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回到寝室的时候,赵款款脸色不好,“你怎么不接电话!你家出事了!”
蔫头耷脑的夜白像是触电一般激灵一下,“我手机没电了!我家出什么事了!”
“阿姨打来电话,说是叔叔吐血住院了,你赶紧去看看吧,地址我都记下来了!”
夜白拿着赵款款递过来的地址向医院飞奔。
她很累,可是,她不能停。
医院的走廊里人来人往,许曼青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哭诉,“本以为会撑一阵子,怎么就又严重了!你爸对自己都没信心了,硬是说不治了。可他还那么年轻,我也不能看着他就这么去了,可换肝要五十多万,我上哪去弄那么多钱!你姐姐我也联系不上,听封晴说是出国了。”
夜白不停的安慰道,“妈,钱的事情你放心,我去想办法。”
“你就一个学生,能有什么办法,五十多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总之,你照顾好爸,告诉他千万不能轻易放弃自己!”
许曼青起身,欣慰的看着夜白,“小白,要不然你考虑嫁给盛年吧,妈要得不多,十万彩礼,他是个大学老师,又工作了这些年,应该能拿得出来!”
夜白皱眉,“妈,我和苏盛年没有感情,你不能为了钱,硬生生把我们绑在一起!”
“你这说的什么话!盛年的条件不差的!再说,当年要不是你爸做主养你,也不会有你的今天!我们这些年供着你读书,从没有过怨言的,现在,你爸治病需要钱,你难道不应该尽一切力量?”
夜白的头“嗡”得一下似乎要炸裂开来,望着妈妈一副誓不罢休的样子,浑身有些无力,可是,她不能嫁给一个跟自己没有感情的人,即使,那个人像唐纪那样举世瞩目,又或者,像苏盛年那样彬彬出众。
夜白哽咽,语气里几乎充满了矛盾的委屈和质问,“妈,你们的养育之恩我没齿难忘,为了爸爸我可以尽自己的一切力量!可我的婚姻,我希望我自己做主!这也是我唯一希望你们能尊重我的事!”
“行!你要是不同意,我大不了继续去赌!还不上钱剁几根手指给他们也不怕!”
“妈!”夜白只觉得自己像是陷进一个泥潭,越来越绝望,“钱的事我想办法,你看好爸就行。”
被人遗弃的恐惧正在一点点的蚕食夜白仅剩无几的理智。
她转身,带着一脸逼退不散的颓废。
这是她第二次想绕过她的意志将她卖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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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夜白坐在床边发愁。
她在网上搜了一遍,肝部移植手术以及后期术后护理需要一百多万。
她思前想后,给夜诗画打去电话,可对方却已经关了机。
此时的她和唐纪都在巴黎,参加时装周。
可爸爸的病等着用钱!
夜白焦急,只能撞着胆子给唐纪打电话。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嘟嘟声,眼前,全是男人上次在包间里想要将自己置于死地的狠戾。
可是,绝境中的她现在没有其他选择。
电话一直是通的,却一直都没有人接。
夜白眼里那点点的希冀的之光渐渐暗淡了下去。
此时,巴黎正是夜晚,脑海中瞬间铺满唐纪和夜诗画竭力纠缠的画面。
夜白用力的捶着头,平复心头漫过的心痛。
她忽然决定去金碧辉煌。
那里的人可一个比一个有钱!
如今,她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挽回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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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金碧辉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恰到好处形容了这里的放纵。
以前,夜白勤工俭学的时候来过,亲眼见那些富家公子一掷千金。
夜白一进门,就碰上老板赵一帆。
赵一帆穿着白色体恤,破洞的牛仔裤,头发涂得锃亮,摇头晃脑的在门口迎客,他看向夜白,瞬间满面春风,呲牙咧嘴笑着招呼,“呦,夜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