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三年,如同白驹过隙。
南荣锦如今十七岁,正值得亭亭玉立之年。这三年来根据《藤锦》书上所述,同自己感同身受的毒。她已经断定了,自己是染上了莲蕴的毒。
所以多方查探,莲蕴是长在西域之地,南荣锦是断离开不了这里了,她所能触及的只有书籍而已。
这三年,不仅读遍了天下医书,更是把有关于西域的书看了个一页不漏。更何况不能摆明了说只想要知晓,莲蕴的消息,让人窥探出南荣锦的意图,或者说让人知晓她在寻找毒药之后,太过于引人注目。
她只能加大了书量,在每一本书籍中找到蛛丝马迹,在脑中细致的思索,就连下笔都不能……
不留把柄,是她的目的。
不大不小的西厢房中,始终药草香味缭绕,一旁堆积的书籍,更是数不胜数,她自认没有个世家小姐的样子,活的甚为洒脱。
同从前的自己大相径庭。
门口的小铃铛,轻微的震动了两下之后,南荣锦眼神一凛,迅速抽了银针出来,扎针在自己的蝴蝶骨下面,瞬间身子一软,面色苍白。
特质的小铃铛当真是有用,靠着这个,南荣锦才能有机会维持自己一个病美人的形象。
“姐姐?”余意言推开了门。
看在瘫软在贵妃榻上,有气无力的那着书的时候,赶紧给她垫上了软枕。
“真是的,你竟也不主意照顾着自己,净看些这样的佬什子的书。小莲这个丫头跑哪里去了,也不知晓照顾着你。”
南荣锦孱弱一笑,温润无害的样子。谁人能想到那个一开始就憎恨着自己,一开始就布局杀了自己,还是同她做了朋友。
余意言这个样子,断然不像是她口中所说……
“我对你的厌恶,并不是失去我的孩子而开始……而是从碰面的第一眼起!”
第一眼起,所以现在的余意言已经是假模假样的笑着,背后里恨她如了骨。
可是为什么……南荣锦始终没有想明白,一个十四岁不善言辞的孩子,另外一个甚至不到十四岁。什么深仇大恨竟然整整用了她的十年?
南荣锦本不明白……后来也释怀了。恨同厌恶哪里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哪里是能用理由轻易解释了的。
“我这会空了些,所以就多看会书了……”
余意言不赞同的抽了她手里面的书。
“不要看了,不要看了。今个我是要告诉你一件大事儿的。”
准没好事,南荣锦心想。
“马上五月了,快是王爷的生辰了。所以啊……我们的机会来了。”
南荣锦心下一沉,是啊,来了,总该来的。别院中的姑娘,在盛穆生辰的会宴上被挑走了不少。姑娘们为他的生辰没日没夜的练舞,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期间又有送来了不少,走的更多。剩下的几个来了三年的,只剩下她、余意言同歌九江了。
她同余意言是年岁小,歌九江可是年年会宴都参加,可年年都被盛穆留了下来。
“妹妹一定要好好表现,我……便算了吧,我一个病秧子。”
南荣锦假模假样的咳了一声。
“若是不去了……当真可惜了。”余意言流露出惋惜的神色。
心里面却一片清明,若是南荣锦此生就在别院,见不到王爷成了老姑娘……自己定然舍不得她如此痛苦,至少用毒,解脱了她。
“你赶紧去同她们一起练舞,艳压群芳……至少遇到一个好夫君啊。”
南荣锦当真是不愿意去的,她只想找个机会逃跑而已。
她的躲避,让余意言放下了戒心。她们排的群舞,余意言不占什么风头。奈何她向来走的是温润的角色,也想着用这个争宠,所以便不能强抢了。
……
凌止在府中拿着请帖,轻笑了一声,“果然他还是不死心……”
一次又一次,邀约了三年了。
“主上自然是他们争相邀约之人。”侍卫南一毕恭毕敬的样子。
“金国破事儿颇多,他盛穆不过是个外姓王爷。倒是从里面搅和的不得安宁,还想让我插手……当真是把我当傻子了……”
凌止的笑容中微微带着血腥的味道,时常都是他算计别人的,哪里论的上别人算计他的。
“属下知晓了……这就去回绝了。”
“不!”凌止抬起来了头,“去了才能让盛穆知道,请了我……会后悔的。”
他的笑容阴邪,也从未否认过自己不是什么好人。至今都没有能让他逗留的东西,今后也不会有的。
“宴会是什么时候?”
“明日!”
呵,明天定然是有趣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