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得很仔细,白石洲是北方人,普通话标准,听着也舒服,不像我们闽南腔普通话。
说完了超能力,白石洲又说到了鬼怪幻象。
我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他言语很有感染力,让人没办法怀疑。
“我当时在深圳某个台湾老板那里上班的时候,还住在罗湖,那时候那个台湾老板总会把我叫到他家里办公,然后那天是星期天,他有事出去了,过了一会我听到背后有人喊我,我只应声,但没有回头,还以为是台湾老板回来了,但是等那个台湾老板回来时,我问起这件事,他说他中途并没有回来,可是当时我听得清清楚楚呢,分明就是他的声音。然后那个台湾老板吓坏了,从此他们一家便搬离了那栋房子,台湾人普遍迷信,他说那房子自己也觉得怨气很重……可想而知,如果我当时回头了的话……。”
“说完了吗?很精彩呢!”突然响起的掌声把我们都着实给吓到了。
惊魂未定的我很快就认出了出现在面前的那张熟悉的脸,和上次见到的一样,戴了一顶鸭舌帽,神色凝重。
“老街,你怎么在这里?”我很轻松的就叫出了他的名字。
“我说过我是无处不在的。”他的声音就像是沉淀在深圳湾里的碎尸瓦砾,充斥着诡谲多变。
我甚是无奈的笑了笑。
他慢慢的靠近了我,一脸的严肃:“小姑娘,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越会说话的男人越会骗人。”
他反复的强调这句话,特别当着我跟白石洲的面,是什么意思,我跟白石洲也都明白,只感觉无比的尴尬。
白石洲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但他还没有发作,老街在我身边绕了个弯,看了一眼周遭沉浸在黑暗中的草坪,然后突然幽幽开口:“这地方阴森森的,很危险,你们最好赶紧离开……。”
突如其来的一阵冷风戳得我的脊背传来阵阵凉意,脚边踩到了一团软绵绵的物体,等我定睛一看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居然是一条卷成球状的大花蛇!
“啊!”我反应极快,瞬间就撒开双腿跑开了,只留下白石洲和老街俩人在原地站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俩人总算是从后边赶了上来,我一个人伫立在岸边围垄,失了神一样,许久都还没缓和过来。
“不过就是一条蛇而已,至于吓成这样子吗?”说话的是老街,云淡风轻的语气就好像是我刚刚踩到的,不是一条肥沃软泥的大花蛇而是一只小猫小狗一样寻常。
那可是蛇呢,我最怕就是蛇了。
“顾西乡,你知道为什么有很多人害怕蛇吗?”老街看着还处于一脸惊慌状态的我,淡淡的说道。
我摇了摇头:“可能是因为它牙齿锋利,被咬了会出事吧!”
他对我的这个答案显然是很不满意。
“那如果我明确的告诉你,那是条没有毒的蛇,你还会害怕吗?”
我实话实说:“会。”
“为什么?”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那张恐惧似乎是天生的,就像是进了职场,哪怕明知道说就算是我犯再大的错误,人家也不会打我,但是内心还是会有一种天生的抗拒感,这种恐惧感席卷而来,让人无所适从。
“因为对神秘力量的恐惧,这种恐惧来自于缘故,触发人的感官。”老街说话自身就带了一种神秘感,所以一说起关于神秘的话题,就愈发的神秘了。
“什么是神秘力量?”不愧是哈佛大学的高材生,我忽然发现他说话比白石洲更加的具有感染力。
“就是对生殖器官的崇拜。”
我瞬间脸红了,也不知道老街为什么会突然谈到这个。
白石洲有些生气的忽然拉住了我的手就要走:“他叫老街?不如叫老流氓吧?”
我慌忙抽回自己的手,他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唐突了,想要道歉的模样,但又怕会让彼此更加的尴尬。
老街将面前的一幕看在了眼里,想要说什么,但最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重新戴上了他的鸭舌帽,离开了。
见老街已经走了,白石洲有些鄙夷的啜了一口。
“这种人就会卖弄学识学些肮脏下流的话来。”
我依旧没有说话,本来今天好好的散步,硬是被老街给破坏了。
回到住处时,我有些心烦意乱,方才白石洲突然拉起我的手的时候,我内心的情感是复杂的,有点小意外小惊喜,但也有点恐惧不安,毕竟自己才刚踏入社会,很多事情都还不确定。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起手机一看,是白石洲发来的信息的时候,内心又开始波澜不安起来了。
但是,我仍然是喜悦的。
“睡了吗?”
“还没有。”
“在干嘛?”
“没干嘛,发呆呢!”
“早点睡。”
“嗯嗯,晚安。”
简简单单的几句再寻常不过的话语,不知因何,却让我的内心倍添暖意。
放下手机,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的状态来。
第二天上班时,精神也特别好,感觉这座冰冷的城市也瞬间有了温度,只是我的这种好心情却最终定格在我上电梯的时候。
我刚一进去,就发现,高新园也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