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陵墓的另一方,这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然而就在某一刻这份寂静突然被打破。
坚实的墙壁似是水面般泛起了波纹,紧接着一道人影从墙中走出。
来人正是那个疯子,他虽然进来的时候和人走的路是一样,但是后来就直接穿越到了这里。
疯子茫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切,似是知道什么,又似乎什么也不清楚。
眼前一片灰暗,一丝若有若无的灯光让这里显得并非是完全漆黑一片。
疯子凝视了好久,茫然在环顾四周。
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响起:“来了,来了,我亲爱的孩子,你终于来了。”
一阵狂放的笑声似是从四面八方袭来,包围了疯子,让他感觉自己的四周被人围住,而围住他的那些人都在嘲笑他。他此刻很慌乱,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他感到很害怕。尽管神志不清,但是潜意识中还是让他生出了叫做恐惧的情绪。
疯子捂住自己的耳朵,但是这并没有用,声音无孔不入,还是钻进了他的耳内。尽管没用,疯子依旧还是捂住自己的耳朵,他就那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怒目圆睁,可是那样子与其说是愤怒,更多的却是恐惧,是惊慌。
他放声大叫,但是在这里回应他的只有回声,他想努力摆脱眼前的困境,他想逃出这里,只是这里四周都是墙壁,哪怕他已经撞得头破血流,但是依旧没能找到出口,事实上这里也没有能让他逃走的通道,他是从墙壁中走进来,根本没有门。
疯子所做的这一切都显得徒劳,而他越挣扎,就越感到害怕,直到最后他没了力气,靠着墙瘫坐在地上。
忽然,那声音又再次响起,这次依然是让人觉得四面八方都是人:“你在害怕我吗?孩子,不要害怕,你是无法摆脱这一切的,你害怕也是徒然,还不如欣然接受。”紧接着,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笑声。
刚刚安静下疯子又被这声音刺激到,撑着墙挣扎着站起来,发出野兽一般的怒吼,声嘶力竭,此刻他脑海中突然想起了衣翎青的样子,那日虽然他甩开了衣翎青,但是这并非他本意,长年以来,他遭受到无数的欺凌,内心中早已有了阴影,害怕靠近他的任何人。但是他没有忘记,他潜意识中也清楚,衣翎青是善良的,她没有恶意。
此刻他最希望的就是衣翎青前来安慰他,告诉他不要害怕,但是这显然不可能。
忽然,疯子内心似乎有了一丝清明,有了神志,而不再疯疯癫癫,他再次尝试想要去克服内心的恐惧,不过这片刻的清醒并没有什么用,并没能让他达到目的,须臾,他的神志再次被吞食,再次失声叫唤,锤强,但是依旧只有他自己的叫声与那不知来自哪里的笑声在回响。
“你的意志力好像还有点强?这可不好,不好。”虚无中,那道声音似在自言自语,不过很快那道声音就证明了自己并非好玩,而是真的认为疯子的意志力强,他要摧毁他。
虽然是在一件密室之中,却不知哪里来了风,风吹过,一阵呼啸声似是鬼的哀鸣,那声音十分可怕,紧接着似乎有无数人在说话,那些议论声就好像麻雀叽叽喳喳一样,不绝于耳。
在疯子耳中,这一切都是对他的嘲讽、谩骂,他想告诉他们:不是的,我不是你们说的那样的,是你们误会了。
但是疯子随后发现自己并不能说出那些话来,他除了大叫,能发出的声音就只有“呜呜”。
终于,疯子的承受能力到达了极限,他再也受不了了,他要结束这一切,他想到了自杀,当然他自己并不清楚这叫自杀,只是潜意识中觉得这样可能能够解决问题。
他一头往墙上撞去。
但那个神秘声音注视这这一切,又怎么会让这种事发生呢。
疯子想要动的时候,他恐惧的发现,自己动不了,连自杀也不可能,疯子在议论声中终于害怕到极致加上体力的衰竭昏倒。
神秘声音再次说道:“还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呢。那么,我们开始吧!”
一根完全有鲜血组成的血柱仿佛跨越空间般从天花板上出来,然后直接全部倾洒在了疯子身上,变成一个血团,疯子完全被鲜血包围,直接浸泡在鲜血之中,随后还源源不断的有鲜血涌入其中,不过那个血团的体积并没有增大。
此刻疯子正在遭受酷刑,那团血液似是火焰,似是滚烫的岩浆,似是穿心利剑,让他在昏厥中也依旧被痛醒。
凄厉的惨叫声直接在血液中被抵消,疯子张嘴大叫,却没有声音,甚至还被鲜血呛到。
这个过程持续了大约一个时辰,那团血液完全涌进了疯子体内,很难想象那么一个人身体内能容纳那么多的血液,最后只剩下表面一层薄薄的血痂。
血团消失,疯子身体直接从空中跌落,摔在地上,不过那层血痂并没有被摔破,此刻地上仿佛就是一个人形血块在那里,然而没过多久,那“血块”有了动静,只听见“咔嚓”一声,那血痂外面很结实,里面却很脆弱,从里面稍稍碰了一下,血痂就破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疯子。
似是极度痛苦,疯子直接在地上翻滚,甚至站起来用头撞墙,但都是徒劳,疼痛依旧在,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身体即将爆炸。
这种疼痛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当疼痛终于有所减轻时,疯子再次昏厥了过去。然而事情并没有再次接触,一团血液再次凭空出现,只见那团血液开始变化,最终演变成了一件衣衫的样子,乃真正的血衣。
那件血衣直接罩住了疯子,大小竟然完全合适,最后血衣完全套在了疯子身上,然后没入了疯子的体内。没过几个呼吸,疯子睁开了眼,但这次不同的是疯子的眼睛有了神,不再空洞,眼珠通红,看上去充满了邪魅的气息。
疯子从地上站了起来,不知哪里的水直接从疯子头顶灌下,身上的污秽全部被清洗干净,他身上原来那件又脏又破的衣服也被扯掉,然后凭空拿出来一件崭新的血色长衫,套在了身上。头发也已被他自己扎好。
伸出手,疯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似是很满意,点了点头,然最终自言自语:“原来你叫云翳,不错的名字,从此我就是别人眼中的云翳。”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又自顾自的说道:“那边也差不多快完了,深红,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重生之后的样子!”话毕,云翳的身影凭空消失。
陵墓中央的杀戮还在继续,在场的毕竟大多数还是煞境,罡境站的比例相对要小很多,煞境的那些人结合在一起,也让罡境颇为头疼。
场上差不多就是三到四个煞境对一个罡境,当然对于那些人罡境的他们也是大加照顾,直接是六七个人围殴,而那个天罡境那里更加夸张,仔细一数,他的对手竟然有十五人之多,而他以一人之力却也丝毫不落下风。有时候境界的差距人数完全无法弥补。
除去那些战场之外,也有人盯上了林临,在他们心中就是凭什么我们同为煞境,我作为羔羊被人随意屠杀,而你却可以享受到他们的保护。
那人招招致命,全部往要害进攻,不过这并不能奈何林临,以林临的境界,别人的进攻在他面前显得那么缓慢,那么无力,林临轻易的化解了一次又一次的攻击,最后结束了他的生命。
随后在场的煞境也被屠杀的所剩无几,剩下的几个全部逃了,罡境之人也懒得去追,没有意义。
不过解决了这些问题,众人似乎早有默契一般,竟然直接杀向在场之中那唯一的天罡境之人。
那天罡境也是大为意外,他根本没想到会出现这一幕,只听他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们……”然而后面的话压根没有说出口,就被众人的攻击淹没。他可以一人对十五个地煞境不落下风,但是却不可能同样碾压十五个凡罡境,更别说这里面还不止十五个人,也不只有凡罡境,人罡境也有数人。
天罡境之人没有想清楚的是,在场凡罡境人数最多,人罡境也有数人,唯独只有他一个天罡境,如果单对单,谁也不是他的对手,而接下来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众人自然会先铲除这个不稳定因素。
在众人围攻之下,那天罡境之人没几个呼吸就被打的鲜血狂喷,再过几个呼吸,整个人如同一个破麻袋一般摔在了地方,在他没有落地的时候就已经断了气。
这些问题都已经被解决,接下来就该是正事了,剩下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开始提防起周围的人来,生怕一不小心就遭了周围人的暗算。毕竟还有前车之鉴。
现场一片紧张气氛,战斗一触即发。