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道家十二段锦你背会了吗?”叶子荣问道。
“我都没准备好呢。”
“那你准备准备,然后背给我听。”
“子荣,最近诊所里太忙了,没有时间背,再说了,我老秦年纪大了,记性也没以前好,根本就记不住。”秦水文连连摇手。
“偷懒了吧?来,跟我学!”叶子荣在广场上找了一块空地,闭目盘坐了下来。他今天要提点提点老顽固。
难道这小子要现场示范?秦水文学着叶子荣的姿势,在他对面的石塑地板上坐了下来。依葫芦画瓢的本领,老顽固还是有的,只不过老顽固的坐姿怎么看怎么别扭。
“老秦啊,打坐就得有个坐姿,正确的打坐姿势应该是冥心而坐。脊椎要挺直,双盘交错,脚掌要朝上,手心要摊开,要做到五心朝天。一定要用心,要心无杂念, 专心一志!”叶子荣一边给秦水文示范正确的打坐姿势,一边向他传授打坐的基本要领。
秦水文认真地听着,一双眼睛里充满了火一样的热情,像是一条赤练蛇望着一只小鸟一样,把小鸟任何一点微小的动作都记在了心里。
“然后要做到握固静思神,握固静思神是道家打坐的基本功。要做到握固静思神,第一步就是要提高定力。我把你叫到广场上来,就是要锻炼你的定力。来!跟着我来做,排除一切杂念,让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位都放松,让心神进入到冥思的状态。听到没有?”
“嗯!”秦水文点点头,学着叶子荣的姿势,专心地打坐。
“双手抱昆仑,叩齿三十六!”叶子荣现身说法,口里竟念出了道诀。
打坐大概进行了半个多钟头,叶子荣才慢慢地从石塑地板上站起来,扭了扭身段,然后走到了秦水文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嘿!老秦,好了,今天就练到这里。”
“啊?这么快就结束了?你小子不会是把绝招都藏着掖着了吧?我还没学会呢!”秦水文睁开眼睛,满脸狐疑地问道。
“老秦,明天再继续练!”
“好好好!”秦水文挪动着双脚,捣鼓了好几下也没有把他那老身板捣鼓起来。
“老秦啊,学习段锦贵在坚持,每天学习一点,每一点学扎实就行了。重要的是你得把心静下来,要多领悟,不要冒进。这样坚持几个月,就一定能有所收获的。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再好好酝酿一下今天的学习内容。今天学习的是打坐,过两天我就要教你道法了。”叶子荣把秦水文从地板上拉了起来,慢慢地解释道。
“子荣啊,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是我跟着你学,你说的都是对的。”叶子荣说得确实挺有道理的,秦水文虽说是个粗人,但是辨别是非的能力还是有的。
回到泰生堂,看着满屋子凌乱的场景,叶子荣再次嘱咐秦水文不要去整理,因为这些活得留给别人来干。
老顽固也一改往日把腿伸到诊桌上闷头抽烟的坏毛病,而是回房间里学习段锦去了,就跟个学生似的,一旦学习成绩有了上升的苗头,也就有了动力,禁不住埋头苦学起来,也是乐在其中。
倒是叶子荣犯起愁来了,因为他的体质已经到了武级后期,也完成了整个淬体期的修炼,下一步的修炼将进入到筑基期了。
在淬体期,寻常草药或者是酒力就可以用于淬练体魄,但在筑基期用这两样东西却只能是徒劳无功。
因为筑基是道家修炼的入门功夫,在这个阶段最重要的是坚固形体,充实体内的乾坤之元,这一阶对于修士来说至关重要,直接关系到今后修炼成就的高低。因此,在这个阶段必须服用丹药,用于筑体。
修士炼丹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修道者不论炼出的丹药的药力如何,也不论炼出的丹药的威力有多可怕,有多玄妙,只要能出丹,才可称之为修士。虽说根据炼出的丹药可以判断一个修士的等阶,但是一个修士,若是连最基本的丹药都炼制不出来的话,就不能称之为真正的修士了。
前世的叶子荣身为仙医门的大师兄,在仙医门历年的文武医内门考核中都能屡夺魁位,已经称得上是修真界的炼丹大师了,只不过他现在已落入到了俗世间,手上连一件像样点的法器都没有,这丹该是如何炼呢?
炼丹必备的法器是丹鼎和伏火火具,得想办法弄到这两样东西才行,只是高考在即,这事怕还是得缓一缓了。
叶子荣沐浴更完衣后,便端坐在床上,开始打坐,他一边口宣道诀,一边默运起了太阳木皇神丹真诀。
道家修真,贵在坚持,无论是否有丹药辅助,都不能耽误修炼,必须每天都要进行。叶子荣一直都铭记着师傅的教诲。
一个时辰过后,神针手顿感体内气息顺畅,翻身下了床,拳头竟也是捏得紧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即便是修炼的任务再过繁重,叶子荣也想为那个被囚禁的女人冒一次险,不为别的,就是受不了这么漂亮的女人被那四个伪僧糟蹋,而且他本就是个有正义感的修士,在俗世间修炼,修的不光是道行,还有功德。
打开窗户,他纵身跳了出去,放出养魂木,把养魂木变成一棵巨木,载着巨木便飞向了屋后的小山顶。
越过小山顶,神木不一会儿就飞到了那座寺庙旁。
夜渐渐地深了,可是那座寺庙里仍然灯火通明,神针手摸了摸口袋里的钢针,想到待会就用这些针点了这四个伪僧的定穴,万一不行,就跟这群魔鬼拼了,谁怕谁?
神木慢慢地攀岩到了院子里的梧桐树上,叶子荣细一打探,发现佛堂的右厢房里竟然很安静,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他载着神木直接飞到了窗户前,扒开窗纸一看,发现那四个伪僧正躺在木榻上呼呼大睡。他心里一喜,想到机会来了。
把养魂木停在了院子里,走近佛堂的大门,见门钹上的铜锁是锁着的,他忙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长长的钢针,插进锁芯里,左右转了转,“喀吧”一声响,门锁就被打开了。
推开大门,正好看到堂上那一尊慈眉善目的巨佛,叶子荣立马闪了进去,佛堂跟左右两边的厢房是连通的,右厢房的房门也开着,叶子荣猫着腰走到房门口,朝里面望了望,见那四个伪僧睡得正香,地上东倒西歪的有几十个酒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