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很奇怪吗?”我问出这句话之后,肖林脸色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却又被张司狄瞪了一眼之后,恢复了平常。
我眼神在他们两个之间游走,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
肖***定有话要说,而张司狄肯定有事瞒我。
但是我却问不出来,因为张司狄比我先开口:“你可以去休息了。”
我脚步慢悠慢悠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想到之前就有个来给我打扫办公室,我后背就发凉,这个地方一直以来都是本市最邪乎的,如果不是为了钱,我还真不想来这儿。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张司狄不也是呆在这儿吗?他不也是好好的吗?
我安慰自己了之后,就打算喝点水冷静一下,可是我忘了,刚刚好像一路走过来,都没有饮水机哎?
难道这么一个能给职员月薪三万的殡仪馆,会买不起饮水机?
就在我准备开门,然后去找张司狄问哪儿有水的时候,一开门,就是张司狄的脸。
吓得我抖了一下,但总归是没叫出来,我也看出来了,张司狄对于我的一惊一乍很是厌烦,所以我要经可能让自己保持冷静。
“你休息好了没,继续去画吧!”
原来张司狄过来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个,可是想到还要去画,我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但是看着张司狄的脸色,我就知道非去不可了,毕竟人家把我招进来,又不是要把我供着,工作也是我自己提议的,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都一并硬着头皮上了。
我点点头,就跟在了张司狄的身后,心里安慰道,无论如何,都还有张司狄在,人家能淡定的呆在这里面,为什么我就不行?
不管是为了爷爷还是为了房租,我都有必要在这里干下去,什么要妖魔鬼怪,假装自己不知道就好了。
走着走着,我突然想起了办公室里面,我想喝水的事情了。
“对了,这儿哪儿有水啊?”
张司狄眼神有些惊讶,说道:“你渴了?”
我看着张司狄眼神里面透露着满满的不可能,就觉得有些奇怪,难道喝个水很奇怪?
我摇摇头说道:“渴倒是不渴,只是习惯喝水了。”
“不渴就好。”我疑惑的看着张司狄的脸,不渴就好?是什么意思?
不过经过张司狄这句话,我倒是想起来了,外面是炎炎夏日,往常,我都要喝许多水,就是因为热,因为渴。
但是自从进来之后,就不热了,所以,也不渴了?
我无语于我的思维,但是确实不渴了,这倒是很奇怪。
而且看着张司狄的样子,似乎我渴了才奇怪。
真是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对了,肖林呢?他走了?”
快走到画室我才想起来,肖林不是和张司狄是好朋友吗?怎么没和张司狄一起来找我?
“走了。”
张司狄回答很简单,我也就没多问,然后进了画室。
看着床上躺着的浮肿的尸体,我就一阵心惊胆战,拿着画笔的手都有些发抖。
“你要尽量习惯这里的工作,别总是大惊小怪,懂得知道便是不知道。”
张司狄莫名其妙的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这个房间又只剩下我一个人了,额,还有个鬼……
我不停的深呼吸,然后控制着自己的手,尽量拿好画笔,蘸着颜料开始对五官进行上色。
但是自从我开始上色起,身后就一直有一些莫名的动静,我不敢回头看,努力的想着张司狄说的,知道就是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冷汗从额头上慢慢滑落下来,我的呼吸尽可能的放轻松。
大概我能明白了,为什么要开那么高的工资,因为这个活儿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好不容易基本上完颜色了之后,我的手也因为长时间的紧张,导致胳膊麻了起来,我也就不得不停下来松松筋骨。
长时间将头埋在画板上,脖子也很酸,刚一抬头,正在画的这个女人头靠在画板上对我笑。
一下子感到时间禁锢了一样,跟女人脸的距离相隔不过一尺。
像是有人推了我一下,直接坐在了地上,“你……你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这个时候我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女人听见我说的话后,本来头靠在画板的上面,忽然脖子朝下弯曲,以一个十分骇人的模样,脸贴着画板,仔细看了起来。
我承认我现在十分的想要尿裤子,因为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都太过诡异,诡异到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
女人忽然“桀桀”的笑了起来,手缓缓从画板背后伸出来,指着我画的下巴。
然后仰起头,给我看她的下巴。
看着女人这个动作,我咽下莫名的口水,缓缓的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了她的意思。
我画的下巴短了一点,虽然这样看起来脸要小一点了,可是既然她不满意,我也就改改。
酸麻的胳膊早就顾不上酸麻了,在女人盯着修改起她的下巴,我只想赶紧画完然后去找张司狄预支工资。
心中默念着,要冷静,慢慢的忘记了恐惧,忘记了女人的目光。
然后就真的心平气和了起来。
改完了下巴,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张司狄忽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我一抖。
下意识的转头,看见张司狄站在门口,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尸体,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又没说出来。
“我说,我说这个画,怎么样?”
张司狄走到我身边,仔细看了看,然后点点头。
“不错,你还要继续吗?”
我摇头,把头晃得像是拨浪鼓一样。
今天吃的惊已经够让我消化一阵子了,还继续?
那岂不是要挑战我对科学的认知?
张司狄看着我这个样子,似乎是有意想要捉弄我才说的,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不过我有些话实在是憋不住的想问。
“你不觉得,这里面很奇怪吗?”
张司狄一听我这话,又恢复了冷酷的表情,说道:“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殡仪馆都这个样子,如果谁都害怕,那么以后这些工作谁来做?”
我点点头,管他以后谁来做,反正我是不想在做了。
如果知道今天的事情,老天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话,谁还会来做这个,吓死人不说,一进来我就后背冒冷汗,直到现在都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