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厉南说了。”男人撇撇嘴,显然没有耐心重复。
“让我给你做饭,根本不可能!”
她捏紧了拳头,浑身紧绷,就像是一只小刺猬一样,恨不得亮出她所有的锐刺。
但是,在薄忻城眼中,她脆弱的根本不堪一击。
男人微微眯眸,那可怕的凤眸里泄出一抹寒光,他不喜欢太过倔强的女人,女孩子还是温柔一点才会比较可爱。
“厉南,给你十分钟,处理一下。”
薄忻城向来没有自己动手的习惯,因为……不屑。
厉南闻言立刻点头,然后对顾瑾熙柔声说道:“顾小姐借一步说话可以吗?我的答案,你肯定会满意。”
她闻言,狐疑的看着他。
满意的答案?
她最满意的答案就是这个混蛋立刻滚出她家!
她狠狠咬牙,紧紧咬着唇瓣,最终没有多说什么,回到了房间。
“顾小姐,你还好吧,喝点水放松一下。”厉南还是比较有人性的,知道整件事都不是她的错,态度温和礼貌了很多,也是真心感谢她愿意做饭,否则他肯定要接受惩罚。
她现在哪有什么心思喝水,她有些急切的说道:“你不用劝我了,我只想他离开,否则我就要报警!”
“顾小姐不要激动,现在你的父亲是债务人,欠下先生二十亿,并且对先生下药……咳咳,说句不好听的,这是犯法的!”
厉南说到“下药”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俏脸明显苍白了一分,他不由尴尬的咳嗽了两声,对她有些心疼。
她小手用力的捏在了一起,指甲都掐着手背通红,她委屈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但就是倔强的没有落下。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些我并不知情,就算去法院告我,我也问心无愧!我就不相信法律还能颠倒黑白!”
“确实,你不是公司的法人,欠债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
厉南看了她一眼,无奈的吐出了几个字:“你的母亲呢?”
母亲……
顾瑾熙的身子狠狠一颤,想到了医院的话。
她爸已经将妈妈所有的预留费用都取走了,她所有的钱也只是够维持一个星期的,后面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一刻,她迟疑了。
厉南看出她脸上的犹豫,继续说道:“据我所知,你母亲的医疗费用十分昂贵,要是断了,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难道……你真的愿意看到这一幕吗?”
“我……”她嗫诺着唇瓣,嗓子难受的要命,像是无数细小的针狠狠扎下,传来了肆意的痛楚。
她是担心妈妈没错,可是……一想到那几天在别墅里的非人折磨,她就浑身胆寒,现在脖子上的伤口都还没有好,一想到那些,伤口就隐隐作痛。
她要去给那个恶魔做饭?
她恨不得在里面下毒!
但是,她妈妈……
顾瑾熙陷入了两难的抉择当中,心里仿佛天人交战,最后……她痛苦的闭上了眼,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清泪……瞬间落了下来。
一旁的厉南看见,竟然……觉得心疼。
很快,她睁开眼眸,红彤彤的眼睛里泛着朦胧的泪雾,但是眸光依然澄澈明亮,就像是天上的星辰一般。
她睁着清清冷冷的云眸,咬牙十分不情愿的说道:“做饭可以,但是要撤销我家公司二十亿的债务。”
“我等回去问问先生。”
“还有,要每个月给我工资,够付我妈妈的费用就好了。而且我不会去他住的地方,我每天只会在我自己家里做,最好你过来取。条件就这些,他要是能答应那就签白纸黑字的合约,要是不答应,我也不伺候!”
她一字一顿的说道,生怕厉南听错了什么。
她完全是狮子大开口,就要看看薄忻城到底有多想吃她做的饭!
厉南脸色变得有些苦涩,没想到她竟然提出了这么多条件,等会先生一定会大发雷霆的。但是没办法,现在他是在求人办事,也只会无奈的说道:“我要去询问一下先生的意思。”
“他要是不答应,那么一切免谈。”
厉南点头,然后转身出去。
薄忻城正坐在沙发上,一手撑在沙发背上支撑着额角,眼睛半寐起来,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不知道为什么,她家里有一股很好闻的香味,淡淡的闻着很舒心,让他竟然有了一点点困意,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就在他惬意享受的时候,厉南的声音毕恭毕敬的传了过来:“先生,顾小姐提出了几个条件,要是满足的话,就愿意答应。”
“说。”
男人懒得睁眼,手指微微一动,就示意他开口。
“首先……要撤除天涯科技二十亿的债务。”
“嗯。”他语气平淡,显然二十亿在他眼里不值一提,跟自己能正常吃饭相比,小意思!而且,他不明所以,以为是她故意下药,在别墅的时候也没少为难,这二十亿就当是补偿,要的不过分。
厉南看他没有任何异样,心里悄悄地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还要每月支付工资,不多,刚好够她母亲的费用就好。”
“应该的。”薄忻城点点头,毕竟是自己的御用厨子,心情好做出来的饭菜才能美味,自己以后要是成为她的boss,是应该帮她排忧解难,这个条件不过分。
厉南闻言,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最后一个条件:“顾小姐不愿意去别墅,以后三餐都是我来取了,再送给先生。”
话音落下,男人那俊眉悠然皱起。
这一微小的动作,让厉南的呼吸都变得微妙起来,心脏都仿佛忘记跳动了一般。
男人的星眸霍然睁开,危险的眯起了一个弧度,里面泄出可怕的寒意。
“你说什么?”薄忻城冷冷的说道。
“顾小姐说……说不愿意去别墅做饭,要在自己家里做,每天由我过来取……”
“她哪来的胆子和我讨价还价,废话那么多!厉南,你就是这么办事的吗?”他勃然大怒。
薄忻城的脾气一向不好,一直高高在上也从未压抑过,因为没有人可以让他憋着气。
他的眉心早已叠成了川字,薄唇紧紧的抿成了一条冷线,然后吼道:“不要跟她废话,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