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我是不会同意让她留在家里的,这视频传出去,指不定会有多少人知道呢。”时父一口咬定,坚决不让时瑶留下。
“你……”
“妈……”时母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时瑶给拦下了。
时瑶很清楚,如今的自己就是个拖油瓶,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给嫌恶,时家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五年前不要自己,五年后在这样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还会让自己安稳地住在家里呢?
这些,她都懂的。
能回来看看亲人就够了,至于其他的,她也不再奢求了。
低眉苦笑了一声,紧握住时母的手不肯松开。
这样的场景让人觉得生闷,时父看得有些急躁,没好气地喝道:“好了,人你也见了,赶紧离开吧!我们家不欢迎你。”
“爸……”屁股还没坐热就要赶着自己离开,时瑶心中不是滋味儿。
时母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侧的时天给拉住了衣袖,示意她什么话都不要说。时母叹了一口气,拍着时瑶的手说道,“瑶瑶,在外面要好好地照顾自己如果是缺什么大可以跟我说。”
“好……”
“够了,都已经不是时家的人了,何必再继续赖在这里?”时父生气地说着,一把扯过时瑶的胳膊将她往外拽,动作十分地粗暴。
胳膊上传来阵阵痛感,时瑶泪眼朦胧地看了一眼时母,紧咬嘴唇地被时父毫不留情地丢出了时家。
“我告诉你,五年前你就跟时家没有半分钱的关系,以前没有,今后更不会有。我不希望你再出现在这里叨扰我们的生活,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亲自将你送出江旧市。”
时瑶很清楚,他这是在威胁自己。如果自己再跟时家的人有纠葛的话,怕不是以后连看妈妈的机会都没有了。
时瑶点点头,从地上爬起来,“我知道了,我跟时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也不会耽误时家的声誉。妈的身体不好,一定要好好的照顾着。”
说着她便跪下去磕了几个头,算是彻底地与时家决裂。
看着时瑶这样,时父也有些不忍心,但一想到时家都压在自己的身上,他还是硬着心肠,不等时瑶磕完头转身便离开了。
“砰”地一声,大门被人猛地关上,还没磕完头的时瑶动作微微一怔。眼泪就这样悄然滑落,站起身来最后看了时家一眼。
没有什么比亲人的疏离更让人难受得了,蒋臻不喜欢她,虐待她,她都可以忍着。沈嘉楠冷落自己,她也可以忍,唯独觉得委屈的是亲人的冷眼。
喉头有些难受,小声地抽泣着。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去何处,坐在大马路上放声大哭起来。
……
单溪开车从那里经过,正巧看见时瑶坐在路边哭得伤心,他心中一动,停下车想要走过去。转念一想自己不过是沈嘉楠的助理,这些事情还是不要轻易插手的好。
时瑶哭得声音并不大,但身子却在不停的抖着,看得出来很是难过。
单溪掏出手机将这一幕给录了下来,鬼使神差地传给了沈嘉楠。
“总裁,时小姐被时家的人赶出来了。”
消息发送出去,单溪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守在那里耐心地等待着。等时瑶哭得差不多的时候将她给送回去,毕竟在外面不安全。
沈嘉楠收到单溪消息的时候正在片场看辛颜拍戏。
好不容易有些时间,辛颜哭着闹着一定要让自己送她去片场。索性闲着无事,沈嘉楠便答应了。
点开了单溪发来的视频,能清晰地看见时瑶那孤寂的背影和时不时抖动的身躯。沈嘉楠心中有些难受,堵得慌。
从嫁给自己后,他好像真的没有正眼看过时瑶,更不会去关心她开不开心。他的视线,永远都在沈晨曦的身上。那个从前爱笑爱玩的时瑶,好像真的离他远去了。
看着视频中的时瑶,他抿唇不言,眉头紧皱。
“将她送回去。”看着屏幕上自己打出来的字,沈嘉楠觉得有些烦躁,索性全部删除。
“嘉楠……”辛颜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他抬起头来,穿着戏服的辛颜正朝着他走来。身后是打着伞小心翼翼跟着的助理,那惶恐的神色生怕辛颜会晒着了不高兴。
沈嘉楠将手机收起来,什么话都没回,将手中的棉袄递了过去嘱咐她穿上。辛颜笑弯了眼睛,自然地挽着沈嘉楠的胳膊甜甜地说着,“嘉楠,今天的戏到此结束了,我有些饿了。”
沈嘉楠面露笑意,颔首道:“好,你先去花换衣服,我在车里等你。”
“好!”辛颜兴高采烈地答应着,起身在沈嘉楠的脸上留下一吻,满意地离开。
这一幕在别人的眼中当真是十分的惹人羡慕,不少女明星看着沈嘉楠犯花痴。沈嘉楠的脸上始终挂着一层疏离的笑容,起身往停车场那里走去。
刚坐上车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是单溪打来的电话。沈嘉楠微微皱眉,身体却是先一步地做出了举动按下了接听键。
“总裁,时小姐因为晕倒被送往了医院,您看……”单溪为难的声音传来,沈嘉楠原本蹙着的眉头却是越来越深,语气也很是生硬。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好好的么?”
以为沈嘉楠这是没了脾气,单溪暗自叹了一口气,将事情缓缓道来。
“时小姐身子孱弱,被时家人赶出来,身上并没有穿多少衣服。因为受惊而晕倒,送到医院来才知道她高烧已经好几天了。”
他没有告诉沈嘉楠,在不久前,一些往日里对沈嘉楠献殷勤的女人在路上遇到了时瑶,狠狠的奚落了一番。单溪想要上前为她解围,但一想到自己代替的是沈嘉楠,沈嘉楠怕不想这样做,终究还是忍住了。
看着那群女人在时瑶面前耀武扬威的,将时瑶欺负了一顿才离开,时瑶就这样轰然倒地,单溪再也忍不住地跑了上去。
直到将她送到医院才知道,原来她是这样轻,轻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