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哲笑的又爽又解气,果真拿着喋血剑捅了起来。
一个熟悉的惨叫声响起,徐长老急忙看了过去,却发现被捅之人,竟然是皓月福地外门首徒,杜明宇。
“大胆贱役,还不快住手!”
徐长老顿时满面怒火,眼看着就要对方哲出手,却被一道威严的目光笼罩了周身。
这道目光说不上是什么情绪,徐长老浑身一颤,差点当场给跪了。
虽然他没有抬头,但他知道,目光主人正是自己的师兄,皓月福地掌舵人,刘士奇。
“外门首徒方哲,再敢拖延不办,可就不是罚你闭关三日那么简单了。”
刘士奇面无表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周围的那些内门长老们,眼角却跳个不停。
“他妈的,刘士奇今天决定是吃错药了,绝对是。”
“刚刚还特么孽障,现在就外门首徒了?”
“我日,这倒是罚还是赏啊?”
“骂了长老,打了圣子,杀了首徒,最后就是这么个屁结果?”
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个都跟吃了屎似的,脸色那叫一个臭不可闻。
方哲没有捅杜明宇百八十剑,几剑过后,就被他们扎成了马蜂窝,透心凉。
眼看着杜明宇死了,自己又变成了外门首徒,方哲别提多高兴了。
“好嘞,老子这就走。”
方哲冲着刘士奇咧嘴一笑,屁颠屁颠的走人了,后者却脸色一黑,忍不住吹胡子瞪眼。
“这小子如此荒唐不羁,即便有些天赋,也不至于让那个人如此看重才对。”
刘士奇的脑海里,划过一个白须白发的苍老面孔,对方已经老的,连眼睛都快浑浊到不能视物的地步。
微微摇了摇头后,刘士奇这才把目光看向了圣子李昂,这个么烂摊子,只能由他来收拾了。
“若不是要给那个人面子,否则我非要把方哲狠狠地教训一顿不可,也好给他长长记性。”
刘士奇一边暗骂着,一边向着倒地不起的圣子走去。
……
方哲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往回走,路过后山时,刚好看到看守任务处的那个老头。
想到若不是这个老头送自己筑基丹,今天恐怕就要死在李昂手里,他忍不住走了过去。
“老人家,咱们又见面了,多谢你上次送我的礼物。”
他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感激,而且这个老头子又这么老了,还怪让人可怜的。
“哦,是你啊。”
老头子须发皆白,脸上布满了皱纹,一双眼睛里浑浊不堪,脑子似乎也有些糊涂了,盯着方哲看了半天,这才想起来他是谁。
“年轻人,今天又来交任务啊?”
“老人家,我不是来交任务的。我刚从野外试炼那里回来,恰好从这里路过,就来看看老人家你。”
“哦,原来是这样啊。”老头子点了点头,慢吞吞的又问道:“试炼结果如何?”
听到这个问题方哲就乐了,笑呵呵的道:“嘿嘿,我现在已经不是杂役了,而是皓月福地外门首徒。”
老头子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半眯着眼睛道:“那可要恭喜你了,另外老头子我再求你件事,你以后要是有时间,就多来这里陪陪我吧。”
方哲点了点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好啊,我也正有此意。”
“哦?”老头子的眼睛里,划过一抹不可察觉的亮光:“为何你会有这种想法?”
方哲却哈哈一笑,用力在对方的肩膀上一拍:
“你想啊,你都已经这么老了,估计也活不了几天了。等你死后,你的东西不就是我的了么?反正你看上去,也不像有别的亲人或者朋友。”
咳咳咳咳……
老头子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的脸红脖子粗,过了好一会儿这才恢复了过来:
“唉,老头子我年事已高,确实没什么亲人朋友,既然你瞧得上,我那点家底即便是送给你又何妨。”
二人又聊了一阵,老头子渐渐变得困顿,这才摆了摆手,道:“唉,看来是真的老了,精神头也不足了。”
方哲那颗七巧玲珑心也不是白长的,便起身告辞而去。
直到他走远了,老头子这才抚须而笑:
“不错不错,老夫的那颗筑基丹果然派上了大用场,这小子的天赋更是惊人,短短几天而已,就已经是筑基三层了。只要假以时日,必定……”
说到这里,老头子的目光突然一寒,眯着眼睛看向了一旁。
刘士奇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那里,正默默的盯着他:“你的修为又下降了不少,我来了这么久,你现在才发现。”
“人老了,再加上天赋不足,以后恐怕还会下降更多。”老头子叹了口气,浑浊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痛苦。
刘士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同样叹息道:
“想当年,你是师傅最看重的弟子,若不是你心高气傲,非要在野外历练当中挑战圣……挑战掌门师兄,恐怕也不会被伤到那等程度,从而影响了最终的成就。”
老头子被勾起回忆,一直过了好久,这才幽幽的吐出二字:“是啊。”
“你可曾后悔过?”刘士奇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残忍,犹豫了许久这才问道。
“后悔什么?”老头子第一次扭过头,苍老的脸上带着疑惑。
刘士奇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快忘了,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的人影已经彻底消失,远处的山涧里才重新响起他的声音:
“就让方哲常来看看你吧,他说的对,你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你的那些家底,总要有人继承,否则也可惜了不是?”
老头子笑了笑,嘴角却带着一丝孤傲:“他想来就来,何须你同意。”
声音很轻,他说话的时候,刘士奇早已经走远了,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三天就过去了。
这三天里,方哲当然不会乖乖的呆在房间里,最起码系统就不会同意。
在这几天当中,他除了没事就捡捡空投以外,日子过的还算清闲。
直到一声浩瀚的钟声响起,才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