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长虫跟进来了,就站在门口看着我,只要他满意了才会点头救我爷。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道:“有人想害小爷的时候那小子就冒出来了,未免太蹊跷了,自然留不得,杀了他你还心疼了?”
我直起身转过头看着他,突然想到叶恒丰之前也说过有人在谭二麻子的尸体上做了手脚,而且是利用长虫杀死谭二麻子时留下的毒液做的文章,虽然不知道跟他现在说的有没有关联,可我也好奇在尸体上做手脚的是谁。
真要像他说的那样有人要害他的话,叶恒丰就死得不冤,这节骨眼儿上,长虫最为敏感,偏偏叶恒丰是道士,还进了我家门。看来长虫仇家也不少,之前收拾那猪精的时候猪精就说过了,长虫丢了龙丹的事情迟早会被人知道,到时候长虫就完了。当时我没把这话放心上,现在联系起来倒是有点意思。
虽然我心里不服气,嘴上还是必须要服软的:“我只是觉得好歹叶恒丰救了我,你这样我良心上过不去……”
他不屑:“良心值几个钱?少在那里假慈悲,你就敢说你心里没想过不管叶恒丰让你爷活?”
他说对了,我还真想过,他虽然没人性,但是却把人性摸得透透的。想摆脱他的计划暂时是落空了,谁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叶恒丰来。
见我不说话了,他就更加理直气壮了,拽得二五八万似的:“滚去洗干净,臭死了,弄脏了小爷的地儿。”
我起身下楼去洗澡,心里暗骂了一句老泼皮,本来是我家,搞得好像变成他的了一样。
我不敢一个人去洗澡,天都还没亮,奶奶在一边儿陪我,一直唉声叹气的。我说道:“我会求长虫救爷的。”
奶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你说啥呢?咋能这样叫曲仙太爷?被听见了你要背时(倒霉)。”
我撇了撇嘴没说话,大雪天的洗澡冻得我直哆嗦,要不是被谭二麻子那缺德鬼弄得一身脏兮兮的,我才不洗。
过了一会儿我奶奶嘴里嘀咕道:“我咋觉得有点怪?蛇仙一般都姓柳,叫柳仙,他咋姓曲……?”
我也觉得有点奇怪,灰、黄、狐、白、柳中的‘柳’指的就是蛇,别的我不知道,这五类野仙都是以这几个字冠姓的,长虫偏偏不姓柳,难不成真是龙?也不对,他不像龙,只是姚仙姑说过他身份不简单,身上有神龙血脉,说不定他是个串儿(杂交品种),龙跟蛇的串儿么……?不敢想象……
洗完了之后我当然是去阁楼找长虫问他还有没有下一步指示,现在啥都得顺着他的意。可这家伙不知道干嘛去了,我叫他他也不应,我一时火起,拿起供的木牌就要砸,他突然变成一条蛇从木牌里窜了出来:“你敢砸试试?”
我浑身一个哆嗦,顺手把木牌擦了擦放回了原位:“没有……我就给你擦擦灰……”
他的蛇身缠绕在了我手腕上:“谅你也不敢。”
我赔笑道:“你现在能救我爷了吗?香火你也吃了,表个态呗……”
他脑袋一歪:“那点东西就想收买小爷?”
我心一沉:“那你要怎样?”
他眯起眼睛细细的打量我:“你这脸蛋儿还有点看头,把小爷伺候好了就如你的意。”
呸!老流氓!色胚!
我狠狠的咽下这口气:“曲仙太爷……您老就放过我吧,您这样……我以后怎么嫁人啊……?是吧?”
他冷笑:“你还想嫁人?上了小爷的床就是小爷的人!还有……小爷不老,你要是再‘您老您老’的,割了你的舌头!”
我舔了舔嘴唇才能感觉到自己舌头还在:“话不能这么说啊……咱俩也不合适啊,我一普通人怎么配得上你?而且我是你弟子,差着辈分呢……像你这样都能化人形的,起码也修行了几百年了吧?那是尊称,不是说你老……”
他顺着我手臂一路往上,在我领口磨磨蹭蹭,蹭得我鸡皮疙瘩又冒出来了:“你以为小爷说的‘弟子’是指师徒?想多了,你就是个帮小爷办事儿跑腿的,跟东北的出马弟子没什么区别,真要论辈分,小爷能当你祖宗!”
好吧,是我想多了,这家伙就是个畜生,糟蹋完人不算,在他心里我还只是个跑腿儿的,还想当我祖宗,我呸!
突然觉得脖子上一疼,我吓得瘫坐在地:“我……我要死了……曲天风你混蛋!能不能让我死得体面点儿?!”我不想死后变成谭二麻子那样啊……浑身蛇毒肿如鼓,想想就……
不知道为啥,他声音听起来有点迷糊:“没忍住……”
没忍住就完了?没忍住就能咬我一口把我毒死?!
这还不算,他从小蛇顷刻间变成了小腿粗的蟒蛇,将我整个人都缠绕住了,缠得不算紧,可我还是觉得呼吸不畅,是给吓的,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他杀猪精的时候的场景,想到他的血盆大口我就不行了……
“别人求都求不来,你还一副死了亲娘的样子。”
我特么……想撕了他的嘴!
知道逃不了,我哑着嗓子说道:“你能变成人吗……?”
他顿了顿遂了我意,将我抱起往供桌上一放,抓着我的腰身就把我往他跟前摁,一想到他是条长虫我就委屈,再想到他可能是个丑八怪我就更委屈,伸手想摘下他面具:“你到底长啥样啊?”
他迅速的把脸侧到了一边:“再碰小爷剁了你的手!”
我随口骂了句丑东西,他狠狠挺动了几下腰身:“再不济比姓叶的臭道士好看!再不闭嘴小爷给你堵上!”
我脸上一阵发烫,暗骂他不要脸,供桌上的香薰得我眼泪哗哗的流,他勾起嘴角笑道:“还没怎么着就哭成这样,小爷要是来真的,你不得死在这儿?”
我特么……
见他的鬼去吧!
我伸手把香炉推到了一边:“香给熏的……”
他没吭声,我知道他现在已经没工夫搭理我了,我也不是第一次经人事了,本身再怎么反感也抵不过生理上无法控制的刺激,一开始我还能忍着不吭声,后边根本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