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梅君澜本来坚定的手微微一颤,江新月突然透过气来,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她知道自己赌对了,这个蠢女人,到现在还没忘记她那些所谓的兄弟!
她还未及喘过气来,那手有毒蛇一样锁缩紧:“余阁老凭什么听你的?”就算当时余阁老和父帅不和,可是据她了解,余嵘心高气傲,怎么会受江新月的左右。
“因为我有他的秘密啊!”她扬眉,压低声音道:“因为梅家的叛军,就是他带去的。”她狞笑一声,“我死了,剩下的那些梅家军,一个也活不了。”她又恢复了镇定,慢条斯理地把她的手从自己的脖子上拿走。“知道为什么这么大动静陛下还没来吗?”她离她远了一点,谁知道这疯子会不会又突然伤人。
“第五策越狱了,纠结了吴国的残兵败将在大庆国内闹事,陛下带人清剿余孽去了。”她挥手让两个嬷嬷按住她,接着说:“梅家军乱党,归余阁老指挥,乱党碰上乱军,一不小心死光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她慢悠悠地说着,果然看见她的脸色变得煞白。
那些被跟过梅将军的兵,在他的手下,就算没有江新月的话,日子怕是也难过。
“怎么?怕了?”她胆子又大起来,捏住梅君澜的下巴,得意地看着她。
梅君澜咬牙:“江新月,你有本事冲我来!”梅家军跟了她和父帅那么多年,一起出生入死,断不能就这样让她葬送!他们都是大好儿郎,要死也是死在为国尽忠的疆场上,怎么能死在恶心的阴谋之下!
“我劝你最好和本宫好好说话!”她扬手就给了她一个巴掌:“不然,有的是惨烈的死法等着他们,或者,生不如死?”
梅君澜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狰狞的可怕。“有我被你折磨还不够吗?放过他们。”她垂下头,闷声说。
她顶着炎炎烈日在院子里晒了一个时辰,昏过去好几次又被用冷水泼醒,如此几次整个脑子都浑浑噩噩不知自己身处何方。江新月不知道何时不再折磨她,绿衣好心的把她放在床上人也没了影子。
她脑子中朦朦胧胧的什么都想不清楚。只觉得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给梅家报仇,给自己一个说法。“子长?”她好像看见了他,摇摇晃晃的不太真切,她有些不高兴,皱眉嘟囔道:“你跑什么跑?”恍惚间又是梅家军大营,她查了几个副将失职之罪,韩子长和她吵起来。
“他们都是和你一起战斗的兵,怎么能说杀就杀!”他很生气。
她也很生气,自己窝在山中偷偷的哭。
梅将军怎么能哭呢,她骂自己怂,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绕到她身后轻轻抱住了他。“别伤心了。”
隐约中又有一股浓烈的酒味,她皱皱鼻子:“你怎么又喝酒了!军中不准饮酒!”
“那你要不要连我一起处罚?”她听见他笑说,在那声音之外,却有一声冰冷的冷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