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云暖你在干什么!”苏贵妃惊呼,这个外甥女,咋地这么没脑子。
“池墨!”皇帝在身后抱住南池墨,“梦老,梦老!”
梦老一看南池墨身上的银针跟金簪都被拔掉了,气的揪了一把胡子:“胡闹,太子的命,全靠银针吊着的,怎么就拔了呢!”
“梦老,到底怎么回事!”皇帝怒吼。
“只要银针在,三个时辰后,太子便安然无恙,还可解了从出生就带着的筋脉结症,修习南漓剑法。”
沐云暖此刻彻底傻掉了,惊慌的问道:“那……再插上去行不行?”
“不行,这针法要施针者根据病情的急缓,针的深度,韧度,以及气道都相同,老夫是有十几年没见过这银针续命了。这样贸然插进去,情况只会更坏!”
沐云暖此刻跌坐在地上:“梦老,救救太子殿下!”
怎么会这样,沐云暖想不通为何会变成这样!不就是几个行刺的银针么!
“梦老!朕要你赶紧将银针插回去,救回太子的性命!”皇帝虽然喜怒不浮于表面,可那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一时间声音拔高了三尺。
华老拿起银针,只见银针纤细柔软,他实在是想不通那人是怎么将这么软的针刺入太子体内的。
当下叹口气道:“恕老臣无能为力,这必须找到施针之人。”
众人脸色一沉。
“抓紧时间,太子殿下恐怕撑不了多久。”梦老丢下这一句话,便退到了一边。
“是谁?赶快施针啊!”皇帝怒气蹭蹭上涨。
沐云暖心如死灰,苏贵妃当即道:“皇上,是太傅的孙女,沐云倾!”
“在哪里,还不去请,太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们全部陪葬!”
“在……在……在天牢……”
……
柳公公跟沐云暖立马就到了天牢,匆忙奔跑的他已经是满头大汗。
见到沐云倾那一刹那,柳公公惊呆了,沐云暖也惊呆了。
她就那么躺在血泊之中,双目无神的盯着房顶,身侧的两个狱卒,下身都已经鲜血淋漓,杳无声息。
而一边的典狱长,一手拄着剑,靠在墙角喘着粗气。
沐云倾的话,在他的耳边,犹如魔咒:“留着你,不过是留个证据!”
云倾听见有人开门,射进来的光芒让她微微睁眼,眼咕噜打了个转,咧嘴笑了,鲜血之中一口白牙,好是渗人。
老娘终究是,活下来了!
“姐姐,你怎么又杀人了!”沐云暖眼咕噜一转,刚才的惊吓瞬间变成惊喜。
沐云倾这幅模样,衣衫破烂不堪,恐怕是已经……
一个又字,又给沐云倾加重了罪行。
“你以为,赢了么?”云倾艰难的站起来,哪怕浑身是血,哪怕衣衫破烂不堪,可是她起身,往那里一站,自带一份傲气:“外衣脱了!”
“你说什么?”沐云暖呆愣住,有些不知所措,向来较弱不堪逆来顺受的沐云暖,此刻的凌然之气竟让她有些怕。
“把外套,脱下来。否则,你的下场,不会比他们好看!”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当然,她本来就是打算这么做的。而且,哪怕她沐云暖今日脱了外套,她也会让她付出代价。
云倾,向来都是有仇必报!
羞辱,简直就是羞辱!沐云暖眼睛都红了:“沐云倾,别太过分!”
啪,一巴掌,一个血手印,让沐云暖眼泪哗啦就下来了。
“爷爷太傅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师,难道就没有教会你尊卑有分,嫡庶有序?脱!”云倾喝道。
南漓国长幼尊卑很是严苛,不遵从就是忤逆!
沐云暖双手捏紧,背上冷汗层层,思索了片刻,深吸一口气,脱了外套。
她不过是少了一件外套,可沐云倾少的,却是清白,却是一辈子的声名狼藉!
云倾接过沐云暖的衣衫,套在身上,虽然也有血迹,但总比身上那件强,她可不喜欢裸奔。
穿好衣服,沐云倾打算就此离开,却被柳公公拦住了:“太子殿下病情有变,皇上让您去一趟!”
去一趟?
云倾闻言,挑眉,微笑,转身拍了拍沐云暖的肩膀:“神队友!666!”
哎呦喂,她就说嘛,南池墨能不能活,全看沐云暖蠢不蠢了。
站在沐园的那些人,哪个不是人精,谁都不可能去拔针,唯有沐云暖!
而沐云暖,就算听不懂沐云倾说的是什么,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云倾拨开柳公公拦着她的手,冷冷道:“我不过一介女流,不是大夫。太子的情况,我看不了,还是另请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