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奴婢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杏心一边给云罗喂药,一边嘟哝,“你淋雨睡了那么久,好不容易醒了,可一转身又掉进池子,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云罗看了一眼旁边的桃蕊,有气无力地说:“你以为我想呀?”
“你就不该让奴婢去取鱼饵,有个人在身旁,别人也不敢随意欺负你。”杏心依旧气呼呼的。
“你这小嘴儿能消停些么?”云罗拉过被子盖住头,“不喝了。”
“哎,郡主!”杏心扁了扁嘴,一脸委屈,她这不都是为郡主好吗?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今天她就不该听郡主的,可是她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劲呢?郡主白天里叮嘱她的那些话,听起来好像是知道有事要发生一样,难道说郡主未卜先知吗?
杏心知道自己郡主的性子,说不喝肯定不会再喝的,她只好把药端走。杏心一走,桃蕊立即凑到床边,低声叫道:“郡主,郡主,奴婢打听到一些事,不晓得郡主想不想听。”
“什么事呀?”云罗闷声闷气问。
“奴婢听说……”桃蕊神秘兮兮的,“二小姐被王妃禁足了。”
“哦。”云罗兴趣缺缺,“我乏了,你们也早点歇吧!”
桃蕊愣了一下,脸上悻悻的,她以为云罗会对她的话题感兴趣,今日王府里都传遍,说二小姐不乐意郡主回来,把郡主推进后花园的池子里。
按理说被人欺负了,哪个不想反击回去,可这郡主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在意呢?是真的心大还是傻呀?
云罗根本没犯困,她拥着被子瞪大眼睛望着帐定,心里盘算着以后该怎么办。经过今日一事冰婉肯定对她有防备之心,她有些后悔自己莽撞了。
可是她又忍不下这口气,天知道她今日有多想把冰婉推到水里去,一想到前世冰婉的那副嘴脸,云罗就恨不得剜她的心肝来祭奠那些亡灵。
可怜她那未出世的孩儿,那时她已经能感受到了胎动,可却被这贱人硬生生的从她腹中夺去性命,她与冰婉,注定是你死我活的结局。
前世她不懂人情世故,在这王府独来独往,即便是有人看出冰婉对她不利也不曾提点过她,如今她必须找一颗树来靠才行,安继妃便是她的第一个目标。
在这王府,除了汝南王也只有安继妃能与皇甫冰婉母女的势力抗衡。凭安继妃自己的力量,想稳坐王府后院这第一把交椅还是有风险的,若是跟云罗练手就不同了,云罗相信安继妃是个聪明人。
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她得好好谋划才行,所以她不能让自己的身体有事,苦肉计还是少用为好。想到这儿,云罗又爬起来唤杏心把药热了端来给她,喝下一碗热乎乎的药,发了些汗,云罗便睡了。
第二日,睡得正香的云罗被桃蕊唤醒,云罗睡眼惺忪地埋怨:“如今不用练功了,睡懒觉也不行么?”
“不是奴婢不让郡主睡,是王爷。”桃蕊边挂起帐子边说话,“王爷刚派人过来传话,让郡主你去前厅见客,郡主你快点起吧!”
“让我去见客?见什么客呀?”
“是贵客。”
“什么贵客呀?”
“听说是宫里来的。”桃蕊抿嘴一笑,“郡主你得打扮精致一些才好。”
宫里来的?谁呀?
云罗努力地回想,怎么也想不出前世这个时候到底谁从宫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