卫,那人识相的闭上了嘴。
萧崇羡侧了侧身,往旁边一立,光明正大的偷听了起来。
伴着黄鹂清脆的鸟叫,动人的女声缓缓道着:“萧崇羡,他不是只带个鬼面具,究竟长相怎样,除了萧家人,外人都没有见过!母亲怎知他是美是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