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言,我托你办的事,这次就麻烦你了。”
萧墨言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欢喜:“你就放心吧,这个律师是我一个好朋友,你这样的案子他见过很多。”
“嗯,谢谢你墨言。”
谈判桌上。
“苏安槿,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投入到别人的怀里了?”
“签字吧,楚宸。既然错了,就不要在纠结了。”
几日不见,苏安瑾竟有些丰润,脸色也变得红润起来。
和萧墨言在一起,能让她过的这么好么?
手指紧紧攥紧,楚宸冷笑。
他的错?他有什么错,当初是她千方百计,心里装着另一个男人想要嫁给他,嫁给他之后又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现在又想和他离婚。
“苏安槿,你还记得吗?当初是你哭着叫着想要嫁给我的,你都忘记了?”楚宸的声音里面有着快要压抑不住的愤怒。
“当初,当初是我不对。如今我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再者说楚总你已经有了自己喜欢的人,我也不该再横插一脚。”
眼前的女人愈加平静,楚宸愤怒更盛。
“苏安槿,你以为我楚宸是什么人,你喜欢便拿去吗,你不喜欢便一脚踢开。”
苏安槿苦笑,他真的是这么觉得吗,她从始至终都喜欢他一个人她从始至终都未想离开他,却没想到竟被人误解至此。
压住内心的真实想法,苏安槿点了点头。
“对,我就是这样的人。”
“好,我成全你,既然你这么想离婚,那我们以后就没有任何关系。”
“好,谢谢楚总。”苏安槿压着眼泪勉强说出这句话。
爱的太久了,她已经太累了。
楚宸一挥签下自己的名字。
字落生根,他的心突然狠狠疼了一下。
像是被封闭了一样从来没有为任何人打开过,和谁结婚对他也没有任何意义,当初他娶她只是为了公司利益,即使这半年的纠缠,他也敢肯定他从来没有动过心,只是偶尔一次心跳加快,她也告诉自己他们是不可能的。
今天呢,今天这种莫名的失落是怎么回事。
“楚总,这份离婚合同一式两份,从此以后我们再无瓜葛。”苏安槿以为自己已经做好准备,但是看到这张带边她关系的协约书上面出现他的名字的时候还是悲伤的不可压抑。
“谢谢楚总。”留下这最后一句话,苏安槿转身离去。
“苏安槿,当初你为什么死活都要嫁给我?”楚宸终于忍不住问出来心里面的疑惑。
苏安槿背对着这个男人,努力想把眼泪咽下去,她想嫁给他,不过是爱他。
“楚总,我们都从彼此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当初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提了。”
“我和梓桐近期可能会订婚,届时欢迎你来。”楚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从嘴巴冒出来这句话。
订婚,他就这么爱她吗?以至于他们刚刚离婚她就迫不及待的和另一个女人订婚。
“楚总还怕我少了份子钱不成,放心,只要是楚总大喜,我一定准时到场。”
心已经碎的不能再在这个地方停留一秒了。
那个女人会难过吗?
偌大的办公室,楚宸一个人这样想着。
“经理,你还是注意点身体吧.”深夜12点,寂静的苏氏里面,苏安槿的助理端着咖啡小心翼翼提醒苏安槿。
“我没事,你把明天开会的合同给我拿来,我再确认一下。”苏安槿一边说话一边从助理手中接过咖啡,刚送到嘴边又想起肚子里面的孩子。
“麻烦你把咖啡换掉,换成白开水就行。”
“经理,明天要用的东西我已经都准备好了,你就赶紧回家好好休息吧,你已经这样没日没夜几天了,你的身子会吃不消的。”
苏安槿看看凌乱的桌子,谈了一口气:“也好,反正也没什么事了,今天就先回家。”
站起来的时候身体忽然袭来的晕眩,让苏安槿惊呼出声。
“经理,你怎么了?”助理紧张的连忙上前。
苏安槿以为是自己低血糖犯了,紧紧按着太阳穴,“没事,估计是突然站起来吧。”
刚说完这句话,就觉的身体上一股更强烈的晕眩朝自己袭来,小腹也感觉到一股热热的液体往外流出。
“快叫救护车。”说完这句话,苏安槿再也支撑不住的晕了过去。
……
渴。
在床上躺了三天。
傍晚的时候在昏昏沉沉的睡梦中醒来,身上一股一股的冷汗往外冒,喉咙中更有一阵一阵的饥渴。
苏安槿歪着头看着外面一点一点落下的夕阳,忽然勾勾嘴角笑了。
人生还真的像是一场梦,他和楚相知相恋,那时候以为今后一定会在一起,后来真的在一起了,只是造化弄人……
年少时深深埋在她心里的那道耀眼的光和如今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恍惚中间两张面孔叠在一起,这段时间就像是一段反复梦到的噩梦,记忆中耀眼的光终于慢慢隐去,只留下心里晦涩的伤口。
那几年又算什么呢,她并不后悔爱上他,毕竟她清楚的知道他曾经给过她想要的快乐,只是,只是如今呢,曾经所有的温柔深情难道都是一场戏吗。
这样想来,苏安槿轻轻的闭上眼睛,倒不如一觉醒来的时候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安槿,你的孩子没了。”
苏安槿昏昏沉沉之间,听见一阵轻微的开门声,接下来就是这样一句话。
“我知道。”
她醒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你别难过。安槿,你还年轻,以后你会遇到你真正爱的人,珍惜你的人…….”
“妈,你先出去吧。”
房间里面有重新归于安静,半晌终于有一个压抑的女声大声的哭泣。
楚宸,我爱你但是我更恨你。
我恨你。
三天之后,苏安槿又重归职场,比起伤心难过,自己现在最应该担心的却是父亲的公司,自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绝对不能让父亲最后的心血也别他人夺走。
而变化的是萧墨言,从苏安槿出院开始,就放下一切工作照顾苏安槿的饮食起居。
“墨言,你不必如此。”
“安槿,我只是想站的离你近一点,在你难过旁边陪着你。”
这些话真好听,苏安槿轻笑出声,然后定定的看着萧墨言:“墨言,我想吃冰糖雪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