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不是周末，也赶上商场打折季，人来人往，客流不算稀松。

两个警察冲进了商场，其中一个歪着头，对着对讲机，不断重复汇报。

顾宇非和林凡茜肩挨着肩，躲在商场内的圆柱后面。林凡茜微微探出头，眯起双眼，死死盯着法国警察的双唇。

“全体注意，两个亚洲人，20多岁，女性身高168，鸭舌帽，白衬衫+牛仔裤，男性身高185，一套深蓝休闲装，白色运动鞋，所有出口进行检查。一个也别放过。”林凡茜目不转睛，复述着对方的信息。

“我们怎么办？”林凡茜转头问身后的顾宇非，才发现他张着嘴巴，瞪着眼睛已经盯了自己很久。

“你读唇语？”顾宇非不自禁地说出潜台词，双眼直视，连眨都不眨。

他没想到一个弱女子，居然会间谍特工的技术。其实他更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唇语，怎么会的？

这个女人，有太多的与众不同，抛开容颜不说，她让他猜不透，握不住，因而更吸引他。

“为了生存，被迫学会的。”林凡茜平静的眼神望向顾宇非，淡淡语气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在精神病院，医生总把她封闭在单独的房间，为了避免长期封闭带来的思维与精神的迟缓，她每天趴在玻璃上，看外面人的日常活动与交流，猜测不同的表达，不成想却学会了唇语。

商场人来人往，顾宇非侧着脸，余光扫到警察的身影，正朝这边过来。

“警察来了，快走。”他赶紧拉起林凡茜的手，顺着最近的电梯快步上了二楼。

进入精品店，林凡茜在一片红色碎花的女装中，挑选了一件最安全的黑色普通连衣裙。

她转头看了看顾宇非，发现他还在那挑来挑去，顿时觉得这个男人有点不太利索。

摇摇头，自己先冲入了更衣间。

还没等关严门，顾宇非单手把住门缝，将门掰开，冲了进来，幸亏更衣室略微大些，不然两人一定是身子贴身子了。

“你疯了？出去。”

林凡茜直接摘下口罩，冲着顾宇非就是一声吼，这样危急时刻，这个男人还要卡油？

“你不能再穿女装，所有168的女性，都是监察对象，你得换男装。”

顾宇非的目光中透着坚定和自信，他拉起林凡茜，将手上的polo衫和休闲裤，递到林凡茜的手上。

“170最小号，勉强可以穿在身上，相信我。”顾宇非一边说，一边贴着门边，推开门缝反侦查外面的敌情，一点没有走出更衣间的意思。

林凡茜用手指搓了搓顾宇非的后背，意思是让他转过身来。

顾宇非转过身，林凡茜歪着头，一手指向门外，意思是请他出去。

“外面有警察，我要是被抓了，你的假护照，就彻底泡汤了。”顾宇非一本正经地分析局势，略带了一点小威胁，反手将门缝合严，插上门锁。

林凡茜张着两个水灵灵的大眼睛，瞪向顾宇非。

“哎呦，大姐，这都什么时候了，放心吧，这看一眼也不会死。”顾宇非紧着鼻子，眯着眼睛，苦口婆心又有点着急的表情。他就是想留在更衣间和林凡茜共处一室。

经他这么一说，林凡茜反而觉得自己有点大题小做，看不清局势。

她抿了下嘴巴，低头看看顾宇非给自己的衣服，也就不做声当做默许了，毕竟护照才是她的救命稻草。

“闭上眼睛，转过身。”更衣室四面都是镜子，她转过身，对着镜子中的顾宇非发出命令。

“好好好。”顾宇非嘴角得意的一翘，洗脑成功。他也转过身看着镜子，狡猾地没有闭上眼睛。

林凡茜脱了白衬衫，顾宇非的眼神从双眼冒光，变成了暗淡失色，最后闪过一丝诧异。

镜子中，林凡茜全身净白，但是纤细腰身的位置，足足有一根手指长的伤疤，皮肤纠结地凸起，周围一圈暗红的印记。

这个女人到底经历过什么？顾宇非不禁想起医生的话“长期虐待”，心口微疼。

林凡茜迅速换好了polo衫，脱下了裤子，大码的polo衫过刚好盖住了林凡茜的臀部，露出修长白皙的美腿，上面却满是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泛着微红的斑块。

房间虽然不大却不至于缺氧。但顾宇非明显胸闷心塞，对着镜子，皱起了眉头。

“你的腿？”他忍不住还是问了，他想知道，是谁让她遭遇了这么多苦难，她经历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