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会顶嘴了,是不是这些天不打你,就不知道疼了。”妇人低声狠厉地说,要不是为了做做样子,在外人面前有一个慈爱的印象,以此来给公司赢得投资,她才不会免费养这个累赘。
楚莨抬头看着她,“之前靠你们生活,我母亲的遗物在你们那里,我什么都做不了不是吗?”一想到母亲去世不久,他们就假惺惺地跑来,说要收养她,随便把她母亲留下的东西一个不落全部拿走,虽然那时她才十岁,但是她不是没有记忆的。
妇人被她看得后退几步,也有被她说中的尴尬。“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养了你,留下费用不对吗?”强词夺理道,楚莨淡笑,压下心中微微的颤动。
真是搞笑,不想在陪她玩了,其实她也受够了这种压抑的感觉,背后的手其实有在微微颤抖,十年了,她的手段她是知晓的,说不怕那时假的,便转身想要离开。
妇人见她要走,一个箭步上去拽住了她的胳膊,用力一带,将她甩回长凳,谁知楚莨脚下被低矮的花台一绊,由于惯性和重力,她直直地向一旁半人高的大理石方台倒去。“砰”的一声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被这些人盯得不舒服,妇人欲逃走。
跪在地上的楚莨低着头,左手紧紧捂着额头,余光看到她欲离开的脚,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借力站起,忍着胃里的翻腾直立着。
红色的血液从指缝中流出,顺着她细嫩的胳膊流到手肘,汇聚低落在白色的微蓬的白色裙子上,开放成花。妇人见到她的样子,吓得慌了神,被楚莨一步步紧逼得后退,知道背靠上了马路边的电灯杆。
“这是你们应该承担的后果,记住,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不要怪我。”满是鲜血的手放在那人的脸颊处,轻轻摩擦,妇人落荒而逃。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刚才还一副坚强到无人可以对抗的楚莨瞬间瘫坐在地上,额头依然在出血,染红了她半边脸,血顺着脸颊从下巴处滴落,在衣服上晕染,变成衣服的一部分。
她看了看还有些抖动的双手,轻笑,“初夏,我做到了。”周围的人开始围成一个圈,有人打电话叫了救护车。
初夏拿着一个大大的棉花糖从远处走来,皱眉看着空荡荡的长凳和一旁人群密集的路口,心下一紧,扔掉手中的棉花糖匆匆跑去。扒开人群一看,楚莨满身是血,脸颊正在被清理,救护车就停在路口。
“初夏。”她声音嘶哑,冲着他还在微笑。
“怎么回事?”走到她身边,看着护士有条不紊地给她处理着伤口。
“你是她男朋友?怎么不在她身边?失血这么多,让她去医院还不去,说是要等一个最重要的人,是你吧?知不知道要是她的血再流会儿,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车中一个护士一见初夏就开启了絮叨模式,而初夏也就安静地听着。
“知道了,一定不会让她受伤了,谢谢。”初夏的好脾气倒让护士无言以对,扯了扯嘴角去车里拿绷带了。
“初夏,我做到了,我坚强了。”像孩子要糖一样一脸期待地看着初夏,初夏握着她的手。
“很棒,下次一定要真正的强大起来。”她的手微微颤抖,他知道她一定在害怕,自己不在她身边,她一定非常不安。下次,不,以后一定不会在让她一个人了,不然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