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白客正与那辛双清身旁弟子比试,台上的一众人如左子穆,辛双清等都颇为关注。
辛双清自不必说,门下弟子代自己出气,不论手段如何下作,但终归是自己门下,当然要好生看护。
至于左子穆,则是一方面出于观察北宗如今实力如何,一方面则是因为与辛双清不对头的缘故。
白客进门时以无上神念强行让众人以为自己就是无量剑派远遁山西的北宗传人。
但说到底最难勘破的是人心,他又怎能让每个人都对他信任有加?便是亲兄弟都有龃龉矛盾,何况他这个冒牌师侄。
对于左子穆来说,先前白客一番有意奉承的话让他很受用,但要他放手施为帮白客,却是难上加难。
眼见白客竹枝将自家弟子抽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辛双清也坐不住了,当下就要站起来拦下白客。
左子穆见辛双清似乎想要破坏比试,方才慢悠悠地道:“辛师妹,且让小辈们玩闹一会嘛!
你那弟子不是口口声声求白师侄赐教嘛!那10招之约还未完,师妹急什么?”
10招之约一说出口,便是左子穆也有些忍俊不禁,下边更是传来一阵哄笑,没别的,实在是那人夸下的海口太大了。
先前那辛双清身旁的弟子见白客年纪轻轻,以为便能吃定他,与他定下10招之约,哪成想3招不到便已分出胜负。
“更何况……”左子穆捋了一下颌下长须,阴恻恻的道:“方才辛师妹不是口口声声要他们见识什么叫天外有天吗?”
“唔……老夫记得辛师妹似乎还要我等记住不要得意忘形?怎么,自己门下技不如人便要亲自下场了?”
说着说着,左子穆的声音越来越大,见两人只见剑拔弩张的气势,台下侍立的众弟子也不由得握紧了手中长剑。
就在这时,扑通一声传来,却是白客将那晕死过去的西宗门下一脚踢了开来,正撞上花园旁边的一株大树。
树上叶子纷纷掉了下来,其中一片不偏不倚恰好遮住了他的脸,竟像是连大树都觉得他没脸见人一般。
“辛师伯,小侄出手没个轻重,将这位……师兄打晕过去,实在汗颜,还请师伯惩戒。”
话虽这么说,但白客气势昂扬,本就挟大胜之势而来,辛双清又怎好出言惩戒,只顾命人将一旁晕死的弟子扶下去。
“唉?辛师妹,我等先前说好的可不是这样吧?莫非之前此子所言为白师侄端茶倒水之事就此作罢了?”
“左师兄莫要得理不饶人!我那元杰徒儿伤成那样如何能为他端茶送水,左师兄如此不依不饶可是欺我西宗无人不成?”
“呵呵辛师妹这话可是言重了!师兄我不过是替白师侄讨个公道罢了。”左子穆见辛双清发怒,反倒继续添油加火道:
“白师侄方才以竹枝为武器相必早料到此刻,你那弟子怕不是装晕吧?”
“你……!”辛双清见左子穆不依不饶,全无一派掌门的身份,当即便忍不住想要出手,却强自忍下,转头对白客道:
“你呢?你也要我这可怜的徒儿为你端茶送水不成?”见辛双清满含怒火的双眼,白客轻笑了一声,随即说道:
“小侄自然听凭师伯们的意见,只是……”说着白客笑眯眯地指了指被人扶在一边的那倒霉蛋。
“贵派的这位……师兄,似乎是要醒了吧,说起来小侄也很纳闷,本来就没怎么使力,这位……师兄怎么就倒下了?”
众人哄堂大笑之际,那位不幸晕过去的元杰却是晃晃悠悠的自己站了起来,嘴里还哼哼唧唧的。
心烦不已的辛双清没好气的一巴掌拍了过去,好悬没把他给再拍晕过去。
“哈哈哈!辛师妹,既然你这弟子已经醒过来了,不若就让他下去换身衣衫再进来。”
“待会为我白师侄奉茶的时候沾了灰却是不好了!”左子穆不忘好心提醒辛双清赌约一事。
刚才白客替他狠狠地落了一番西宗和辛双清的面子,左子穆自然心下大喜,便是称呼也对白客亲近不少。
辛双清面色难看地将向她求助的元杰赶了出去,命他梳洗干净再回来。
方才他那懒驴打滚的招式可是使了又使,加上他之前放下的“豪言”,今日西宗可谓是丢人又丢面。
挥手命人将那丢人败兴的元杰带了出去,辛双清这才重新落座,“左师兄今日对我西宗多有照顾,师妹没齿难忘,他日必有厚报。”
这句话辛双清说的咬牙切齿,相必若不是顾忌白客以及诸弟子在场,她早已上前与左子穆斗上一斗了。
“哈哈,好说好说,辛师妹与我本就亲如一家,说那等话作甚,岂不是与师兄我见外了?”
左子穆倒是毫不在意,东宗再次赢过西宗,他又能参悟那无量玉璧的秘密5年,
近日他发现每当月圆之夜,那无量玉璧总是有人影闪动,相必很快就能参悟透那玉璧的秘密,到时候他何必再给辛双清面子。
白客坐看左子穆与辛双清二人彼此针锋相对,也不言语,只是频频举簪饮酒,待会可就全是加了料的,现在是喝一点少一点。
方才白客与那人比试,剑术超群又风度翩翩,很是赢的一帮女弟子的欢心,就这一会,便已经被白客发现好几个偷眼瞧他的。
白客微笑着对那些偷眼看他的女弟子们举杯示意,赢来一片惊呼。
花园内诸人如何做乐不必细说,那园外久等的司空玄可是焦急的很。
他侍候在一边已经有一个多时辰,却不见一名侍者进出,这让他如何“加料”?
神农帮就是再鬼神手段,总不可能凭空给人下毒吧,总得需要点媒介的,只是现在司空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让他分外郁闷。
正自烦闷之际,司空玄却见到一衣衫不整,满面灰尘的弟子疾步向他而来。
“嗯?机会来了……”司空玄心下一喜,不退反进,居然朝那人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