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刹那失去光明，双脚一软如同朽木般倒了下去，来人的铁棍一下一下侵袭她的身体，从额间流下的血，污了她的双眼，再也看不清什么了，巨大的疼痛感仿佛让她失声，迷糊间，看见虚影搬了块大石，在她头顶高高举起，咬牙切齿说了一句，“你去死吧！”

声线入耳，和记忆中那道声音重叠，心中一跳。

是他……

她闭上眼。

嘀，嘀，嘀……

很熟悉的声音，还有那浓厚的药水味？罗亦睫毛颤动，缓缓睁开眼，这是……医院。

手边是输液架，长时间输液，导致手臂有些麻木，头上方的心电监护仪，还在嘀嘀叫个不停。

头很痛。

“好，我知道了。”

听见声音，她才后知后觉发现病房内还有第二个人。

乔文成挂了电话，见她已醒，环胸站在床前，像是报复一般，挂上了之前对她的笑容，“还逞强吗？如果不是我跟着你，哪里有的病房给你躺？你现在应该躺在太平间！”

“看来乔警官……不但有一条骚扰的罪名，还加了一条跟踪。”罗亦不咸不淡的开口，脑子中乱成浆糊，脸色发白，很难受。

他笑容僵在脸上，一口气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狠狠剐了她一眼，大步走出房门。

“谢谢……”

也不管他有没有听见，巨大的困意来袭，她睡了过去。

乔文成回头看了一眼，轻手带上房门。

缓步走向门诊部，印象中，乔季然好像在这所医院工作，局里还有不少事要处理，他不能总待在医院，眼下罗亦身边不能缺人，这个时候只能靠他妹妹了。

“下一个！”治疗室传出清丽的女声。

走廊内男病人们面面相窥，乔文成突然出现，像是救命稻草一样，纷纷让出一条道来，让他先进。

乔文成抬起的步子一顿，悬在空中，一脸懵逼，他怎么觉得这几个男人不怀好意？

几个憨厚老实的病人傻笑两声，“我在等我婆娘呢，你先进。”

“对对对，我们在陪他一起等他婆娘勒。”

“嘿嘿……对的，对的。”

……

乔文成尴尬的扯了下嘴角，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下进了治疗室。

病入们默契的抬高视线。

泌尿科！

进了治疗室，乔文成一眼就瞧见了乔季然，背对着他，手术衣手术帽准备齐全，口罩带了几层，也没见室内开冷气，也真是不怕热。

“乔……”

“躺床上，把裤子脱了，我等下就过来。”

“嗯？”

乔季然撇了一眼报告单，“田牛是吧，把裤子脱了。”

“不是……”乔文成意识到，妹妹可能将他错认病人了，连忙开口解释。

她打断他，依旧没有回头，“怕什么，不就是割包皮嘛，像你这种进来就后悔的，不是少数，床上躺好！”

割包皮！她在医院干的这个？！

乔文成脸色一黑，咬牙蹦了一句，“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她在医院是主刀医师啊！”

闻声，乔季然身子一僵，缓缓回过头，结结巴巴道，“主刀！割包皮的主刀……嘛。”感觉好像说错话，立马义正言辞改口道，“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