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醒来的时候,我在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而旁边坐着一个精英打扮的男人。
他见我醒了,扯出一抹亲切的笑意说道“你好,请问是你是苏筱墨吗?”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
对于男人的样貌,我并没有看清楚,对于眼前的男人先入为主的认为他就是救我的人。
男人摇了摇头,递过一张名片,说道“苏小姐你好,我是刘老的代理律师,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谈谈遗嘱的事情。”
我接过名片,他姓林,叫林杨。是一名律师。我抬起头,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对于老刘我只有一面之缘,更对他的出手相救心存感激。可是至于遗嘱我觉得荒谬的很。
“林律师,我想你是弄错了,我和刘老今天是第一次见。”
林杨将一个文件袋递给我,说道“看过里面的东西,你就明白了。在上面签字就可以了。”
我打开文件袋,里面有一份老刘事先留下的遗嘱,还有一个七寸大小的平板。
我疑惑的看了林杨一眼,他还是带着惯有的淡淡笑意。我不再犹豫,打开平板里面有一段视频。
点开视频,老刘那张苍老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苏丫头,你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也就意味着我的大限已经到了。林杨会让你签一份文件,你签了就可以了,至于你想要知道的一切,自然会有人告诉你。来日方向,一切都是命运。”
视频播完了,我半没有回过神来。这一切好像都是老刘安排好的,千方百计留下我,带着我去捉鬼。该不会他替我挡的那一下就是他的命数吧。
林杨见我半天都没有反应,早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回过神来,眼神凌厉的看着他问道“是谁救的我,他在哪儿?”
林杨摇了摇头,说道“苏小姐,如果没有什么疑义的话,请在文件上签字。至于其他事情,我没有办法给你解释。”
我捏紧手中的文件,犹豫了一会签下了我的名字。
老刘的话里似乎说有什么人会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或许也是他让我继承这里的原因。老刘所说的那个人肯定会再次出现,我只要在这里等着他就好。
林杨将文件收好,跟我又寒暄了两句才离开。我下床查看周围的环境,确定我是不是安全的。
房子不大,也就七十多平,可是里面的东西却很齐全。
客厅的墙上挂着一台液晶电视,两组沙发放在电视的对面,中前放着一个茶几,上面放了一个茶海。看来主人很喜欢喝茶。
阳台上放着一些厨具,平时应该是在这里做饭。
转了个大概,我的视线最终停在主窝的门上,从旁边抄起一把实木矮凳,轻轻的推开门。
里面漆黑一片,厚实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连一点光都没有落过来。
我在墙上摸索了一会儿才找到灯的开关,啪嗒一声,开关被我按开,房间里明亮一片,这才让我看到里面的情况。
房间装饰的类似于古代的卧室,一排实木雕花书柜上,摆满了书籍。
一张的书桌放在书柜的前边,上面放着的不是电脑,而是笔墨纸砚。
开始我以为这里是一间书房,可是对面却放着一张漆黑的雕花大床。暗红色的床幔垂下来,看不到里面是否有人。
我捏紧手中的实木矮凳,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指尖刚碰到床幔就感到到一股凉意。
“呵呵。”一阵笑声从旁边传来,我猛的转头什么都没有看到。
人的本能就是保命,这时候的我肯定是脑子抽了,才会的把揭开床幔的。
床上赫然躺着一个男人,这时身旁又传来一阵笑声,我下意识问了一声谁,回答我的却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壮着胆子再次看向床上的男人,长的还真是帅的很。天庭饱满,鼻梁高耸,轮廓如同被刀削一般,棱角分明。他的唇薄而没什么血色。
刚刚我的声音很大,平常人听到这么大的声音,早就应该醒了。可是床上的人,双眼紧闭,完全没有要醒的意思。
我的视线不自觉下移,他的胸口似乎也没有什么起伏。我咽了口口水,颤巍巍的伸出手朝着他的胸口探过去。
我的手还没有伸到他的胸口,就听到四周的笑声不断,混合着各种笑声。有大人的,有小孩的,还有老人的。
房间内的温度一下子降下去好几度,我冷的打了一个寒战。正当我要收回手跑路的时候,一只冰冷的手捏住我的手腕。
我一怔,转动着僵硬的脖子,朝着床上看去。眼睛紧闭的男人正睁着眼睛看着我。
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漆黑的眼眸像是一汪深滩,深不见底。
“啊—鬼啊。”
我下意识挥着手中的实木矮凳,朝着床上的人砸去。我的另一只手也被他抓住,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他一用力就把我拉到床上。
他轻松的钳制住我的手,翻身压在我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谁让你进来的。”
他身上没有一点温度,说出来的话也是冷冰冰的。
“救命啊,有鬼啊。”
强烈的求生欲让我扯着嗓子喊着,男人的眼神一凛,冷声说道“苏筱墨,再喊我就把你扔到鬼堆里去,让他们生吞活剥了你。”
面对他的威胁,和我保命的本能,硬生生的闭了嘴。虽然我看不到我现在的脸有多么的扭曲,可是肯定好不到哪里去,要不然他也不会一脸嫌弃的看着我。
“出去。”
他从我身上下去,我如获大赦,连滚带爬的跑出去。外面暖暖的阳光带给我一丝暖意,害怕的喘着粗气,迈着软绵绵的腿朝着门边移动。
“出去,你就是死路一条。”
男人凉凉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我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门外有鬼要巴掌我的身体,身后有一个来路不明的鬼,不知道要干什么。
“老刘交代的已经很清楚了,你只需要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了。”
听到他对老刘的称呼,想起老刘让我这么称呼他的时候用了一个也字,他该不会就是老刘口中那个要陪我走的人吧。
“你是谁?和老刘有什么关系?”
男人抬眸直视着我,深邃的眼里神情莫明。等了一会儿他才开口说道“我是你的合伙人,我叫风墨谦,你可以叫我谦。”
合伙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说这里由我继承吗?我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拿出手机拨通名片上林杨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林杨波澜不惊的声音,“苏小姐,有什么事情?”
奇怪了,这明明是我第一次联系他,他居然马上就知道我是谁了。我一直没有说话,电话那头传来林杨的声音,“苏小姐,看来你已经见过风先生了。也是我的疏忽,没有跟你说清楚。刘老两处不动产继承人是你,但是想要得到必须与合伙人一同经营纸扎店的生意。”
我心中暗骂,靠,你让我签了之后,才告诉我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呢。
我想着大不了不要这遗产了,反正一开始也没有想要。可是一想今天的情况,我还是没有骨气的接受了。
与其日后让人给我烧纸钱,不如老实跟风墨谦合作,可能还有条活路。
挂了电话,还不等我开口,风墨谦已经转身要回房间了。他走到门口,突然停下脚步冷声警告道“不准进我房间,否则后果自负。”话一说完他抬步回了房间,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我看他是多虑了,就他那阴森森的房间,打死我也不会再进去了。一想起那满屋子的笑声,我就觉得不寒而栗。
反正不走了,我转身就要回屋,想着再去收拾一下。刚走没两步,地上一个铁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弯腰试着一拉,地上那块木板就被拉开。下面有一截木质楼梯,通向的地方好像是纸扎店里。
我把木板靠在一边,小心翼翼的从楼梯上走下去,果然下面就是纸扎店。
纸扎店里与离开时没有什么大的变动,只是墙上多了一个相框,相片是老刘的。
我站在相片前,看着老刘那一脸和蔼的笑意,心中五味杂陈。
正当我感伤的时候,林门传来一阵‘咚咚’的敲门声。我把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他看到我一愣,紧接着问道“刘老在吗?”
被他这么一问,我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对于他是谁我更不清楚。
“你是?”
“我是来取预订的纸人的。”
听他要取纸人,我一时慌了手脚。他预订的什么样的,要几个我根本就不知道,这要给他什么啊。
那人看我呆若木鸡不动,咳嗽了两声提醒我快点。我干笑了两声说道“稍等。”
我站在纸人边上,咬着手指头想着该怎么办。突然,眼角的余光瞟到旁边的墙上挂着一个册子,上面写着:预订登记册。
看到这个本子,我满脸的阴霾一扫而光,随手翻了翻,记得还挺清楚。
“你的名字是?”
“连清。”
我嘴中喃喃的重复着他的名字,不一会儿就找到他的名字,按照上面登记的数量,替他取了两个男童,两个女童。
收了钱,送走人,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我认真的研究着上面记录着的钱数,一一对应找到实物。都记下之后才发现天已经暗下来。
我伸了一个懒腰,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出神。‘嗒嗒嗒’下楼梯的声音传来,一抬头对上风墨谦冰冷的眼眸。他的眼神都透着一股子寒气。仅对视了几秒钟,我就觉得全身发冷,赶忙移开视线。
“你要去哪里?”
看到他身后背着一把桃木剑,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却不想我这热脸,直接贴了他的冷屁股。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开门就走了,一句话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