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家小姐的睡颜,阿琪偷偷拭泪,是自己没用还要小姐操心,小姐变成这样是有原因的,现在小姐太苦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小姐不会像以前那样愁眉苦脸,看着小姐整个人都欢快了不少,眼中也有了生气,会撬锁,会打架,会出谋划策,小姐变成这样似乎也不错呢!阿琪杵着脑袋傻傻的想。
“喂,我说,你难道没有老婆么?”莫离整个人如同历劫一般全身酸痛,歪着头看着肖霂南,气鼓鼓的一张脸,“你没有老婆难道也没有小妾么?”这可是古代啊,三妻四妾多正常的一件事儿,再说肖霂南也老大不小了,到现在还不娶妻难道有什么毛病?
可是他如果要是有老婆有情人又怎么会天天跑到她这里来夜夜笙歌?
“还是说你啥都有就是故意憋着来折磨我?”
莫离磨牙吮血的看着肖霂南,天马行空的想象。
肖霂南狠戾的白了她一眼。莫离缩了缩脖子,感觉触到了某人的痛处啊!
肖霂南对莫离,就像一个嫖客,发泄完了便离开,从来不带一丝留恋,连一个眼神都不会施舍。
以前肖霂南都会直接回正堂处理军机,现在局势紧张,南北对峙,军务还是挺忙的。
这次肖霂南难得去了后园。
妻子啊……虽然莫离一直嘴损,不过这次真的戳到了肖霂南的痛处。
到哪里肖霂南都会带着一棵桃树,这次行军打仗,到处奔波。桃树也显得有些颓萎,原本的花都凋落了,不知道明年还能不能活。
肖霂南抚摸着桃树褶皱的树干,思绪飘飞。
曾经的一切是那么美好。
肖霂南自幼便跟随父亲行军打仗,生长在军营中,似乎生下来就注定要披帅挂印,血洒疆场。
他第一次来到京城,随父亲进京述职,正是科举放下皇榜的日子,看到那些春风得意的天子门生,他有些愕然,这种景象他不曾见过。
秦澧是这年的状元,文韬武略,深得皇帝赏识,一时间风光无两。
其实有时他的父亲也会对他耳提面命,“你若能看下书来,争个科考功名,为父也就无憾了。”
有时候他也跃跃欲试,畅想一下自己可以引经据典出口成章的样子,可是当拿起书本,他才深刻体会到自己真不是读书的这块料。看看秦澧对饮江流。吟诗作对的儒雅气派,肖霂南失笑,大概十个自己也抵不上吧。
天子放榜右仆射莫子林家的小姐正选亲,相国豪气万丈,宴请了在京士子和几乎所有的同僚。肖霂南纯粹去凑个热闹,见识见识各方同僚,也好打点打点关系,将来好在官场上立足,况且尚书仆射宴请自然要毕恭毕敬,至于这小姐,人家是佳人自然要配才子,自己粗俗鄙人怕是入不了小姐的法眼。
再者......肖霂南嗅嗅颈间的挂饰,他已有了未婚妻,与虚浮的富家小姐不同,她是一个淳朴善良的姑娘,他不在乎什么门第高低,只想与她厮守。
秦澧与左卿是当场的两位翩翩佳公子,不止长相清俊,更是才子,左卿早早便倾慕于莫小姐,而秦澧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如果能喜得尚书千金,仕途更会一帆风顺,他又怎么会放弃这等美事呢!
况且......秦澧看着左卿笑意清浅,况且这莫小姐早就与他相识,互诉衷肠。
肖霂南离开的很早,自己拜见了相国,便悄悄从后门离开了。
曲径通幽的花园,琴音悠扬,肖霂南大概看到了一袭轻纱,一个小姐正在抚琴,也不真切。不过不要紧,他也不在意。
她让他回去准备迎娶呢!
肖霂南只想早些飞奔回去。
“南,我等你从京城回来,娶我!”
“南,这是我裁的新衣,好看么?”
“好看……”
漫天桃花,草色青葱的大地上,她为他翩翩起舞,肖霂南只会一支曲子,就是为她弹奏的舞曲。
在肖霂南的眼里,她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肖霂南是先回去的,父亲留在京城还有公事。军营还有她催他催的正紧。
只是没想到……从京城到南方,几个月的路程,先到的不是美好的未来,而是父亲锒铛入狱的噩耗。
肖霂南的父亲被有司以贪赃杀人贻误军机的罪名投入监狱,牵连着整个肖家。这边京城动了手,那边家里就有了消息,有人带兵抄检的府邸,就连未婚妻,她家因为害怕连累也退了婚。
夜晚,寒风萧索,肖霂南就是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完了整个书信,信有些皱巴,是母亲的泪!
肖霂南捂着胸口,头一阵阵发晕,眼前发黑。
贪污,怎么可能贪污!父亲一世清名,为人仗义好施,战场上铁骨铮铮战功赫赫的将军,怎么会贪污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