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悦和苏桐正在吃早餐。
“你来干嘛?”郑悦像是被败坏了胃口,把勺子扔进燕窝羹里。
“我来干嘛,你难道不知道!我妈都病成那样了,你怎么下得去手?”
“她病成什么样关我什么事。你们母女俩吃我的住我的,还有家庭医生随时待命,还想怎么样?非得我把你们供起来吗!”
仅这一个理由,就能把蔚湘的脊背给压弯。
她也不想看郑悦母女的脸色,但她妈妈的病随时有恶化的可能。必须有随叫随到的家庭医生,生命才能得到保证。
蔚湘一个大三学生,哪有这样的条件。所以不得不求上门,让管生不管养的亲生父亲苏维严出手帮忙。
其实蔚湘也清楚,郑悦答应和丈夫有过一段情的女人连带一个拖油瓶女儿住进苏家,不过是想看她们的笑话。
但她没有办法。
真的没有办法!
蔚湘硬声道:“每个月的生活费,我已经尽力自己承担。答应让我妈在这儿修养的人不是你,而是苏……我爸爸!”
一直没说话的苏桐脸色黑沉,怒喝道:“住口!一个小三的女儿,也配叫我父亲爸爸!”
寒气渐渐从蔚湘脚下蔓延到头顶。一肚子的火气正要发泄,就被郑悦突然诡异的笑容的阻拦。
“小湘,你还没吃早饭吧?管家给她来碗燕窝。虽然花园里那些进口的花种宝贵,但我也没怎么花心思,你别放在心上。”
大转弯的态度,让蔚湘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紧接着,怒气反弹:“我想你误会了,我不关心你的花怎样!我妈被伤成那个样子,你总该给个说法!”
“你要找谁讨说法?”一道威严的男声在蔚湘身后响起。
蔚湘背脊僵了一下,扭头看到苏维严西装革履,手里拿着公文包,似乎准备出门上班。
这就是她的父亲,落在她身上的眼神,没有一丝的暖意。
“那些玫瑰花种,是你郑阿姨费心托人从澳洲买回来的。每天都小心侍弄,被你妈妈糟蹋得不能看。你不仅没有歉意,反而无理取闹,还有没有教养!”
蔚湘本来就没对他的态度存有半分希望。但真正听他说出这番扭曲事实的话,冷意还是渗进骨子里。
她冷哂道:“我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亲身父亲是谁,哪儿来的教养?”
“蔚湘!你说得什么胡话”苏维严厉声斥责。
郑悦轻扫了蔚湘一眼,走过去抚了抚丈夫的胸口:“好啦,好啦,父女间哪儿来的深仇大恨。她不懂事,你好好教就行了,别生这么大气。”
这话不仅没能安抚苏维严的情绪,还火上浇油,让他的怒火更上了一个台阶:“你看看她这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哪儿还教得好?!”
苏维严让她们母女留在苏宅,不过是想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一点。蔚湘不再对他抱有希望,将冷凝的目光投向郑悦:“没有下一次。再让我发现你对我妈动手脚,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光脚的怎么会怕穿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